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淵行者請頌
脫盡塵機真出家,平持心地是生涯。
法堂刬草墮僧數,舂屋傳衣聯祖華。
想變石頭山下虎,悟空弓影酒中蛇。
寒枯只么清修去,佛種從今卻較些。
脫盡塵機真出家,平持心地是生涯。
法堂刬草墮僧數,舂屋傳衣聯祖華。
想變石頭山下虎,悟空弓影酒中蛇。
寒枯只么清修去,佛種從今卻較些。
擺脫了世俗的機巧算計才算是真正出家,平淡地秉持內心就是一生的追求。在法堂除草,歸入僧人之數;在舂米房傳承佛法,與祖師的光輝相連。想象能像感化石頭山下的老虎,也能像消除杯弓蛇影般的疑慮。就這樣在清寒枯寂中修行下去,佛的種子從此將會成長。
塵機:世俗的機巧算計。
平持:平淡地秉持。
刬草:除草。
墮僧數:歸入僧人之數,指出家。
舂屋:舂米的屋子。
傳衣:佛教禪宗師徒間傳授道法,常以衣缽為信,稱傳衣。
祖華:祖師的光輝。
石頭山下虎:可能引用了高僧感化老虎的典故。
弓影酒中蛇:即杯弓蛇影的典故,比喻因疑神疑鬼而引起恐懼。
寒枯:清寒枯寂的修行環境。
具體創作時間和地點難以確切考證。從詩的內容推測,當時佛教修行有一定氛圍,作者可能是看到普淵行者這樣的修行者,有感而發寫下此詩,鼓勵修行者堅定修行之路,去除雜念。
這首詩主旨是倡導真正的出家修行要擺脫世俗機巧,秉持內心。通過用典和對比等手法,表達對修行者的勸勉。在佛教文學中有一定價值,反映了當時佛教修行的理念和追求。
暝色圍山寺,清空寺里庭。
稚狐花借夢,秋燕石飛靈。
卓錫僧髭白,籠龕佛火青。
經聲徹上下,木客怕來聽。
蕭條歲月孰華予,行步徘徊靡所如。
刀俎堪驚身是鹿,云宵還念食無魚。
但留東海栽桑地,敢作南山種豆書。
聞道宣房薪未塞,欲從太史問《河渠》。
謫仙讀書處,零落依長松。
世人皆欲殺,頭白想飄蓬。
一抔乾凈地,灑血酹孤樽。雁序淪黃土,蓀枝乾白門。
蛇龍纏日月,箕尾正乾坤。浩氣今何許,空嗟五丈原。
烈風梅嶺肅,高會自平山。方拾迷樓燼,誰尋遺鏃斑。
雨垣頹似蕢,江月暈如環。披發疑公下,蒼茫羽檄間。
貞心澄默與天通,虛白涼生一榻中。共喜西河尊子夏,盡教蜀郡慕揚雄。
浮塵要刮金篦膜,皎月長吟玉樹風。江水西流千里隔,祇將幽意托冥鴻。
東南地重四明山,人在金堂玉室間。彭澤陶潛終勿仕,鑒湖賀老竟辭還。
學仙志欲求三島,報國心猶戀九關。想見水仙灣上路,碧云步步逐瑤環。
詞客淮南氣若云,莫疑山叟怯相聞。自然雞黍田家有,只是無名可借君。
平臺新賦許誰賢,惟有相如賜獨偏。若要上林天子問,吮毫應更十余年。
奇峰特起勢玲瓏,
石丈親呼向谷中。
不讓米顛誇韻事,
空山袍笏拜松風。
漢家通西域,正值全盛詩。南至大琉球,東至高名驪。北有同盟國,帝號俄羅斯。各遣子弟來,來拜國子師。皇帝臨辟雍,皇皇漢官儀。《石經》出玉篋,寶蓋張丹墀。諸王立橫卷,百蠻環泮池。于戲盛德事,慨想軒與羲。
自從木蘭狩,國弱勢不支。環球六七雄,鷹立側眼窺。應制臺閣體,和聲帖括詩。二三老臣謀,知難濟傾危。欲為樹人計,所當師四夷。奏遣留學生,有詔命所司。
第一選雋秀,其次擇門楣。高門掇科第,若搞頷下髭。黃背好八股,肯令手停披。茫茫西半球,遠隔天之涯。千金不垂堂,誰敢狎蛟螭?惟有小家子,重利輕別離。紇干山頭雀,短喙日啼饑。但圖飛去樂,不復問所之。
藍樓田舍奴,蓬頭乳臭兒。優給堂餐錢,榮頒行裝衣。舟中東西人,相顧驚復疑。此乃窶人子,胡為來施施?使者挈乘槎,四牡光騑騑。鄭重詔監督,一一聽指麾。
廣廈百數間,高懸黃龍旗。入室闃無人,但見空皋比。便便腹高臥,委蛇復委蛇。借問諸學生,了不知東西。各隨女師去,雛雞母相依。鳥語日啾啁,庶幾無參差。
就中高才生,每有出類奇。其馀中不中,太半悲染絲。千花紅毾?,四窗碧琉璃。金絡水晶柱,銀盤夜光杯。鄉愚少所見,見異輒意移。
家書說貧窮,問子今何居。我今膳雙雞,誰記炊扊扅。汝言盎無糧,何不食肉糜?客問故鄉事,欲答顏忸怩。嬉戲替戾岡,游宴賀跋支。互談伊優亞,獨歌妃呼豨。吳言與越語,病忘反不知。
亦有習祆教,相率拜天祠。口嚼天父餅,手翻《景教碑》。樓臺法界住,香華美人貽。此間國極樂,樂不故蜀思。
新來吳監督,其僚喜官威。謂此泛駕馬,銜勒萬能騎。徵集諸生來,不拜即鞭笞。弱者呼謈痛,強者反唇稽。汝輩狼野心,不如鼠有皮。誰甘畜生罵,公然老拳揮。
監督憤上書,溢以加罪辭。諸生盡佻達,所業徒荒嬉。學成供蠻奴,否則仍漢癡。國家糜金錢,養此將何為?朝廷命使者,去留審所宜。
使者護諸生,本意相維持。監督意亦悔,駟馬舌難追。使者甫下車,含怒故詆諆。我不知許事,我且食蛤蜊。監督拂衣起,喘如竹筒吹。一語不能合,遂令天地暌。
郎當一百人,一一悉遣歸。竟如瓜蔓抄,牽累何累累。當其未遣時,西人書交馳。總統格蘭脫,校長某何誰。愿言華學生,留為國光輝。此來學日淺,難言成與虧。頗有聰穎士,利錐非鈍槌。
忽然筵席撤,何異鞶帶褫。本圖愛相助,今胡棄如遺?相公答書言,不過別瑕疵。一旦盡遣撤,嘩然稱我欺。怒下逐客令,旋禁華工來。
溯自西學行,極盛推康熙。算兼幾何學,方集海外醫。天士充日官,南齋長追隨。廣譯奇器圖,諸器何伙頤。惜哉國學舍,未及設狄鞮。
矧今學興廢,尤關國盛衰。十年教訓力,百年富強基。奈何聽兒戲,所遣皆卑微。部婁難為高,混沌強書眉。坐令遠大圖,壞以意氣私。牽牛罰太重,亡羊補恐遲。蹉跎一失足,再遣終無期。目送海舟返,萬感心傷悲!
時艱豈復誡垂堂,緩帶臨戎此破荒。幕有芙蓉開下瀨,營開細柳列艅艎。移將壁壘從夔子,爭遣芄蒲點谷王。元老壯猷文武憲,先聲今巳至扶桑。
直驅海若作金墉,憲府秋蒐壯折沖。猛士何來因買駿,檄文揮去總雕龍。水犀練取三千甲,天塹寧論百二重。老我雄心猶未盡,欣逢父老睹軍容。
指顧風雷號令嚴,舟師一一應韜鈐。居然鞭石橋初合,底事燃犀怪不潛。日射大荒明組練,煙消長島晏閭閻。即今拊髀勤當寧,九牧何人將略兼。
秀奪三峨挹錦官,主盟寧獨在詞壇。將因倚劍崆峒后,復此投醪渤澥寬。飛檻樓臺靈氣結,連營燈火落星寒。式微縱自嗟來暮,卻喜魚磯夢始安。
睡覺鶯啼曉。醉西湖、兩峰日日,買花簪帽。去盡酒徒無人問,唯有玉山自倒。任拍手、兒童爭笑。
一舸乘風翩然去,避魚龍、不見波聲悄。歌韻歇,喚蘇小。
神仙路遠蓬萊島。紫云深、參差禁樹,有煙花繞。人世紅塵西障日,百計不如歸好。付樂事、與他年少。
費盡柳金梨雪句,問沈香亭北何時召。心未愜,鬢先老。
今年燕即舊年燕,
今歲人非去歲人。
慟惜三郎年十二,
墦間宿草幾回新。
諾惺庵里呼春困,
特地回頭著耳聽。
若解昏昏安穩睡,
主翁方始是惺惺。
此日金陵客,登高何處臺。
江寒鴻雁下,霜老菊花開。
書札人千里,風塵酒一杯。
莫因青草歇,不遣馬蹄回。
小園無客至,獨坐一繩床。
霽日千林凈,薰風四月涼。
禽魚完孕育,草木競芬香。
姓命人難得,何為有戰場。
岞崿高且長,云霞帶修陸。間有神仙人,悠然在空谷。
高視轢今古,修詞媲墳竹。中年結冥契,遐音贈金玉。
側身日長望,戚戚轉顰蹙。興言欲奮飛,沉吟徒躑躅。
庭前有芳蘭,綠葉散清馥。白露已成霜,灼灼黃金菊。
采之遺所思,將以寫心曲。路遠莫能致,馨香自結束。
軒車不可驅,四顧成局促。出門見飛鴻,掩洟緘尺牘。
愿為云端月,流照入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