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縷曲 題素姊遺稿,用秋水軒韻
檢點殘書卷,想從前、瑣窗吟句,閑情自遣。仿宋摹唐凄艷絕,字字淚珠紅泫。便做盡、春蠶絲繭。猶記妝前曾問字,到而今、終悔因緣淺。心上恨,幾時展。
開函一紙聰明顯。認玲瓏,簪花妙格,壽萱書扁。不道殘年多變幻,轉瞬浮云蒼犬。算薄命、詩人不免。剩有零星珠玉在,付梓人、拼把春衫典。詩細校,夜燈剪。
檢點殘書卷,想從前、瑣窗吟句,閑情自遣。仿宋摹唐凄艷絕,字字淚珠紅泫。便做盡、春蠶絲繭。猶記妝前曾問字,到而今、終悔因緣淺。心上恨,幾時展。
開函一紙聰明顯。認玲瓏,簪花妙格,壽萱書扁。不道殘年多變幻,轉瞬浮云蒼犬。算薄命、詩人不免。剩有零星珠玉在,付梓人、拼把春衫典。詩細校,夜燈剪。
翻檢姐姐留下的殘舊書稿,回想起從前她在精致的窗前吟詩,以閑情排遣時光。她模仿唐宋風格的詩句凄艷絕倫,每個字都仿佛帶著她傷心的淚珠。就算她像春蠶吐絲一樣用盡心力創作。還記得她梳妝前曾向我問字,到如今,終究后悔與她的緣分太淺。心中的遺憾,何時才能消散。打開書函,那紙上盡顯聰慧才情。能認出那是她如簪花般精巧的字體,曾為母親寫過祝壽的匾額。沒想到晚年有這么多變故,轉眼間世事如白云蒼狗般變幻。想來薄命似乎是詩人難以避免的。只剩下這些零星的佳作,我拜托印書人,不惜典當春衫也要將它們付印。我仔細校勘詩句,在夜里剪著燈花。
殘書卷:指姐姐留下的遺稿。
瑣窗:雕刻或繪有連環形花紋的窗子,代指精致的房間。
紅泫:指淚水泛紅,形容傷心哭泣。
春蠶絲繭:化用“春蠶到死絲方盡”,比喻姐姐創作的用心。
問字:請教文字方面的問題。
因緣淺:指和姐姐相處時間短、緣分不夠。
簪花妙格:形容字體娟秀、精巧。
壽萱書扁:為母親寫祝壽的匾額,萱指萱堂,代指母親。
浮云蒼犬:即白云蒼狗,比喻世事變幻無常。
付梓人:交給印刷書籍的人。
典:典當。
具體創作時間和地點不詳。從詞的內容可知,作者的姐姐才華出眾,有詩詞遺稿留存。姐姐晚年經歷變故,不幸離世。作者在整理姐姐遺稿時,感慨萬千,回憶起與姐姐相處的點滴,為紀念姐姐的才情,懷著悲痛和惋惜之情寫下此詞,并決心將姐姐的遺作付印。
這首詞主旨是紀念姐姐,表達對姐姐才情的贊美、緣分不足的悔恨和對其薄命的惋惜。其突出特點是情感真摯,通過回憶和現實的交織,生動展現了作者的內心世界。在文學史上雖可能未產生廣泛影響,但從個人情感表達角度看,是一篇感人至深的紀念之作。
故園秋雨后,足跡遍溪山。 月入蘆花冷,風磨柳葉殘。 群烏亂木末,獨雁咽云端。 此景堪誰遣,村醪味帶酸。
云閑晚溜瑯瑯。泛爐香。一段斜川松菊,瘦而芳。 人如鵠,琴如玉,月如霜。一曲清商人物,兩相忘。
我本山澤人,孤煙一輕蓑。 功名無骨相,雕琢傷天和。 未能遽免俗,尚爾同其波。 梧桐喚歸夢,無奈秋聲何。
東晉風流雪樣寒。市朝冰炭里,起波瀾。得君如對好江山。幽棲約,湖海玉孱顏。梅月半斕斑。云根孤鶴唳,淺云灘。摩挲明秀酒中閑。浮香底,相對把漁竿。
倦游老眼,放閑身、管領黃花三日。客子秋多茅舍外,滿眼秋嵐欲滴。澤國清霜,澄江爽氣,染出千林赤。感時懷古,酒前一笑都釋。千古栗里高情,雄豪割據,戲馬空陳跡。醉里誰能知許事,俯仰人間今昔。三弄胡床,九層飛觀,喚取穿云笛。涼蟾有意,為人點破空碧。
在寒士右。惜乎流離頓挫無以見于事業,身閑勝日,獨對名酒,悠然得意,引滿徑醉。醉中出豪爽語,往往冰雪逼人,翰墨淋漓,殆與海岳并驅爭先。雖其平生風味,可以想見,然流離頓挫之助,乃不為不多。東坡先生云,士踐憂患,焉知非福,浩然有焉。老子于此,所謂興復不淺者,聞其風而悅之。念方問舍於蕭閑,陰求老伴,若加以數年,得相從乎林影水光之間,信足了此一生,猶恐君之嫌俗客也,作水調歌曲以訪之云間貴公子,玉骨秀橫秋。十年流落冰雪,香紫貂裘。燈火春城咫尺,曉夢梅花消息,繭紙寫銀鉤。老矣黃塵眼,如對白蘋洲。世間物,唯有酒,可忘憂。蕭閑一段歸計,佳處著君侯。翠竹江村月上,但要綸巾鶴氅,來往亦風流。醉墨薔薇露,灑遍酒家樓。
玉宇間風制,俾仆發揚其事端正樓空,琵琶冷、月高弦索。人換世、世間春在,幾番花落。縹緲馀情無處托,一枝梅綠橫冰萼。對淡云、新月炯疏星,都如昨。蕭閑老,平生樂。借秀色,明杯杓。吐凌云好句,張吾邱壑。此樂莫教兒輩覺,微官束置高高閣。便歸來、招我雪霜魂,春邊著。
高槐墮疏花,梁燕感時節。 神飚駕輕翮,行計夙已決。 飛鳴繞前檐,似與主人別。 鳥衣隔海云,去去避霜雪。 故壘尚未歸,相期杏花月。
蒙茸眾山里,往來行跡稀。 尋嶺達仙屋,道士披云歸。 似著周時冠,狀披漢時衣。 安知世代積,服古人不衰。 得我宿昔情,知我道無為。
晨有行路客, 依依造門端。 人馬風塵色, 知從河塞還。 時我有同棲, 結宦游邯鄲。 將不異客子, 分饑復共寒。 煩君尺帛書, 寸心從此殫。 遣妾長憔悴, 豈復歌笑顏。 檐隱千霜樹, 庭枯十載蘭。 經春不舉袖, 秋落寧復看。 一見愿道意, 君門已九關。 虞卿棄相印, 擔簦為同歡。 閨陰欲早霜, 何事空盤桓。
宜陽城下草萋萋,澗水東流復向西。 芳樹無人花自落,春山一路鳥空啼。
皎皎秋中月,團團海上生。影開金鏡滿,輪抱玉壺清。 漸出三山岊,將凌一漢橫。素娥嘗藥去,烏鵲繞枝驚。 照水光偏白,浮云色最明。此時堯砌下,蓂莢自將榮。
宮殿之賦,論者以靈光為宗。然諸侯之遺事,蓋務恢張飛動而已。自茲已降,代有辭杰,播于聲頌,則無聞焉。夫先王建都營室,必相地形,詢卜筮,考農隙。工以子來,虞人獻山林之干,太史占日月之吉,雖班張左思,角立前代,未能備也。而曩之文士,賦長笛洞簫懷握之細,則廣言山川之阻,采伐之勤,至于都邑宮室,宏模廓度,則略而不云。其體病矣。至若陰陽慘舒之變,宜于壯麗;棟宇繩墨之間,鄰于政教。豈前修不逮?將俟圣德而啟臣心,輒極思慮,作《含元殿賦》。陋百王之制度,出群子之胸臆,非敢厚自夸耀,以希名譽。欲使后之觀者,知圣代有頌德民焉。其辭曰:
維皇高宗,穆端命于玄穹。萬有千歲,鐘景祚于洪裔。建北宮之尊嚴,上取法于天帝。乃圖正殿之逌居,規崇山而定制。信神明幽贊,而人謀襲契。不然,何前王曠此之雄麗也?先是大司空帥其屬,執度而相之曰:“美哉川后!”騖乎其大。坦坤靈兮配乾剛,坤順乾而為龍,舒廣衍兮走群山,紛卻面而朝宗。陵正陽之弈弈,郁佳氣之蔥蔥。蓋昊天之作,而黃祇授元圣獲以造新宮也。乃審于龜筮,龜筮協從,太卜以告,神人咸同。皇曰:“欽哉!是將而為朕宮。”因以鴻稱,含元建名。
《易》乾坤之說曰:“含弘光大”,又曰:“元亨利貞”。括萬象以為尊,特巍巍乎上京。則命征般碩之匠,下荊楊之材,操斧執斤者萬人。涉磧礫而登崔嵬,擇一干于千木。規大壯于喬枚,聲坎坎于青云。若神踣而顛摧,勢動連崖,拉風捽雷,倒勁梢于窮谷,斬巨柢于昭回。時也山祇效靈,波神作氣,為桴為筏,羽疊鱗萃。朝泛江海,夕出河渭。云奔山橫,交積于作宮之地。于是農事既收,靈臺勿亟,子來而就役者,周邦畿而薄四海,咸忘勞而獻力。乃張為廣庭,考正極星,邦伯是經,國工研精。刬盤岡以為趾,太階積而三重。因博厚而順高明,筑凌天之四墉。四墉既列,太階如截,下土相嵌,愕以沈沈。其始也,星錘電交于萬堵,霜鋸冰解于千尋。擁棟為山,攢杵如林,乃卜日星之吉,以成帝室。虹梁勁于中極,榱桷以礱密。折姑繇以為楹,隳喬山以為,亂重檐以切霞,炯素壁以留日。神標峻樀,鬼疊屋楣,高卑迭拒,尋尺相持。木從繩而后正,棟操宇而不危。階瑩冰級,瓦敷鱗差。蕩晶景而升降,歘睒眥以交輝。聳大廈之奇杰,勢將頓而復飛。爰詔有司,練日推時。徵考室于周頌,會公卿以發之。丕赫哉!如俯如跂,若合若離。踈森修邃以窅徼,況嶪騀而巖巍。謂沖飚激海兮,漩奫淪以無底;奔雷觸山兮,掉巘崿而傾。石鮫拕首于堂廡,狀出去而撐鬐。崇高之制,靈丘上盤。鄰斗極之光輝,邇天漢之波瀾。察鑿枘之吞吐,吸山叢而水攢。建升龍之大旂,邈不至于階端。崢嶸孱顏,下視南山。照燭無間,七耀回環。赤以突兀,攄閎弘以蕭榝。捧帝座于三辰,銜天街之九達。進而仰之,騫龍首而張鳳翼;退而瞻之,岌樹巔而崪云末。嶷兮峨峨,巨鰲戴仙山而出滄波;劃兮煌煌,燭龍坼穹宂而臨北方。排層城而廓帝居,豁閶闔而面蒼蒼。左翔鸞而右棲鳳,翹兩闕而為翼。環阿閣以周墀,象龍行之曲直;夾雙壺以鴻洞,啟重閨之呀赫;趨堂涂之未半,望宸居而累息。惟上圣之欽明,爰聽政而布德。去雕璣與金玉,絀漢京之文飾。熾丹雘于崚嶒,抗重霄而競色。若乃紫微晨,彤墀夜明,云薄萬拱,風交四榮。冬止其陽,則釋裘而橐。夏休其陰,則捐以清。旂獵風而振響,葉墜露而成聲。懸櫨駢湊,竦柱奔列,復檻罾綴,高窗景爇。日翳而罙連,曤天開而中絕。形持神而欲離,足僂步而將跌。眝昭訓之崇崇,瞵光范之揭揭。其南則丹鳳啟途,遐矚荊吳,十扇開閉,陰陽睢盱。容鼎七局,方駕五車。示王者之無外,不樹屏于清都。望仙辟于巽維,建福敞于坤隅。偃朱旗而橐玄甲,屯仡仡之驍夫。其后則深闈秘殿,曼宇踈楹。瑞木交陰,玄墀砥平。鮮風歷廡,凌霰飄英,蔭藹武闉,增華穆清。玉燭內融,則嘉盛豐備,太陽臨照,而天下文明。
古有六寢,御茲一人;今也三朝,繇古是因。布大命于宣政,澹玄心于紫宸。羲和弭節于通乾,望舒停景于觀象。密勿旒康,臣人是仰。左黃閣而右紫微,命伊皋以為長。其下則鹖冠魚服,良家茂族,厲禁非宜,金吾領之。其前則置兩石以恤刑,張三侯以興武。告善之旌,登聞之鼓,節晷漏于鐘律,架危樓之筍簴,以辨內外之差,以正東西之序。天光流于紫庭,倒景入于朱戶。騰祥云之郁靄,映旭日之蔥蘢。清渠導于元氣,玉樹生于景風。夷坦數里,徘徊無窮。羅千乘與萬騎,曾不得半乎其中。厥初經營,天下既乂,文物未周,孤其壯麗。蓋重施于勞,非不懷也。乃眷睿孫,睿孫開元。萬晏清而大和,奄書契之所論。既克廣于崇構,聲明備而益尊,蓋圣皇之孝也,揮綽變化兮動搖乾坤。其東于是弘文教而開館,對日華之清閾,蓋左學之遺制,協前王之講德。其西于是延載筆之良史,俯月華之峻扉,集賢人于別殿,朝命婦于中闈。王風闡而成化,陰教備而不虧。加以詠周詩而展親,睦魯衛而敦敘,因命族之來宴,置更衣之豐宇。至于殿內諸曹,則左右有局,通軒并廡,物有恒司,供無廢舉。又有銀珰珥貂,寺人巷伯,奉宣出納之命,更踐宮中之役。熊羆之旅,董以龍武,矛戟森森,材官羽林。聲破丘山,氣詟飛沈,爪抉千鈞,跟騰百尋。克壯皇威,協比其心。其外則校人掌馬,天駟在閑,以備順游,放牧其間。望我鑾和,陟彼高山,猶慮憲章或遺,國容未備,乃立掌匭之司,館通事之吏,職在達下情于上天,儆王言于有位。壖通太極,澄指龍池,重門內注,復道潛移。幽峻肅以相屬,光彤融以熹熹,玄象著明,帝座維三,皇居設位。俯察仰參,翼室正中,游宮次南,北起含光,其容耽耽。總而言之,如山之壽,則曰蓬萊;如日之升,則曰大明。自茲而北,燕游所經,達天苑囿,不可殫名。周廬更呵,匝以環衛。南端百仞,上級霄際,卻視崟,經途廣深,繚以層城,黕為重陰。至若時雨膏田,九農暢,云歸山宂,倏以昭曠。白日麗于宮隅,混晶光而益壯。于是風師斂威,纖壒不升,穎絕搖芒,葉無翻棱。自中徂外,鏡洗川澄,弦直閭閻,井畫溝塍。靡迤秦山,陂隨漢陵。知稼穡之艱難,見皇王之廢興。及乎玄冥戒寒,海神飛雪,瑤城粉野,琪樹森列,玉宇璇階。云門露闕,天華爽霽,朗日朝徹,赤旗絳庭,朱柱艷月。仰白帝而金精開,據河宮而銀燭發。其或蠻夷不至,帝用興戎,降元師于天上,發神謀于禁中。皇靈震耀,殄厥渠兇,矯矯武臣,此焉獻功。效俘虜而陳器械,恢莫大之威容。爾乃時殷仲冬,日正南至,上公奉斝,群后在位。一人壽昌,萬國承賜式,燕以樂欣欣且醉,乃撞宮懸,砅碣天地。
及乎獻歲元辰,東風發春,懸法象魏,與人惟新。儼文物于王庭,兼九伐而宿陳。威儀之嚴,山岳振振,若太一披絪缊而俯百神。既而咸造勿褻,會朝清明,璿柄指寅,寢闈發扃。皇帝御袞龍之法服,佩蒼璧之純精,執鎮圭,導朱纮,降輦登階,微聞玉聲。于是典禮之官,贊王就位,南面穆然。至若甸侯采衛,要荒閩貊,輸其方贐,罔不來格。統以千官,六卿二伯,司儀敘進,象胥重譯。肅肅委皮,乾乾奠璧,設以庭燎。天烘地赫,雷鼓殷殷,朱干玉戚,神簴如生。熊羆愕眙,危昂歇向,歊焰噴射,金根玉輅。太常少伯,火烈門旂,霜交陛戟,乃進元元以觀禮,珿億兆之增。金吾南首,麾之以肱,遞攀援而聳仰,齊屨企而冠騰。太史來告,卿云勃興,灑豐澤于生人,答上玄之休征。申命司寇緩刑,冢卿降德。祑山川而問耆老,周雨露而均邦國。華戎竭歡,喜氣闐塞。揭金雞于太清,炫晨陽于正色。慶抃之聲,不逾辰而雷四域。當斯時也,驅周驟漢,于廓煥爛,王臨于朝,天地貞觀,靈宮巖巖,上下交贊。蓋所以法乾道而遵帝度,豈唯安體而明威者哉?
夫瑤臺之靡,不可以刑萬國;土階之陋,不可以儀天地。奢不遜而儉固,允執中于大位。《洪范》曰:皇建其有極,富哉上圣之宏議也。詩歌楚室,頌美泮宮,諸侯之事也;云夢甘泉,晏恢景福,僻王之志也。論諸侯,曷若戴天子;嘉僻王,曷若尊圣人。烈烈盛唐,祖武宗文,太古赧德,六王慚勛。而政本乎慈,用過乎儉。夫蒼生所奉者惟君,所愛者惟親。寧有君親宅體于卑室,而赤子得安其身乎?故有熊明庭,帝姚總期,從人欲也。天垂定星,易有大壯,君人者法焉。圣朝猶斥其華而憑其質。今是殿也者,唯鐵石丹素,無加飾焉。身居玄眇,心與萬姓同畎畝之勞。是以臨眾,何眾不賓;以是享神,何神不若?其德歟!雖欲宮昆侖而館不周,城八極而隍四海,猶未足儲鴻醇而俯丕耀,豈咸鎬一京之所在?崇四續之前式,敕懷鉛之小臣,俾仇書于禁中,正百代之遺文。由是循環天造,耳目惟新,敢頌成功,告于神宗。無愧斯干之什,式昭圣德之容。頌曰:
帝作含元,含元言言。萃若日觀,呀為天門。太階三層,達于昆侖。鎮茲秦野,揭以周原。列文祖宗,永錫孝孫。孝孫有慶,于以施令。奄甸萬姓,受天休命。歌之頌之,管磬宜之。穆穆皇居,壽考無期。
既成斯文,客有觀之上者,對曰:前王之尤祥絕瑞,乃圣朝之細事。今休征以厭于聰明,頌聲亦飫于天意。和歌竊抃,乃臣子之本志,又焉足以薦聞哉?客曰:不然。今至尊明發不寐,有懷先皇,周文之孝也;允恭克讓,光溢海外,堯舜之謙也。自即位以來,上下之休嘉,神人之詠歌,歌于睿躬則固辭,頌于宗廟則無楶。今吾子之文明,昭乎累圣之耿光,美于大君之孝德。可進而退,宜言而默,使雅頌之音,卷而不舒,猶坦蕩其胸臆,無乃過歟!為人之下者,有可達于君親,雖濱于死,亦冒行之,況宗廟啟其心哉!臣華常聞遷善之規,愿附升歌之末。
東風歸早。已綠瀛洲草。紫殿紅樓春正好。楊柳半和煙裊。 玉輿遍繞花行。初聞百囀新鶯。歷歷因風傳去,千門萬戶春聲。
墜紅飄絮。收拾春歸去。長恨春歸無覓處。心事顧誰分付。 盧家小苑回塘。于飛多少鴛鴦。縱使東墻隔斷,莫愁應念王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