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經略華文趙郎中崇憲挽章三首 其二
出處權輕重,幾微見老成。
我官渾漫浪,公道要分明。
忠定名先正,奸諛魄自驚。
翻思元祐事,千古欠哀榮。
出處權輕重,幾微見老成。
我官渾漫浪,公道要分明。
忠定名先正,奸諛魄自驚。
翻思元祐事,千古欠哀榮。
出仕退隱皆能權衡輕重,細微之處可見成熟穩重。我為官不過隨性而為(自謙),但公道必須分明公正。忠誠正直之名自然端正,奸佞之輩聞此自感心驚。回想元祐年間舊事,千古以來忠良褒貶未明。
出處:指出仕(做官)與退隱(隱居)。
幾微:細微之處,細節。
老成:成熟穩重,指閱歷豐富、處事穩妥。
渾漫浪:隨意、不鄭重,此處為作者自謙之詞。
元祐:宋哲宗趙煦年號(1086-1094),期間舊黨(如司馬光等)主政,后被新黨打壓,史稱“元祐黨爭”。
哀榮:指死后的哀痛(追思)與生前的榮譽,此處指對忠良的公正評價。
趙崇憲為南宋名臣趙汝愚之子,繼承父志,正直敢言,曾任經略、華文閣等職。此詩為其去世后所作挽章(悼詩),約創作于南宋中期。當時朝政仍受黨爭影響,作者通過挽詩既悼念其品格,也借“元祐事”影射歷史與現實中忠良常被忽視的現象。
全詩緊扣趙崇憲的政治操守與歷史評價,贊揚其“權衡輕重”“公道分明”的品格,以“元祐事”引發對忠良際遇的思考,兼具悼念之情與歷史反思,是南宋挽詩中兼具史筆與情致的佳作。
流霞飲過已忘寒,
和筆螭坳墨色乾。
溫室前頭問名木,
此身知不誤儒冠。
西風初起越江頭,九月寒波到潤州。
日落煙迷瓜步遠,月高潮涌海門秋。
歸程客上西津渡,懷古人登北固樓。
明日攜家寄吳市,雁聲南盡不勝愁。
問汝欲胡為,先生且休矣。坐上美人名酒,嗟咄何事。
五湖非窄,隨處扁舟是。吾師乎,古之人,鴟夷子。
弊廬之側,非隱兼非市。若道田園可戀,庸妄人耳。
有辭歸去,且傍南山醉。吾友乎,古之人、陶徵士。
深固幽遠,無人能到。
山前一片閑田,松竹清風浩浩,
缺齒老胡不得妙。
明亡已歷四十載,死節猶然為故明。荒冢有人頻下馬,真令千古氣如生。
天荒地老已無親,肯為容顏自愛身。遙望中原腸斷絕,傷心不獨是亡人。
君后相將殉社稷,虞兮未敢笑重瞳。廟廷倘使增陪祀,臣妾應教祭享同。
田妃金盌留遺穴,何似貞魂聚更奇。三百年中數忠節,五人個個是男兒。
可憐椎髻文身地,小字人傳紀載新。卻恨燕京翻泯滅,英風獨顯費宮人。
忍把童家舊誓忘,孝陵風雨怨蒼蒼。芳魂若向秦淮去,正好乘潮到故鄉。
長恨丁寧數語馀,從容猶自整簪裾。邽西便是埋香地,三女墳應近闔閭。
封題無樹一孤岑,剩有兒童躑躅吟。豈是五丁開蜀道,卻緣望帝哭春深。
明妃無命死胡沙,青冢荒涼起暮笳。爭比冰心明似月,隔江不用怨琵琶。
壘壘荒墳在海濱,魂銷香冷為傷神。須知不是經溝瀆,絕勝要離冢畔人。
又逢上巳北邙來,宿草新澆酒一杯。自古宮人斜畔土,清明可有紙錢灰。
十姨廟已傳訛久,參昴還應問水濱。今日官僚為表墓,五妃直可比三仁。
商聲一夜起,蕭瑟暗庭柯。
秋色已如此,客懷將若何。
白云千里隔,南雁幾行過。
不盡登樓思,蒼茫獨放歌。
鷲嶺從初劫,忘言得證詮。
菩提留廣蔭,卓錫受真傳。
花雨虛諸相,靈光耀萬年。
慈航如可度,從此滌煩喧。
谷水由來出小湖,
渚城辟塞總春蕪。
戰場吳楚看猶在,
折戟沙中定有無。
高柳無絲,幺荷非鏡,賺得春人都老。坐斷斜陽,夢回行雨,殘英有枝空繞。凝望眼江波渺。離尊那堪倒。
渾閑了。恁妝臺、入時梳裹,聽杜宇、簾捲總成獨笑。風雨滿天涯,奈而今、眉黛慵掃。怕損魚鱗寄音書,流宕難到。問樓頭月色,后夜隔花涼照。
交白須眉學刺船,漁灣蒙密舊山川。
櫻桃薦寢無消息,楊柳車攻有注箋。
南國歌闌皆下淚,山陽詩讔倩誰傳。
翻君家集真三嘆,遺策猶存表餌篇。
阮囊羞澀不知貧,
彈指光陰廿八春。
領略人間生死味,
此身休再下紅塵。
山中何所事,傲骨自能尊。惟有東風好,依然到席門。
高枕從吾癖,攤書自滿床。閒庭移白日,人已到羲皇。
獨抱瑤琴上訟堂,懷山仍奏紫芝章。
狂生不解看顰笑,直道何勞較短長。
擊柝無官貧仕苦,折腰難去吏情傷。
田園一別荒蕪盡,況復連年是戰場。
江南風景好,采蓮唱罷,波渺正愁予。鳳臺懷舊侶,補種梅花,散策到山隅。
宵深夢遠,愛新來、綠滿庭除。休更憶、槐柯酣蟻,一例了榮枯。
何如。搔殘短鬢,細領長圖。指蓬萊征路。須共惜、羅階玉立,擊壤歌馀。
平生未忘方家姊,道久要、肝膽還抒。珍重意,相望霧海模糊。
病榻論詩罷,僧輿趨駕歸。倦書疏竹幾,多夢繞湖扉。赤葉霜前墜,黃花雨后稀。直堪凋鬢發,何祇減腰圍。
地迥林逃斫,湖深水易平。鄰多為圃住,門有趁虛行。游釣昔愛此,林廬曾屬情。誰歟二畝乞,已矣一枝營。
豫章稠眾木,孔翠逐群飛。梁棟期終用,文章莫露機。枉為時俗忌,空使寸心違。語以王郎子,因來答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