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樂府四章 其四 濟良所
濟良所,濟幾何?長安落花日日多。
不忍落花付流水,欲落不落扶之起。
今日園中桃,昨日道旁李,還汝自由自今始。
噫戲乎嗟哉!羲軒子孫奴隸矣;更復漂流海外作人豕,可哀豈獨兒女子。
濟良所,奈何許!
濟良所,濟幾何?長安落花日日多。
不忍落花付流水,欲落不落扶之起。
今日園中桃,昨日道旁李,還汝自由自今始。
噫戲乎嗟哉!羲軒子孫奴隸矣;更復漂流海外作人豕,可哀豈獨兒女子。
濟良所,奈何許!
濟良所,能救助多少人?長安城中陷入困境的女子一天天增多。不忍心看她們如落花般隨波逐流,想要在她們即將墜落時將其扶起。今天在園中如桃花般的女子,昨日還像道旁的李樹般無人問津,從今日起歸還你們自由。哎!可嘆啊!華夏子孫竟淪為奴隸;更有流落海外被當作牲畜的,可悲的豈止是女子。濟良所,又能如何呢!
濟良所:近代救助被拐騙、販賣婦女的慈善機構。
落花:比喻處境悲慘、流落街頭的女子。
羲軒:伏羲與軒轅(黃帝),代指華夏祖先。
人豕:像豬一樣被虐待的人,指遭受非人待遇的受害者。
奈何許:方言,意為“怎么辦”“如何”。
此詩為近代新樂府體作品,呼應唐代新樂府“即事名篇”的現實精神。濟良所是清末民初出現的社會救助機構,詩人通過描寫其救助婦女的場景,反映當時婦女被販賣、虐待的社會問題,以及底層民眾(包括男性)的苦難,體現對弱勢群體的關注。
詩以“濟良所”為切入點,既肯定其救助意義,更揭露近代社會婦女乃至普通民眾被壓迫的深層悲劇,語言質樸、情感真摯,是新樂府關注現實的典型之作。
雄謀竟不決,寶玉終不愛。倏爾霜刃揮,颯然春冰碎。 飛光動旗幟,散響驚環珮。霜灑繡障前,星流錦筵內。 圖王業已失,為虜言空悔。獨有青史中,英風觀千載。
自知年幾偏應少,先把屠蘇不讓春。 倘更數年逢此日,還應惆悵羨他人。
明從海上來,皎皎入我牖。 何如登高臺,對月把尊酒。 問月月無言。浩歌詩千首, 幾人知此樂,此樂公所有。
林亭幽且深,砌下玉溪水。 淙琤環佩聲,曉夕清心耳。 使君性所樂,愛玩不少已。 方持利物心,默坐窮至理。
堂前對花柳,堂后瞰沼沚。 賢者堂中人,虛心湛如水。 煩暑當風窗,中宵隱月風。 作詩紀勝概,詩與水清泚。
西山最高峰,積雪連四季。 登樓試寓目,入國有故地。 烽候雖久息,武經思豫備。 文饒昔籌邊,公意今無愧。
二亭雖云小,好在泉石間。 白石自齒齒,清泉亦潺潺。 公府無留事,暫來寄余閑。 筇杖烏角巾,一日幾往還。
潭潭刺史府,宛在城市中。 誰知園亭勝,似與山林同。 幽鳥語晴畫,好花嬌春風。 物情如有待,賦詠屬詩翁。
方池導流水,橫閣上尋丈。 晨曦夜月光,罩影相滉漾。 游魚時出沒,飛鷗亦下上。 終朝倚欄桿,不見有風浪。
乳穴佳名久欣慕,茲游直與心期副。 今朝蕭散七枝筇,衰遲未覺躋攀苦。 湘南懸想碧云橫,桂嶺遙瞻煙靄暮。 招提鐘磬出幽深,村疃牛羊自來去。 忽聞流水響潺潺,漸睹巖扃隔煙霧。 山蹊躡履亂崎嵚,翠壁題名雜新故。 乍暌朱墨略官箴,稍覺追隨劇幽趣。 絕知官里少夷途,始信閑中無窘步。 人生如此信可樂,誰向康莊塞歸路。 共醉生前有限杯,澆我胸中今與古。 早知富貴如浮云,三歡歸田不能賦。
沼月并舟還,荷花隘江水。 笑擘菡萏開,小小新蓮子。
驚曉夢數竿翠竹,報秋聲一葉蒼梧。迷茫遠近山,淺淡高低樹,看空懸潑墨新圖。百首詩成酒一壺,人在東樓聽雨。
山際見來煙,竹中窺落日。 鳥向檐上飛,云從窗里出。
微風搖庭樹,細雪下簾隙。 縈空如霧轉,凝階似花積。 不見楊柳春,徒見桂枝白。 零淚無人道,相思空何益。
仆去月謝病,還覓薜蘿。梅溪之西,有石門山者,森壁爭霞,孤峰限日;幽岫含云,深溪蓄翠;蟬吟鶴唳,水響猿啼,英英相雜,綿綿成韻。既素重幽居,遂葺宇其上。幸富菊花,偏饒竹實。山谷所資,于斯已辦。仁智之樂,豈徒語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