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劉天啟對牡丹歠茶
優曇惟時迺現,余芳得暖爭抽。
誰肯不萌枝上,折來一洗春柔。
小智勞乎刻畫,鈍根溺在熏修。
縱是根同體一,皆為蝶戲蜂游。
所以南泉一指,頓開陸子雙眸。
披秀因齋慶贊,東山助出茶甌。
不是云居安樂,絕勝黃蘗中洲。
更看年年二月,扁舟逆上春流。
優曇惟時迺現,余芳得暖爭抽。
誰肯不萌枝上,折來一洗春柔。
小智勞乎刻畫,鈍根溺在熏修。
縱是根同體一,皆為蝶戲蜂游。
所以南泉一指,頓開陸子雙眸。
披秀因齋慶贊,東山助出茶甌。
不是云居安樂,絕勝黃蘗中洲。
更看年年二月,扁舟逆上春流。
優曇花只在特定時節出現,其余花卉趁著暖春競相抽芽。誰能不讓花枝萌發,折下它來感受春日的溫柔。小聰明的人忙于雕琢刻畫,愚鈍的人沉溺于修行。縱然本質相同,也都成了供蝶戲蜂游之物。所以南泉禪師的一指禪機,頓時讓陸羽眼前一亮。在齋會慶典上欣賞秀色,東山也助茶甌登場。這里并非云居山那樣安樂之地,卻遠勝黃蘗山的中洲。再看每年二月,駕著小船逆流而上感受春景。
優曇:優曇花,傳說三千年一現。
歠(chuò)茶:喝茶。
小智:小聰明。
鈍根:佛教用語,指根性愚鈍。
南泉一指:禪宗公案,南泉普愿禪師以一指開示禪理。
陸子:指陸羽,唐代茶圣。
云居:云居山,佛教圣地。
黃蘗:黃蘗山,有禪宗道場。
具體創作時間和地點難以確切考證。可能是作者與劉天啟在春日賞牡丹、品茶時,受自然景象和禪茶文化啟發而作。當時社會可能佛教文化較為盛行,影響文人的創作和思考。
這首詩主旨是借賞牡丹、品茶之事,融入禪理思考。其特點是景與理結合,意象豐富。在文學史上雖可能影響不廣,但體現了當時文人對禪茶自然融合的審美追求。
山玉冰溪地,常年衲子過。
杖挑明月重,笠戴白云多。
洞遠今無鷲,湖高舊見鵝。
與君三嘆息,佛法付天魔。
八月南豅夜,遙知聚德星。
航溪不用楫,解榻臥長瓶。
上下知何往,違離憶屢經。
前簷撲山翠,梅葉映窗欞。
詩眼玩塵世,漫作威鳳鳴。
經行苕溪水,乃見白石清。
拂衣鑒須眉,喚起仙骨驚。
胡為隨人間,嘆息百慮縈。
洞中應笑我,何不高舉輕。
明時樂未正,尚欲追英莖。
它年淳氣合,肯有爵服情。
癡人莫說夢,烈士徒殉名。
轉庵偶饒舌,已足壓旦評。
古來曠達者,談笑得此生。
臨流賦招隠,一奏朱弦聲。
居山仍在澗,生事本無多。
老圃初收芋,窮檐待補蘿。
逃虛惟獨往,入俗也相過。
語默行藏外,衰榮奈汝何。
閑常喜哦詩,逢君了無句。豈不有所思,蓋噤莫敢吐。
朅來吳山頭,汩沒時日度。悠悠眾交情,往往半親故。
積陰盛暑寒,棲遲一筦庫。君侯謫仙人,邂逅辱雅顧。
杯行閱新編,指點盡韶濩。不謂正始余,得此諸老趣。
慇懃復招喚,傾倒所藏聚。法書多海岳,掛壁徧毫素。
中間出娉婷,清聲彩云駐。倒指不數人,百年幾相遇。
昨朝高軒過,隘巷亦驚謼。甆甌茗葉煎,石鼎柏子炷。
幽窗坐談久,不覺晚橫霧。感君厚意長,因之寫欣慕。
工夫未平夷,漫以懷抱賦。轉庵法眼正,逢場到朝路。
終當入林密,共結茅屋住。安心參活法,一滌塵土污。
遠峙山常峻,幽泉水自泠。
幾回靈井曲,如入九峰屏。
雅以平生舊,空懷萬古靈。
詩成霜露濕,原上草青青。
掃葉去宿草,園空起碧苔。
晚煙收未了,初日又還來。
老樹幸無恙,新花應有開。
年年到寒月,全望數枝梅。
前年重陽時,黃華正紛披。去年近九日,已有菊盈枝。
誰知今年晚,節后才見之。高低燦群葩,可受霜風吹。
淵明心事老,借此吟吾詩。彭澤賦歸來,草木應差差。
人苦不解事,謂渠愛東籬。芳草喜尚濃,色澤愁漸萎。
欲醉可不飲,泛酒因兒嬉。
地偏心愈遠,彼自物爭妍。
屋宇山圍匝,池塘水接連。
持醪留野飯,推食有溪鮮。
風月齋曾宿,施村阿那邊。
雨闊云難斂,高樓忽晚晴。
地卑雖帶潤,天近自增明。
蚊動初成勢,鴉翻過宿聲。
墻根有孤樹,清坐見涼生。
東里感興西洛詩,其年憂國初南來。
后人玩之可忘疲,甚矣世變非吾衰。
長言短句筆墨古,顛倒妙處誰能窺。
雨涼梅熟樽酒地,舊人家藏欣見之。
其間亦錄杜陵老,牋闊軸大何爾為。
要知真識未易見,我乃征逐于茲時。
瀟湘莫結遺民悲,信誠空嘆晏叟癡。
秋閑得幽討,竹澗款門時。
絕壑通流水,橫橋壅斷陂。
巖花已芬郁,山木未凋披。
靜夜持杯酒,人清更說詩。
輕風度林杪,亂山啼子規。
流水去無跡,茅簷雨霏微。
乍暖復薄寒,時時整巾衣。
炊煙晚色起,呼童掩柴扉。
上人何方來,解包與深游。
翩然松下吟,意行崖壑幽。
淵淵水色古,疑臥蛟龍虬。
雷雨當滿盈,奮動無此留。
開簾卷書坐,燕聲煙雨中。
時物依辰至,春社古所同。
豈不知其然,歲月何匆匆。
擁襟一閑謠,林花落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