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樓 其二 壬辰壽王城山八十
朱頂字,八十正平頭。添作八千秋。無能也自收郿塢,到今恨不貶潮州??磶兹?,炎又冷,老還羞。也不學、太公忙把火。也不學、申公輪轉磨。休莫莫,莫休休。小遲授業何曾吃,更遲食乳不須愁。且從容,某水釣,某丘游。
朱頂字,八十正平頭。添作八千秋。無能也自收郿塢,到今恨不貶潮州??磶兹?,炎又冷,老還羞。也不學、太公忙把火。也不學、申公輪轉磨。休莫莫,莫休休。小遲授業何曾吃,更遲食乳不須愁。且從容,某水釣,某丘游。
閉門春晚耐馀寒,強為花枝共倚闌。深色數叢休恣賞,碧云一樹試回看。已拼酒病華年過,卻俟河清笑口難。行近高樓渾世外,從君寂寞更盤桓。
海角無山中墓田,如云豆麥欲連天。斯人畢竟憑何力,臥擁幽林過百年。
江戶舊游非夢寐,眼前雨山嘗同醉。人間陵谷事堪驚,無恙吾儕默相對。此心歷劫終不改,我與乾坤孰堅脆。但持常理待無常,蒼狗白衣從變態。春申流寓忽數載,文字相娛加篤愛。君今北行何所覽,闕里岱宗思一拜。尋碑捫石或有得,吊古哀時必增慨。知君平生重忠義,邪說安能容鼠輩。莫嗟孔氏久無徒,回首滄桑老夫在。
女子幼入學,稍長絕可喜。所患在務外,相率風斯靡。滬濱盛學校,吾見亦眾矣。家家掌中珠,化作蛇與虺。異哉徐室女,天性秉孝悌。其兄遠游學,闔室奉祖妣。能承大母歡,以女兼孫子。戀親且好學,不嫁嘗自矢。文字漸有名,浩瀚若秋水。徐君出示我,涕下不可止。女亡二十一,短折定何理?盈盈玉雪枝,忽作塵土委。人言才妨命,悔痛實無比。所馀僅翰墨,魂魄必依此。誰能哀以辭,吾女將不死。我聞心骨悲,彌明亦長已。彭殤那足較,飄忽同逝晷。妄歆人間福,欲纂厭世史。此哀何時忘,淚面不必洗。
草書初學患不熟,久之稍熟患不生。裁能成字已受縛,欲解此縛嗟誰能。獦獠解事趨平淡,筆下風雨常縱橫。觀其能速不速處,蟬蛻一切如無情。沒人操舟誠妙喻,舉止自若完神明。子瞻寧未見此貼,毋乃會意翻忘形。
曉霧殊未明,墜月欲無焰。樓頭彈指人,忽有山河念。
二畝庭陰足斂魂,松寒竹瘦對閑門??瞻С級呀駥⒗?,未信凡亡楚獨存。斷簡殘編銷熱血,秋風斜日付黃昏。長歌痛哭何須比,到骨深悲在不言。
逝波所卷倏萬劫,成壞變化隨諸緣?,摤撘荒钆疾粶?,坐使金石為精堅。有人心傷母鞠我,報以罔極穿重泉。瞿曇遺文勸出世,血淚化墨書盈篇。繪圖建塔儼彈指,神鬼冥助非人權。湖山照耀佛守護,見者悲涕垂窮年。故知斯義了無壞,陵谷改盡誰能捐。世間莫非父母體,何苦造孽空滔天。
風雨重陽秋愈深,卻因對雨廢登臨。樓居每覺詩為祟,腹疾翻愁酒見侵。東海可堪孤士蹈,神州遂付百年沉。等閒難遣黃昏后,起望殘陽奈暮陰。
淞江剪水著沙澄,終覺天然味不勝。坐想泉源出天目,應知詩派壓吳興。松明火活紛生眼,竹塢云深獨曲肱。政恐啜茶致無寐,繞廊殘夜思騰騰。
人生惟事親,亂世足自免。生我復庇我,始識愛日暖。世人初弗慕,籍口揚與顯。宦游孰念歸,雖在不愁遠。匪孝欲何移,作忠說尤誕。澆風既如此,賢者乃愈罕。我讀友卿詩,惻惻頌圣善。又觀介壽記,至樂殆忘返。湖光助承歡,山色來慰眼。誰家母與子,濟勝自成伴。旁人為感動,羨極當屢泫。我生抱終天,愧恨視此卷。猶馀性中語,愿子親益健。
秋來舉盞尚能空,日日東籬繞晚叢。老去詩人似殘菊,經霜被酒不成紅。
虎帳牙旗事未央,空教漢水管興亡。五年黃鵠磯頭客,待與何人說武昌?
江哀漢怒此爭流,斷送愁人又暮秋。今日中原應失望,莫將淚眼更登樓。
幽居得勝情,性中有真樂。南湖奉母地,羨子專一壑。吾觀子養志,所貴在天爵。娛親惟節義,菽水豈為薄。彼蒼焉置子,山水聊可著。巖翠曉窺窗,波光晚搖閣。氤氳助舞綵,酣適等飛酌。詩心窮靈奇,覓句如采藥。長生乃固有,仙骨自矍鑠。摛辭散原叟,奧旨匪輕作。揮毫玉梅庵,妙手試般礴。杭州咫尺耳,辟地苦自縛。披圖恍登堂,詠嘆破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