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漳州書報徹上人亡因寄二絕 其一
早歲京華聽越吟,聞君江海分逾深。他時若寫蘭亭會,莫畫高僧支道林。
早歲京華聽越吟,聞君江海分逾深。他時若寫蘭亭會,莫畫高僧支道林。
覓得花千樹,攜來酒一壺。
懶歸兼擬宿,未醉豈勞扶。
但惜春將晚,寧愁日漸晡。
籃輿為臥舍,漆盝是行廚。
斑竹盛茶柜,紅泥罨飯爐。
眼前無所闕,身外更何須。
小面琵琶婢,蒼頭觱篥奴。
從君飽富貴,曾作此游無。
尺素忽驚來梓澤,雙金不惜送蓬山。
八行落泊飛云雨,
收藏便作終身寶,何啻三年懷袖間。
池晚蓮芳謝,
窗秋竹意深。
更無人作伴,
唯對一張琴。
怪君把酒偏惆悵,曾是貞元花下人。
自別花來多少事,東風二十四回春。
淮水東南第一州,山圍雉堞月當樓。
黃金印綬懸腰底,當家美事堆身上,何啻林宗與細侯。
曄曄復煌煌,花中無比方。艷夭宜小院,條短稱低廊。
本是山頭物,今為砌下芳。千叢相向背,萬朵互低昂。
照灼連朱檻,玲瓏映粉墻。風來添意態,日出助晶光。
漸綻胭脂萼,猶含琴軫房。離披亂剪彩,斑駁未勻妝。
絳焰燈千炷,紅裙妓一行。此時逢國色,何處覓天香。
恐合栽金闕,思將獻玉皇。好差青鳥使,封作百花王。
形骸黽勉班行內,骨肉句留俸祿中。
無奈攀緣隨手長,自是未能歸去得,世間誰要白須翁。
辭鄉遠隔華亭水,逐我來棲緱嶺云。慚愧稻粱長不飽,未曾回眼向雞群。
荒草院中池水畔,銜恩不去又經春。見君驚喜雙回顧,應為吟聲似主人。
槐花雨潤新秋地,
桐葉風翻欲夜天。
盡日后廳無一事,
白頭老監枕書眠。
幾榻臨池坐,軒車冒雪過。
交親致杯酒,僮仆解笙歌。
流歲行將晚,浮榮得幾多。
林泉應問我,不住意如何。
從陜至東京,山低路漸平。
風光四百里,車馬十三程。
花共垂鞭看,杯多并轡傾。
笙歌與談笑,隨分自將行。
放杯書案上,枕臂火爐前。
老愛尋思事,慵多取次眠。
妻教卸烏帽,婢與展青氈。
便是屏風樣,何勞畫古賢。
為我引杯添酒飲,與君把箸擊盤歌。
詩稱國手徒為爾,亦知合被才名折,二十三年折太多。
我為憲部入南宮,君作尚書鎮浙東。
老去一時成白首,遠地官高親故少,些些談笑與誰同。
五十年來思慮熟,忙人應未勝閑人。
林園傲逸真成貴,
儻年七十猶強健,尚得閑行十五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