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頭雜詠四首 墨盂
不藉端溪石,壺中墨沈凝。鑄銅圓肖月,著絮薄如冰。源自流三峽,香應(yīng)貯一升。笑他磨盾鼻,徙費手頻仍。
珍重生花品,朝朝待染翰。藏鋒原蓄銳,在橐正防乾。劍匣形應(yīng)似,錐囊處并看。中書猶未老,脫颎慶彈冠。
借汝掛冠好,護(hù)持何謹(jǐn)嚴(yán)。有誰偏折角,切莫更欹檐。獨立依棐幾,安排傍典簽。多情應(yīng)爾戀,霜鬢曉寒添。
如許云煙悶,篆來卐字紋。月明蟾齧鎖,灰燼麝留痕。裊裊重簾繞,團團一縷聞。伴將金鴨睡,不羨博山焚。
不藉端溪石,壺中墨沈凝。鑄銅圓肖月,著絮薄如冰。源自流三峽,香應(yīng)貯一升。笑他磨盾鼻,徙費手頻仍。
珍重生花品,朝朝待染翰。藏鋒原蓄銳,在橐正防乾。劍匣形應(yīng)似,錐囊處并看。中書猶未老,脫颎慶彈冠。
借汝掛冠好,護(hù)持何謹(jǐn)嚴(yán)。有誰偏折角,切莫更欹檐。獨立依棐幾,安排傍典簽。多情應(yīng)爾戀,霜鬢曉寒添。
如許云煙悶,篆來卐字紋。月明蟾齧鎖,灰燼麝留痕。裊裊重簾繞,團團一縷聞。伴將金鴨睡,不羨博山焚。
第一首:不用端溪的名石制盂,壺中墨水已凝。銅鑄的墨盂圓如明月,內(nèi)壁襯絮薄如冰。墨汁如三峽之水般源流不斷,香氣足可貯滿一升。嘲笑那些舞文弄墨的人,只是徒勞地頻繁研磨。第二首:珍視能助人生花妙筆的墨盂,天天等著用它來蘸墨書寫。它藏著筆鋒就像蓄著銳氣,放在袋子里正可防止墨汁變干。它的形狀應(yīng)像劍匣,也可與錐囊相并來看。中書令還未老去,筆鋒出眾值得慶賀。第三首:借你有能掛筆的好處,對它的護(hù)持多么嚴(yán)謹(jǐn)。有誰要是弄折了它的角,千萬別再讓它歪著邊。它獨自立在書桌旁,安排在書冊旁邊。它如此多情讓人眷戀,清晨添了霜鬢更覺寒冷。第四首:如此多的云煙之氣悶在其中,印出了卐字紋。明月下蟾蜍咬著鎖,灰燼中留下麝香的痕跡。裊裊地繞著重簾,能聞到那一團香氣。它陪著金鴨香爐入眠,不羨慕博山爐的焚燒。
端溪石:端溪所產(chǎn)的硯石,極為名貴。
墨沈:即墨水。
磨盾鼻:指在盾牌上磨墨書寫,引申為舞文弄墨。
生花品:能助人生花妙筆的東西,這里指墨盂。
染翰:蘸筆書寫。
藏鋒:隱藏筆鋒。
橐:袋子。
劍匣:裝劍的匣子。
錐囊:把錐子放在口袋里,比喻有才能的人終能顯露頭角。
中書:中書令,古代官職。
脫颎:比喻顯露才能。
掛冠:這里指墨盂有掛筆的地方。
折角:弄折墨盂的角。
欹檐:使墨盂的邊傾斜。
棐幾:用棐木做的桌子。
典簽:書冊。
云煙:指墨汁的氤氳之氣。
卐字紋:一種吉祥的紋路。
蟾齧鎖:蟾蜍咬著鎖,可能是墨盂上的裝飾。
金鴨:金質(zhì)或銅質(zhì)的鴨形香爐。
博山:博山爐,一種香爐。
具體創(chuàng)作時間和地點難以確切考證,但從詩的內(nèi)容可推測是詩人在書房日常使用墨盂時有感而發(fā)。當(dāng)時文人注重書房雅物,墨盂作為書寫工具中的重要物件,承載著文人的文化情懷和審美追求。詩人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借墨盂抒發(fā)自己的情感和志趣。
這組詩圍繞墨盂展開,主旨是表達(dá)對墨盂的喜愛和贊美。其突出特點是通過豐富的意象和細(xì)膩的描寫展現(xiàn)墨盂的功用、形狀和文化內(nèi)涵。在文學(xué)史上雖未產(chǎn)生重大影響,但體現(xiàn)了當(dāng)時文人對生活雅物的關(guān)注和文學(xué)創(chuàng)作的細(xì)膩風(fēng)格。
芙蕖與草本諸花似覺稍異,然有根無樹,一歲一生,其性同也。譜云:“產(chǎn)于水者曰草芙蓉,產(chǎn)于陸者曰旱蓮。”則謂非草木不得矣。予夏季倚此為命者,非故效顰于茂叔而襲成說于前人也。以芙蕖之可人,其事不一而足,請備述之。
群葩當(dāng)令時,只在花開之?dāng)?shù)日,前此后此皆屬過而不問之秋矣。芙蕖則不然。芙蕖自荷錢出水之日,便為點綴綠波;及其莖葉既生,則又日高日上,日上日妍。有風(fēng)既作飄飖之態(tài),無風(fēng)亦呈裊娜之姿,是我于花之未開,先享無窮逸致矣。迨至菡萏成花,嬌姿欲滴,后先相繼,自夏徂秋,此則在花為分內(nèi)之事,在人為應(yīng)得之資者也。及花之既謝,亦可告無罪于主人矣;乃復(fù)蒂下生蓬,蓬中結(jié)實,亭亭獨立,猶似未開之花,與翠葉并擎,不至白露為霜而能事不已。此皆言其可目者也。
可鼻,則有荷葉之清香,荷花之異馥;避暑而暑為之退,納涼而涼逐之生。
至其可人之口者,則蓮實與藕皆并列盤餐而互芬齒頰者也。
只有霜中敗葉,零落難堪,似成棄物矣;乃摘而藏之,又備經(jīng)年裹物之用。
是芙蕖也者,無一時一刻不適耳目之觀,無一物一絲不備家常之用者也。有五谷之實而不有其名,兼百花之長而各去其短,種植之利有大于此者乎? 予四命之中,此命為最。無如酷好一生。竟不得半畝方塘為安身立命之地。僅鑿斗大一池,植數(shù)莖以塞責(zé),又時病其漏。望天乞水以救之,殆所謂不善養(yǎng)生而草菅其命者哉。
云對雨,雪對風(fēng)。 花對樹,鳥對蟲。 山清對水秀,柳綠對桃紅。
秋花之香者,莫能如桂。樹乃月中之樹,香亦天上之香也。但其缺陷處,則在滿樹齊開,不留余地。予有《惜桂》詩云:“萬斛黃金碾作灰,西風(fēng)一陣總吹來。早知三日都狼藉,何不留將次第開?”盛極必衰,乃盈虛一定之理,凡有富貴榮華一蹴而就者,皆玉蘭之為春光,丹桂之為秋色。
梧桐一樹,是草木中一部編年史也。舉世習(xí)焉不察,予特表而出之。花木種自何年?為壽幾何歲?詢之主人,主人不知;詢之花木,花木不答。謂之“忘年交”則可,予以“知時達(dá)務(wù)”,則不可也。梧桐不然,有節(jié)可紀(jì),生一年,紀(jì)一年。樹有樹之年,人即紀(jì)人之年,樹小而人與之小,樹大而人隨之大,觀樹即所以現(xiàn)身。《易》曰:“觀我生進(jìn)退”。欲觀我生,此其資也。
予垂髫種此,即于樹上刻詩以紀(jì)年,每歲一節(jié),即刻一詩,惜為兵燹所壞,不克有終。猶記十五歲刻桐詩云:“小時種梧桐,桐葉小于艾。簪頭刻小詩,字瘦皮不壞。剎那三五年,桐大字亦大。桐字已如許,人大復(fù)何怪。還將感嘆詞,刻向前詩外。新字日相催,舊字不相待。顧此新舊痕,而為悠忽戒。”此予嬰年著作,因說梧桐,偶爾記及,不則竟忘之矣。即此一事,便受梧桐之益。然則編年之說,豈欺人語乎?
婺城攻陷西南角,三日人頭如雨落。 輕則鴻毛重泰山,志士誰能不溝壑。 胡君妻子泣如洗,我獨破涕為之喜。 既喜君能殉國危,復(fù)喜君能死知己。 生芻一束人如玉,人百其身不可贖。 與子交淺情獨深,愿言為子殺青竹。
咄咄青天怪。怪天公,聰明懵懂,一般看待。處仲唾壺成底事,如意鐵都敲壞。
此公死,諸君大快。落拓江湖年少侶,只君先、了結(jié)文魔債。
作仙佛,永無礙。
雨聲燈影魂何在。還記他、偏衫醉帽,狂奴故態(tài)。滿紙白描秋水影,落筆山林氣慨。
在秦柳、蘇辛之外。不少旗亭同賭酒,奈詞壇、從此無君派。
眼中淚,為誰灑。
如何神夢出蓬萊,天姥高居玉案臺。鴛帨儼然仙掌授,龍章猶稱御衣裁。 幾回鶴駕云中降,一葦慈航海上來。舟楫往還天塹險,安危須仗濟川才。
妙筆王維圖莫就,多才康樂詠難窮。 樓臺一族出云杪,激雪浪生寒澗風(fēng)。
畢竟風(fēng)光四月清,霏霏梅雨潤春明。客中意緒披青荔,夢里家山熟紫櫻。
掃地焚香他日事,毀車殺馬此時情。那堪更聽思?xì)w引,早辦漁樵老一生。
禪心定后絮難飄,舊愿深慚謚洞簫。萬事都?xì)w張翰酒,十年不艷馬卿橋。
文章花樣來賓戲,跌宕風(fēng)情入解嘲。醉后略嫌豪氣在,胸中五岳未全消。
誰從藥店唱飛龍,驚座才名有孟公。氣感德星輝舊雨,賦成雌霓鬯雄風(fēng)。
深譚各抱千秋恨,投刺還疑四海空。領(lǐng)取拈花微笑意,句章姚與豫章熊。
云萍小聚一亭高,風(fēng)捲蒼蒹起怒濤。勝會難忘黃叔度,新詩宜付薛陽陶。
花當(dāng)倦后歌猶蕩,酒到酣時笛亦豪。更喜西山來入座,分青此日為吾曹。
風(fēng)流人物兩相逢,白傅高文紀(jì)漢公。 三圃五亭裝郡景,千花萬卉媚春風(fēng)。
春色醉巴陵,闌干落洞庭。 水吞三楚白,山接九疑青。 空闊魚龍氣,嬋娟帝子靈。 何人夜吹笛,風(fēng)急雨冥冥。
軟翠冠兒簇海棠,砑羅衫子繡丁香。閑來水上踏青陽。 風(fēng)暖有人能作伴,日長無事可思量。水流花落任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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