寄居三首 其二
誤著縫掖衣,治生失其道。
恥為洛陽賈,學種瑯琊稻。
地方苦磽確,天災憂旱澇。
歲歉家屢空,親健貧亦好。
南陔采芳蘭,北堂樹萱草。
差勝潘黃門,母子長相保。
誤著縫掖衣,治生失其道。
恥為洛陽賈,學種瑯琊稻。
地方苦磽確,天災憂旱澇。
歲歉家屢空,親健貧亦好。
南陔采芳蘭,北堂樹萱草。
差勝潘黃門,母子長相保。
錯誤地穿上了儒生長衫,謀生的方法也失了當。恥于做洛陽的商人,轉而學習種植瑯琊的水稻。土地貧瘠堅硬難耕作,又擔憂天災帶來的旱澇。年成不好家中常無余糧,但親人健康即使貧窮也覺美好。在南陔采摘芳香的蘭草,在北堂種植忘憂的萱草。這境遇勝過潘黃門,母子能夠長久相伴相保。
縫掖衣:古代儒者所穿的寬袖單衣,代指讀書人的服飾。
治生:謀生,經營生計。
磽確(qiāo què):土地堅硬貧瘠。
陔:臺階,此處指戶外的地方,《詩經·小雅·南陔》有思親之意。
萱草:古人認為可忘憂,常種于北堂以表對母親的思念,故稱“忘憂草”。
潘黃門:指西晉文學家潘岳,曾任黃門侍郎,其因仕途奔波未能長久陪伴母親,詩中以此對比自身母子相守的幸事。
此詩或為作者寄居他處時所作。當時作者可能因仕途不順或不愿從商,轉而務農謀生,雖面臨土地貧瘠、天災頻仍的困境,但因母親康健、母子相守而感滿足,故借詩抒發對平凡親情的珍視。
詩歌以“誤著縫掖衣”起筆,自述謀生選擇的轉變,繼而寫農耕之艱與家貧之況,最終落腳于“母子長相保”的溫暖,主旨鮮明——親情重于物質。語言平實如話,情感真摯,展現了對平凡生活的深刻感悟。
東開西閉,滯在門庭,左出右入,重添途轍。
新香山有條活路,與諸人共行去也。
柳眉桃臉畫難真,
消瘦紅羊劫后身。
好與參軍作蠻語,
本來蘇小是鄉親。
休燒華燭列銅盤,
小竹檠新剔起看。
偶結紅花如自笑,
但留青燄益人寒。
油邊鼠跡時三過,
卷里螢尸近半乾。
愿托光明通般若,
夜深惟見戒僧壇。
蓬蒿初辟徑,薝卜已全花。閱世唯高枕,為僧未出家。
何來持半偈,剛說演三車。能使泥犁客,超然識聚沙。
振錫能三繞,柴門始一開。園慚長者宅,客有藥王來。
啜茗翻朱貝,題詩掃綠苔。莫言覺一宿,解夏始應回。
初夏雨露重,園林濃翠滋。
啼鳥不知名,去來無定時。
蟬音動高柳,藕葉生淺池。
晚花弄余香,幽竹稀俗姿。
晝長午睡足,屋影移階遲。
老幸終日閑,安意何所為。
悠然飲北窗,消受薰風吹。
涂窮歷盡兩非悲,祗恨支天力已微。眇眇一身仍有累,恢恢六合竟無歸。歷艱卻信知人易,訪舊還憐識我稀。惟幸妻孥差解事,晨征夕宿總相依。
休愁國運與年徂,櫪驥猶思致遠涂。療疾若能先蓄艾,避兵何用更求符。心長種種蘆蒲發,計拙星星陸展須。獨有春雷堪起蟄,愿隨萬匯共昭蘇。
賓主西游久,賡詩日日傳。
交情誰似此,歸興忽翩然。
楚岸猿吟樹,湘江月載船。
我窮君更甚,相助愧無錢。
沙岡牛酒市,渺岸指前程。斷梗隨鷗遠,殘霞與鶩平。村聲喧坱莽,林影倒澄瀛。俗物難遮眼,支離病骨輕。
通涂了無畏,清世足章程。擊壤民風樂,持衡國勢平。米鹽豐道路,桴鼓靜寰瀛。佳氣蔥蔥近,心隨過鳥輕。
積累三冬學,淹通萬古程。孤高吳子札,該洽蜀君平。曹事今司李,官封近接瀛。公侯階有漸,五斗未容輕。
古稱孝子必愛日,一日之養不以三公換。豈謂溫清及定省,裘葛輕細進修暖。用力用勞俱有窮,小孝中孝寧知古人愛日之深衷。
立身行道為大矣,此豈悠悠能致功。君家雙壽表東海,積慶生兒似元凱。五載留君白玉堂,夙夜有懷詠南陔。
君不見言公渡江造孔庭,學道弦歌教武城。吳中賢豪先后雖相望,到今只數文學名。
況君承明擅著作,百僚師師焉不學。養志曾參善守身,奚在斑衣始為樂。
吾親雙白亦遠離,與君不遑同一思。長歌祝君且自祝,俱享眉壽無窮祺。
問菊城南路,秋光又一年。草橋風景尚依然。正是黃花時節、碧云天。
荒草迷幽徑,殘蘆被野田。絲絲衰柳掛寒煙,遙指半規斜日、隱山巔。
郊居四十年,草木日夜長。
喬松已偃蓋,稚松出蓁莽。
儒生學仁義,敢廢自培養。
郁郁棟梁姿,拔地當百丈。
壯志堪乘障,
浮名悔入關。
人疑龍性傲,
官似馬曹閑。
板屋青羌俗,
柴扉紫邏山。
邊城須衛霍,
未許拂衣還。
冰玉無塵徹骨清,
世間榮祿一毫輕。
未論此際通三際,
直向今生度此生。
草根蟲語響啾啁
隔岸晴云晚不收
村落影斜人散亂
一枝輕槳下寒流
翠尊芳約,盡西清、當日鳴珂仙侶。五載分張今更合,宛爾柯亭聯步。語燕催程,閑鷗喚客,便好挐舟去。湖樓遙指,小欄紅濕疏雨。
堪羨昆閬歸來,橫塘卜筑,妙得滄浪趣。稚柳嬌鶯門巷接,最是金閶佳處。波軟風柔,酒濃歌脆,準擬從君住。明朝相望,片帆空隔煙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