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雁山
雁山五經眼,茲行尤可觀。初冬天氣佳,雁歸山未寒。
有日照幽谷,無云翳層巒。入境見祥云,振衣登馬鞍。
瀑水飛玉龍,羽旗導翔鸞。石柱屹天外,卓筆書云端。
靈峰觀石室,杖屨穿巑岏。山禽知我來,好音若相歡。
群峰列春筍,丹青狀尤難。行色媿匆匆,更約它時看。
雁山五經眼,茲行尤可觀。初冬天氣佳,雁歸山未寒。
有日照幽谷,無云翳層巒。入境見祥云,振衣登馬鞍。
瀑水飛玉龍,羽旗導翔鸞。石柱屹天外,卓筆書云端。
靈峰觀石室,杖屨穿巑岏。山禽知我來,好音若相歡。
群峰列春筍,丹青狀尤難。行色媿匆匆,更約它時看。
雁蕩山我已經看過五次了,這次游覽尤其值得觀賞。初冬時節天氣很好,大雁歸去但山中還不寒冷。有陽光照耀著幽深的山谷,天空無云,山巒清晰可見。進入山中見到吉祥的云朵,抖抖衣服登上了馬鞍峰。瀑布像飛舞的玉龍,又似有羽旗引導著鸞鳥飛翔。石柱高聳在天外,像卓立的毛筆書寫在云端。到靈峰觀賞石室,拄著拐杖在險峻的山峰中穿行。山中的鳥兒知道我來了,悅耳的叫聲好像在歡迎我。群峰像排列的春筍,用丹青也難以描繪它的壯美。我慚愧行程如此匆匆,只能相約以后再來觀看。
五經眼:看過五次。
茲行:這次出行。
翳(yì):遮蔽。
振衣:抖衣去塵,整衣。
玉龍:形容瀑布。
羽旗:以羽為飾的旗幟。
翔鸞:飛翔的鸞鳥。
卓筆:直立的毛筆。
杖屨(jù):拄杖漫步。
巑岏(cuán wán):形容山峰高峻。
行色:行旅的神色、情景。
具體創作時間和詳細背景較難確切考證。從詩中可知是詩人在初冬游覽雁蕩山時所作。當時詩人可能是在旅途中,被雁蕩山的景色所吸引,有感而發寫下此詩。
這首詩主旨是贊美雁蕩山的美景。其突出特點是寫景生動形象,運用多種修辭手法。在文學史上雖可能不具有廣泛影響力,但展現了詩人對自然景觀的細膩描繪和獨特感受。
五載蒼黎福,銅符綰綠廳。元燈能久照,寶鏡豈辭形。
止水心堪白,公堂眼不青。幾番紅杏雨,萬戶紫薇星。
鄉校會分俸,蒙童亦執經。蘭陔敦孝養,藥籠貯參苓。
士望多時洽,民情到處聽。春風徐孺榻,冬日醉翁亭。
地本平波浪,流偏判渭涇。群生齊在宥,大辟忍明刑。
鬼子驅千甲,神君出六丁。威加戈直指,恩重雀飄翎。
但說私皆忘,難夸我獨醒。尊親今獻爵,詞翰眾撞莛。
淡北來何暮,閩南發此硎。愿天申壽豈,重與慶耆齡。
落花飛絮茫茫,古來多少愁人意。游絲窗隙,驚飆樹底,暗移人世。一夢醒來,起看明鏡,二毛生矣。有葡萄美酒,芙蓉寶劍,都未稱,平生志。 我是長安倦客,二十年、軟紅塵里。無言獨對,青燈一點,神游天際。海水浮空,空中樓閣,萬重蒼翠。待驂鸞歸去,層霄回首,又西風起。
草綠裙腰山染黛,閑恨閑愁儂不解。莫愁艇子渡江時,九鸞釵,雙鳳帶,杯酒勸郎情似海。
剪鮫綃,傳燕語,黯黯碧草暮。愁望春歸,春到更無緒。園林紅紫千千,放教狼藉,休但怨、連番風雨。 謝橋路,十載重約鈿車,驚心舊游誤。玉佩塵生,此恨奈何許!倚樓極目天涯,天涯盡處,算只有濛濛飛絮。
翠嶺一千尋,嶺上彩云如幄。云影波光相射,蕩樓臺春綠。 仙鬟撩鬢倚雙扉,窈窕一枝玉。日暮九疑何處?認舜祠叢竹。
亮躬耕隴畝,好為《梁父吟》。身長八尺,每自比于管仲、樂毅,時人莫之許也。惟博陵崔州平、潁川徐庶元直與亮友善,謂為信然。
時先主屯新野。徐庶見先主,先主器之,謂先主曰:“諸葛孔明者,臥龍也,將軍豈愿見之乎?”先主曰:“君與俱來。”庶曰:“此人可就見,不可屈致也。將軍宜枉駕顧之。”
由是先主遂詣亮,凡三往,乃見。因屏人曰:“漢室傾頹,奸臣竊命,主上蒙塵。孤不度德量力,欲信大義于天下;而智術淺短,遂用猖蹶,至于今日。然志猶未已,君謂計將安出?”
亮答曰:“自董卓以來,豪杰并起,跨州連郡者不可勝數。曹操比于袁紹,則名微而眾寡。然操遂能克紹,以弱為強者,非惟天時,抑亦人謀也。今操已擁百萬之眾,挾天子而令諸侯,此誠不可與爭鋒。孫權據有江東,已歷三世,國險而民附,賢能為之用,此可以為援而不可圖也。荊州北據漢、沔,利盡南海,東連吳會,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國,而其主不能守,此殆天所以資將軍,將軍豈有意乎?益州險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土,高祖因之以成帝業。劉璋暗弱,張魯在北,民殷國富而不知存恤,智能之士思得明君。將軍既帝室之胄,信義著于四海,總攬英雄,思賢如渴,若跨有荊、益,保其巖阻,西和諸戎,南撫夷越,外結好孫權,內修政理;天下有變,則命一上將將荊州之軍以向宛、洛,將軍身率益州之眾出于秦川,百姓孰敢不簞食壺漿以迎將軍者乎?誠如是,則霸業可成,漢室可興矣。”
先主曰:“善!”于是與亮情好日密。
關羽、張飛等不悅,先主解之曰:“孤之有孔明,猶魚之有水也。愿諸君勿復言。”羽、飛乃止。
華佗字元化,沛國譙人也,一名旉。游學徐土,兼通數經。沛相陳珪舉孝廉,太尉黃琬辟,皆不就。曉養性之術,時人以為年且百歲而貌有壯容。又精方藥,其療疾,合湯不過數種,心解分劑,不復稱量,煮熟便飲,語其節度,舍去輒愈。若當灸,不過一兩處,每處不過七八壯,病亦應除。若當針,亦不過一兩處,下針言:“當引某許,若至,語人。”病者言“已到”,應便拔針,病亦行差。若病結積在內,針藥所不能及,當須刳割者,便飲其麻沸散,須臾便如醉死,無所知,因破取。病若在腸中,便斷腸湔洗,縫腹膏摩,四五日差,不痛,人亦不自寤,一月之間,即平復矣。
有一郡守病,佗以為其人盛怒則差,乃多受其貨不加治,無何棄去,留書罵之。郡守果大怒,令人追殺陀。郡守子知之,囑使勿逐,守嗔恚,吐黑血數升而愈。
佗之絕技,凡此類也。太祖聞而召佗。太祖苦頭風,每發,心亂目眩,佗針鬲,隨手而差。然本作士人,以醫見業,意常自悔。后太祖親理,得病篤重,使佗專視。佗曰:“此近難濟,恒事攻治,可延歲月。”佗久遠家思歸,因曰:“當得家書,方欲暫還耳。”到家,辭以妻病,數乞期不反。太祖累書呼,猶不上道。太祖大怒,使人往檢。若妻信病,賜小豆四十斛,寬假限日;若其虛詐,便收送之。于是傳付許獄,考驗首服。荀彧請曰:“佗術實工,人命所縣,宜含宥之。”太祖曰:“不憂,天下當無此鼠輩耶?”遂考竟佗。佗臨死,出一卷書與獄吏,曰:“此可以活人。”吏畏法不受,佗亦不強,索火燒之。佗死后,太祖頭風未除。太祖曰:“佗能愈此。小人養吾病,欲以自重,然吾不殺此子,亦終當不為我斷此根原耳。”及后愛子曹沖病困,太祖嘆曰:“吾悔殺華佗,令此兒強死也。”
何處花先放?向南三兩村。 未春天似夢,徹夜月無言。 且喜昏鴉散,毋嫌翠羽喧。 眾芳久寂寞,賴汝照乾坤。
離離壓殘雪,脈脈照溪濱。 一任夜五月,何妨天不春! 芳華憑俗賞,風味與誰親? 只覺閉門后,徘徊似有人。
暮投官吏捉人村,丁壯凋零嫗守門。不獨二陵怨風雨,北邙還有未招魂。
北風吹浪向南來,自愛魚肥酒甕開。七尺釣竿三尺艇,朝朝愿系子陵臺。
桂花浮玉,正月滿天街,夜涼如洗。風泛須眉并骨寒,人在水晶宮里。蛟龍偃蹇,觀闕嵯峨,縹緲笙歌沸。霜華滿地,欲跨彩云飛起。 記得去年今夕,釃酒溪亭,淡月云來去。千里江山昨夢非,轉眼秋光如許。青雀西來,嫦娥報我,道佳期近矣。寄言儔侶,莫負廣寒沈醉。(沈醉 一作:沉醉)
巢許高風未可論,臨江一漱洗乾坤。蘆臺半落西江水,草閣長開北海尊。
自有一絲抉漢鼎,遙知五柳是陶門。興來欲鼓山陰棹,明月清風幾斷魂。
朱門好景多,全宅在園林。席上攀紅艷,階前蹋綠陰。
牡丹疑國色,孔雀是家禽。珍重主人意,開樽日易沈。
仆本江北人,今作江南客。 再去江北游,舉目無相識。 金風吹我寒,秋月為誰白。 不如歸去來,江南有人憶。 未到故鄉時,將為故鄉好。 及至親得歸,爭如身不到。
目前相識無一人,出入空傷我懷抱。 風雨蕭蕭旅館秋, 歸來窗下和衣倒。 夢中忽到江南路,尋得花邊舊居處。 桃臉蛾眉笑出門,爭向前頭擁將去。
吾鄉學者力學始,先有先生后諸子。邃經邃史邃文章,三者由來稱并美。
廣陵一對辭瑰奇,負石含金作神理。留傳述學數卷書,上下旁通極原委。
憶子弱冠初識君,麟角相期不相鄙。后來再見無幾回,一病遂厄西湖沚。
君生木為校書去,死作經神固應爾。詁經精舍今祀君,咫尺書樓笑堪倚。
爭輝況有精法樓,跌蕩江天更無比。三閣原來重一人,當時名譽高如此。
后此鄉儒接踵興,崛起紛綸許多士。當君好在未沒時,巳播江焦及鐘李。
學躋堂奧非坐隅,許鄭曹劉一時擬。繄余竊附何敢當,比似諸君續貂耳。
我朝學業大昌明,不數空談求實是。詔開四庫羅群書,漸被津原到臣里。
大哉文匯連文宗,照耀文瀾角相犄。先生在在皆翻研,萬八千函供一指。
即今蘋潔足俎豆,尚覺蕓香盈席幾。好事能無望古深,儒生不是酬庸侈。
感君哲嗣促余詩,奮筆吟成為君紀。觀摩更憶昔時人,星流云散俱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