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齊著力 除夕
殘臘收寒,三陽初轉,已換年華。東君律管,迤邐到山家。處處笙簧鼎沸,會佳宴、坐列仙娃。花叢里,金爐滿爇,龍麝煙斜。
此景轉堪夸。深意祝、壽山福海增加。玉觥滿泛,且莫厭流霞。幸有迎春壽酒,銀瓶浸、幾朵梅花。休辭醉,園林秀色,百草萌芽。
殘臘收寒,三陽初轉,已換年華。東君律管,迤邐到山家。處處笙簧鼎沸,會佳宴、坐列仙娃。花叢里,金爐滿爇,龍麝煙斜。
此景轉堪夸。深意祝、壽山福海增加。玉觥滿泛,且莫厭流霞。幸有迎春壽酒,銀瓶浸、幾朵梅花。休辭醉,園林秀色,百草萌芽。
年終的臘月收起了寒意,三陽開始回轉,已然更換了年華。春神的律管,緩緩傳到山間人家。處處笙簧聲鼎沸,會聚佳宴,座中羅列著美麗的女子。花叢里,金爐中燃滿香,龍腦麝香的煙縷斜斜升起。這景象更值得夸贊。深切祝愿、壽比南山福如東海不斷增加。玉杯斟滿美酒,且不要厭倦這仙釀般的酒液。幸好有迎春的壽酒,銀瓶中浸泡著幾朵梅花。不要推辭喝醉,園林中秀色已現,百草即將萌芽。
殘臘:年終的臘月,農歷十二月。
三陽:指冬至后陽氣回升,《易》中復卦(??)、臨卦(??)、泰卦(??)分別象征一陽、二陽、三陽來復。
東君:傳說中的春神,司掌春天。
律管:古代用管樂器測定節氣的儀器,此處代指春天的消息。
迤邐(yǐ lǐ):緩慢曲折延伸的樣子。
爇(ruò):點燃、焚燒。
龍麝:龍腦香與麝香,均為名貴香料。
玉觥(gōng):玉制的酒器。
流霞:傳說中仙酒名,此處代指美酒。
此詞為除夕即景之作,描繪古代山家(山間人家)的過年習俗。創作背景或為作者在歲末與親友團聚時,見新春將至、萬物萌動,因感而發,記錄下這一充滿生活氣息的節日場景。
全詞以除夕為背景,通過宴飲、焚香、祝禱、迎春等細節,展現舊年更迭、新春將至的熱鬧景象,主旨在于傳遞對新年的喜悅與對福壽綿長的祈愿,語言生動,畫面感強,是一首富有生活情趣的節令詞。
四海今誰托,飄然未有歸。
先生作詩瘦,稚子食言肥。
未忍螢枯死,甘隨鹢退飛。
故人取堅坐,不為賦無衣。
唐四葉孫德下衰,久厭坐穩思奔馳。外由驕胡內艷妻,楊李氣燄相奪移。
太宗之業甚整齊,爾曹忽來撞?之。旁人為之掩涕悲,處之甚安渠不疑。
賊風忽來吹白陂,翠輿走避彎弓追。倒立卻視千熊羆,猛將不解河北圍。
睢陽失守東南危,城中月余析骨炊。兩公奮髯死不回,鼎鑊在前惟恐遲。
蜀中消息未可期,此輩未易折箠笞。念公不量勢力微,本自不辱國士知。
大廈又非一木支,何必感慨如此為。往時開元全盛時,公胡不念鱸魚歸,亦不往吊湘江累。
死后聲名何足奇,商山老人吾所歸。
車如雞棲馬如狗,勸君莫美循墻走。
車如流水馬如龍,不如還家行御風。
以尻為輪神為馬,世人計出車馬下。
出門險阻道里遠,只今誰是能行者。
海陵事劇俸則薄,得公相從亦不惡。
小吏相欺官長怒,我自作煩公笑樂。
庾公故是豐年玉,道貌更自見不足。
斷崖獨立老松柏,青天何處飛鴻鵠。
汴堤六月塵自障,請公登高更南望。
馬煩車怠早歸來,且從夫子濠梁上。
淵明在柴桑,意亦憚遠役。
豈無好事人,助子了耕植。
還家賦歸來,破自悔平昔。
向時經由地,風雨晦行跡。
欣然倚南窗,謂此可容膝。
孰知劉檀輩,生有五鼎食。
流風未遽遠,此士真有力。
傷哉謝太傅,辛苦至折屐。
清陰庭中槐,綠潤墻外草。
職事苦見妨,令人惡懷抱。
朋從多飄徙,今我獨枮槁。
高床書數帙,時節豈不好。
不能遂爾去,但覺歸思浩。
人情便久習,世態嫌衰老。
閉門了殘詩,昔者跡已掃。
何時北窗風,清尊為君倒。
伏暑不能旱,楚天頻復陰。
疾雷沖雨斷,亂草接江深。
舊圃可小摘,老盆余數斟。
明朝有傾倒,相待沃愁吟。
涼風策策旁江城,道路猶寛遠去程。
秋晚情懷常索莫,夜長更漏轉分明。
未償臍腹三年艾,不負膏油二尺檠。
明日黃花一尊酒,苦思親舊與同傾。
君去我逾靜,我病君得知。如何便相遠,未有再見期。
溪橋已春晚,紅紫久離披。初無一尊酒,慰君別后思。
君才則甚長,所用無不宜。但當歛光芒,匣劍深藏之。
初非擊刺用,肯顧庸人嗤。平生富事業,余事尤長詩。
當官倘見念,琢句敢嫌遲。上以寄難兄,下以愈我饑。
古殿突兀風有聲,粥魚欲打雞三鳴。
披衣起坐問行李,仆夫屢報天陰晴。
昨日路長頻雨阻,今日東風得無苦。
杉松連山寒欲動,橘柚隔籬香半吐。
卻憶京城無事時,人家打酒夜深歸。
醉里不知妻子罵,醒后肯顧兒啼饑。
如今流落長江上,所至盜賊猶旌旗。
已憐吳縣風俗僻,況復中原消息稀。
潦倒心猶在,衰遲分獨深。
如何一朝淚,空費百年心。
好月思同步,清尊懶獨斟。
惜哉王子敬,誰復嘆人琴。
成子東游十日程,駝裘顛倒帽欹傾。
新詩頓數神仙事,病耳忽聞京洛聲。
去住閑經幾塵剎,往來相望一牛鳴。
再尋六月山前路,分我寒泉數勺清。
頻通婺女訊,兼得會稽書。
歲月呻吟里,文章困睡余。
百年判憔悴,萬里付迂疏。
尚欲身強健,相從得定居。
破屋除燈雪自明,案頭無用讀書檠。
老慵已慣跏趺坐,昏夢尤便松竹吟。
知有故人來問道,久無佳興與尋盟。
明年更有閩山興,但辦行纒莫計程。
楞伽室中絕皂白,去天何止三百尺。
只今更住最高峰,齋無木魚粥無鐘。
已將虎兕等螻蟻,更許蛙蚓同蛟龍。
聞道說禪通一線,為爾不識楞伽面。
一生強項我所知,氣壓霜皮四十圍。
世人未辨此真偽,敢向楞伽論是非。
諸公固是舊所適,鄭髯從之新有得。
欲將此意向楞伽,但道鵠烏同一色。
暮行楚丘北,適與寒雨值。
旅舍一尺泥,又乏芻秣費。
故人渺天涯,客子初夜至。
披衣附殘火,煮茗當晚饋。
昏昏傍晚枕,悄悄入清睡。
向來談笑聲,已若異世事。
但覺舌本間,尚有宿酒味。
鴻鵠乘秋風,意在網羅外。
強飯無多談,此語敢失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