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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刷題

題浣花草堂二首 其一

作者: 蘇葵 (明)

浣花溪水綠于苔,詩老祠堂近水開。

閑把禰衡徵往事,始知嚴武解憐才。

春風樹老鶯仍坐,夏日梁空燕尚來。

閱遍遺詩深感慨,夕陽庭院自徘徊。

譯文

浣花溪的水比青苔還要碧綠,詩圣杜甫的祠堂臨近溪水而建。閑來想起禰衡的往事,才知道嚴武懂得憐惜人才。春風中樹木已老,黃鶯依舊棲息;夏日里屋梁空蕩,燕子仍然飛來。讀遍杜甫遺留的詩篇深感感慨,在夕陽下的庭院中獨自徘徊。

注釋

詩老:指杜甫。

禰衡:東漢末年名士,性格剛直傲慢。這里借禰衡之事來類比杜甫與嚴武的關系。

嚴武:曾多次資助杜甫,在杜甫生活困難時給予幫助。

憐才:愛惜人才。

創作背景

此詩可能創作于詩人游覽杜甫草堂之時。杜甫曾在成都浣花溪畔建草堂居住,留下眾多詩作。詩人游覽此地,觸景生情,有感于杜甫的才華和經歷,創作了此詩。當時社會或許也存在人才境遇的問題,引發詩人的思考。

簡析

這首詩主旨是緬懷杜甫,贊頌嚴武對人才的憐惜。其特點是借景抒情、用典恰當,營造出濃厚的歷史氛圍。在文學史上雖不一定有重大影響,但展現了后人對杜甫的追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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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愚陋其靡及兮,敢舍心而忘茲?歷年歲而悼懼兮,閔蕃華之不滋。痛陽祿與柘館兮,仍襁褓而離災,豈妾人之殃咎兮,將天命之不可求。白日忽已移光兮,遂日晻莫而昧幽,猶被覆載之厚德兮,不廢捐于罪郵。奉共養于東宮兮,讬長信之末流。共灑掃于帷幄兮,永終死以為期。愿歸骨于山在足兮,依松柏之余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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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乃廣儲懸月,暉水流清,桂露朝滿,涼衿夕輕。燕姜含蘭而未吐,趙女抽簧而絕聲。改容飾而相命,卷霜帛而下庭。曳羅裙之綺靡,振珠佩之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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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投香杵,扣玟砧,擇鸞聲,爭鳳音。梧因虛而調遠,柱由貞而響沉。散繁輕而浮捷,節疏亮而清深。含笙總筑,比玉兼金;不塤不篪,匪瑟匪琴。或旅環而舒郁,或相參而不雜,或將往而中還,或已離而復合。翔鴻為之徘徊,落英為之颯沓。調非常律,聲無定本。任落手之參差,從風飚之遠近。或連躍而更投,或暫舒而長卷。清寡鸞之命群,哀離鶴之歸晚。茍是時也,鐘期改聽,伯牙弛琴,桑間絕響,濮上停音;蕭史編管以擬吹,周王調笙以象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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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侈長袖于妍襖,綴半月于蘭襟。表纖手于微縫,庶見跡而知心。計修路之遐敻, 怨芳菲之易泄。書既封而重題,笥已緘而更結。漸行客而無言,還空房而掩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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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洞山農敘《西廂》,末語云:“知者勿謂我尚有童心可也?!狈蛲恼?,真心也。若以童心為不可,是以真心為不可也。夫童心者,絕假純真,最初一念之本心也。若失卻童心,便失卻真心;失卻真心,便失卻真人。人而非真,全不復有初矣。 童子者,人之初也;童心者,心之初也。夫心之初,曷可失也?然童心胡然而遽失也。

  蓋方其始也,有聞見從耳目而入,而以為主于其內而童心失。其長也,有道理從聞見而入,而以為主于其內而童心失。其久也,道理聞見日以益多,則所知所覺日以益廣,于是焉又知美名之可好也,而務欲以揚之而童心失。知不美之名之可丑也,而務欲以掩之而童心失。夫道理聞見,皆自多讀書識義理而來也。古之圣人,曷嘗不讀書哉。然縱不讀書,童心固自在也;縱多讀書,亦以護此童心而使之勿失焉耳,非若學者反以多讀書識義理而反障之也。夫學者既以多讀書識義理障其童心矣,圣人又何用多著書立言以障學人為耶?童心既障,于是發而為言語,則言語不由衷;見而為政事,則政事無根柢;著而為文辭,則文辭不能達。非內含于章美也,非篤實生輝光也,欲求一句有德之言,卒不可得,所以者何?以童心既障,而以從外入者聞見道理為之心也。

  夫既以聞見道理為心矣,則所言者皆聞見道理之言,非童心自出之言也,言雖工,于我何與?豈非以假人言假言,而事假事、文假文乎!蓋其人既假,則無所不假矣。由是而以假言與假人言,則假人喜;以假事與假人道,則假人喜;以假文與假人談,則假人喜。無所不假,則無所不喜。滿場是假,矮人何辯也。然則雖有天下之至文,其湮滅于假人而不盡見于后世者,又豈少哉!何也?天下之至文,未有不出于童心焉者也。茍童心常存,則道理不行,聞見不立,無時不文,無人不文,無一樣創制體格文字而非文者。詩何必古《選》,文何必先秦,降而為六朝,變而為近體,又變而為傳奇,變而為院本,為雜劇,為《西廂》曲,為《水滸傳》,為今之舉子業,皆古今至文,不可得而時勢先后論也·故吾因是而有感于童心者之自文也,更說什么六經,更說什么《語》、《孟》乎!

  夫六經、《語》、《孟》,非其史官過為褒崇之詞,則其臣子極為贊美之語,又不然,則其迂闊門徒、懵懂弟子,記憶師說,有頭無尾,得后遺前,隨其所見,筆之于書。后學不察,便謂出自圣人之口也,決定目之為經矣,孰知其大半非圣人之言乎?縱出自圣人,要亦有為而發,不過因病發藥,隨時處方,以救此一等懵懂弟子,迂闊門徒云耳。醫藥假病,方難定執,是豈可遽以為萬世之至論乎?然則六經、《語》、《孟》,乃道學之口實,假人之淵藪也,斷斷乎其不可以語于童心之言明矣。嗚呼!吾又安得真正大圣人童心未曾失者而與之一言文哉!


又與焦弱侯

作者: 李贄 (明代)

  鄭子玄者,丘長孺父子之文會友也。文雖不如其父子,而質實有恥,不肯講學,亦可喜,故喜之。蓋彼全不曾親見顏、曾、思、孟,又不曾親見周、程、張、朱,但見今之講周、程、張、朱者,以為周、程、張、朱實實如是爾也,故恥而不肯講。不講雖是過,然使學者恥而不講,以為周、程、張、朱卒如是而止,則今之講周、程、張、朱者可誅也。彼以為周、程、張、朱者皆口談道德而心存高官,志在巨富;既已得高官巨富矣,仍講道德,說仁義自若也;又從而嘵嘵然語人曰:“我欲厲俗而風世。”彼謂敗俗傷世者,莫甚于講周、程、張、朱者也,是以益不信。不信故不講。然則不講亦未為過矣。

  黃生過此,聞其自京師往長蘆抽豐,復跟長蘆長官別赴新任。至九江,遇一顯者,乃舍舊從新,隨轉而北,沖風冒寒,不顧年老生死。既到麻城,見我言曰:“我欲游嵩少,彼顯者亦欲游嵩少,拉我同行,是以至此。然顯者俟我于城中,勢不能一宿?;厝债攺偷来耍来藙t多聚三五日而別,茲卒卒誠難割舍云。”其言如此,其情何如?我揣其中實為林汝寧好一口食難割舍耳。然林汝寧向者三任,彼無一任不往,往必滿載而歸,茲尚未厭足,如餓狗思想隔日屎,乃敢欺我以為游嵩少。夫以游嵩少藏林汝寧之抽豐來嗛我;又恐林汝寧之疑其為再尋己也,復以舍不得李卓老,當再來訪李卓老,以嗛林汝寧:名利兩得,身行俱全。我與林汝寧幾皆在其術中而不悟矣;可不謂巧乎!今之道學,何以異此!

  由此觀之,今之所謂圣人者,其與今之所謂山人者一也,特有幸不幸之異耳。幸而能詩,則自稱曰山人;不幸而不能詩,則辭卻山人而以圣人名。幸而能講良知,則自稱曰圣人;不幸而不能講良知,則謝卻圣人而以山人稱。展轉反復,以欺世獲利。名為山人而心同商賈,口談道德而志在穿窬。夫名山人而心商賈,既已可鄙矣,乃反掩抽豐而顯嵩少,謂人可得而欺焉,尤可鄙也!今之講道德性命者,皆游嵩少者也;今之患得患失,志于高官重祿,好田宅,美風水,以為子孫蔭者,皆其托名于林汝寧,以為舍不得李卓老者也。然則鄭子玄之不肯講學,信乎其不足怪矣。

  且商賈亦何可鄙之有?挾數萬之貲,經風濤之險,受辱于關吏,忍詬于市易,辛勤萬狀,所挾者重,所得者末。然必交結于卿大夫之門,然后可以收其利而遠其害,安能傲然而坐于公卿大夫之上哉!今山人者,名之為商賈,則其實不持一文;稱之為山人,則非公卿之門不履,故可賤耳。雖然,我寧無有是乎?然安知我無商賈之行之心,而釋迦其衣以欺世而盜名也耶?有則幸為我加誅,我不護痛也。雖然,若其患得而又患失,買田宅,求風水等事,決知免矣。


云中僧舍芍藥·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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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時傾城傾國,愁時倚樹憑闌。 爾但一開兩朵,我來萬水千山。


黑漆弩·游金山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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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曲子嚴伯昌,嘗以《黑漆弩》侑酒。省郎仲先謂余曰:“詞雖佳,曲名似未雅。若就以‘江南煙雨’目之何如?”予曰:“昔東坡作《念奴》曲,后人愛之,易其名為《酹江月》,其誰曰不然?”仲先因請余效顰。遂追賦《游金山寺》一闋,倚其聲而歌之。昔漢儒家畜聲伎,唐人例有音學。而今之樂府,用力多而難為工,縱使有成,未免筆墨勸淫為俠耳。渠輩年少氣銳,淵源正學,不致費日力于此也。其詞曰:

蒼波萬頃孤岑矗,是一片水面上天竺。金鰲頭滿咽三杯,吸盡江山濃綠。蛟龍慮恐下燃犀,風起浪翻如屋。任夕陽歸棹縱橫,待償我平生不足。


通志總序

作者: 鄭樵 (宋代)

  百川異趨,必會于海,然后九洲無浸淫之患;萬國殊途,必通諸夏,然后八荒無壅滯之憂,會通之義大矣哉!

  自書契以來,立言者雖多,惟仲尼以天縱之圣,故總《詩》《書》《禮》《樂》而會于一手,然后能同天下之文,貫二帝三王而通為一家,然后能極古今之變。是以其道光明,百世之上,百世之下不能及。

  仲尼既沒,百家諸子興焉,各效《論語》以空言著書(《論語》門徒集仲尼語),至于歷代實跡,無所紀系;迨漢建元、元封之后,司馬氏父子出焉。司馬氏世司典籍,工于制作,故能上稽仲尼之意,會《詩》《書》《左傳》《國語》《世本》《戰國策》《楚漢春秋》之言,通黃帝、堯、舜至于秦、漢之世,勒為一書,分為五體:“本紀”紀年,“世家”傳代,“表”以正歷,“書”以類事,“傳”以著人,使百代而下,史官不能易其法,學者不能舍其書?!读洝分?,惟有此作。故謂周公五百歲有孔子,孔子五百歲在斯!是其所以自待者不淺。

  然大著述者,必深于博雅,而盡見天下之書,然后無遺恨。當遷之時,挾書之律初除,得書之路未廣,亙三千年之史籍,而局蹐于七、八種書,所可為遷恨者,博不足也。凡著書者,雖采前人之書,必自成一家言。左氏,楚人也,所見多矣,而其書盡楚人之辭;公羊,齊人也,所見聞多矣,而其書皆齊人之語。今遷書全用舊文,間以俚語,良由采摭未備,筆削不遑,故曰:“予不敢墜先人之言,乃述故事,整齊其傳,非所謂作也”。劉知已亦譏其多聚舊記,時插雜言。所可為遷恨者,雅不足也。大抵開基之人不免草創,全屬繼志之士為之彌縫。晉之《乘》、楚之《梼杌》,魯之《春秋》,其實一也?!冻恕贰ⅰ稐冭弧窡o善后之人,故其書不行。《春秋》得仲尼推挽于前,左氏推之于后,故其書與日月并傳。不然,則一卷書目,安能行于世!

  自《春秋》之后,惟《史記》擅制作之規模。不幸班固非其人,遂失會通之旨,司馬氏之門戶自此衰矣。班固者,浮華之土也,全無學術,專事剽竊。肅宗問以制禮作樂之事,固對以在京諸儒必能知之。儻臣鄰皆如此,則顧問何取焉?及諸儒各有所陳,固惟竊叔孫通十二篇之儀,以塞白而已。肅宗知其淺陋,故語竇憲曰:“公爰班固而忽崔骃,此葉公之好龍也?!惫逃诋敃r,已有定價;如此人材,將何著述!《史記》一書,功在十《表》,猶衣裳之有冠冕,木水之有本原,班固不通,旁行邪上,以古今人物強立差等,且謂漢紹堯運,自當繼堯,非遷作《史記》廁于秦、項,此則無稽之談也。由其斷漢為書,是致周、秦不相因,古今成間隔。自高祖至武帝,凡六世之前,盡竊遷書,不以為慚;自昭帝至平帝,凡六世,資于賈逵、劉韻,復不以為恥。況又有曹大家終篇,則固之自為書也幾希!往往出固之胸中者,《古今人表》耳,他人無此謬也。后世眾手修書,道傍筑室;掠人之文,竊鐘掩耳,皆固之作俑也。固之事業如此,后來史家奔走班固而不暇,何能測其深淺!遷之于固,如龍之于豬,奈何諸史棄遷而用固,劉知已之徒尊班而抑馬,且善學司馬遷者,莫如班彪。彪續遷書,自孝武至于后議,欲令后人之續已,如已之續遷;既無衍文,又無絕緒,世世相承,如出一手,善乎其繼志也,其書不可得而見。所可見者,元、成二帝贊耳。皆于本紀之外,別記所聞,可謂深入太史公之閫奧矣。

  凡左氏之有“君子曰”者,皆經之新意;《史記》之有“太史公曰”者,皆史之外事,不為褒貶也。間有及褒貶者,褚先生之徒雜之耳。且紀傳之中,既載善惡,足為鑒戒,何必于紀傳之后更加褒貶?此乃諸生決科之文,安可施于著述?殆非遷、彪之意。況謂之贊,豈有貶辭?后之史家,或謂之“論”,或謂之“序”,或謂之“銓”,或謂之“評”,皆效班固,臣不得不劇論固也。司馬談有其書,而司馬遷能成其父志;班彪有其業,而班固不能讀父之書。固為彪之子,既不能保其身,又不能傳其業,又不能教其子,為人如此,安在乎言天下法!范曄、陳壽之徒繼踵,率皆輕薄無行,以速罪辜,安在乎筆削而為信史也!

  孔子曰:“殷因于夏禮,所損益,可知也;周因于殷禮,所損益,可知也。”此言相因也。自班固斷代為史,無復相因之義,雖有仲尼之圣,亦莫知其損益,會通之道,自此失矣!語其同也,則紀而復紀,一帝而有數紀;傳而復傳,一人而有數傳。天文者,千古不易之象,而世世作《天文志》;《洪范五行》者,一家之書,而世世序《五行傳》。如此之類,豈勝繁文?語其異者,則前王不列于后王,后事不接于前事,郡縣各為區域,而昧遷革之源;禮樂自為更張,遂成殊俗之政。如此之類,豈勝斷綆!

  曹、魏指吳、蜀為寇,北朝指東晉為僭;南謂北為索虜,北謂南為島夷。《齊史》稱梁軍為義軍,謀人之國可謂義乎?《隋書》稱唐兵為義兵,伐人之君可以為義乎?房玄齡董史冊,故房彥謙擅美名;虞世南預修書,故虞荔、虞寄有嘉傳。甚者,桀犬吠堯,吠非其主;《晉史》黨晉而不有魏,凡忠于魏者,目為叛臣,王凌、諸葛誕、毋邱儉之徒抱屈黃壤;《齊史》黨齊而不有宋,凡忠于宋者,目為逆黨,袁粲、劉秉、沈攸之之徒含冤九泉。噫!天日在上,安可如斯?似此之類,歷世有之。傷風敗義,莫大乎此!

  遷法既失,固弊日深,自東都至江左,無一人能覺其非。惟梁武帝為此慨然,乃命吳均作《通史》,上自太初,下終齊室,書未成而均卒。隋楊素又奏令陸從典續《史記》訖于隋,書未成而免官。豈天之勒斯文而不傳與?抑非其人而不佑之與?自唐之后,又莫覺其非,凡秉史筆者,皆準《春秋》,專事褒貶。夫《春秋》以約文見義,若無傳釋,則善惡難明;史冊以詳文該事,善惡已彰,無待美刺。讀蕭、曹之行事,豈不知其忠良?見莽、卓之所為,豈不知其兇逆?夫史者,國之大典也,而當職之人,不知留意于憲章,徒相尚于言語,正猶當家之婦,不事饔飧,專鼓唇舌,縱然得勝,豈能肥家?此臣之所深恥也。

  江淹有言:“修史之難,無出于志?!闭\以志者,憲章所系,非老于典故者,不能為也。不比紀、傳,紀則以年系事,傳則以事系人,儒學之士皆能為之。惟有志難,其次如表,所以范曄、陳壽之徒能為紀、傳而不敢作表、志。志之大原,起于《爾雅》,司馬遷曰“書”,班固曰“志”,蔡邕曰“意”,華嶠曰“典”,張勃曰“錄”,何法盛曰“說”,余史并承班固,謂之“志”,皆詳于浮言,略于事實,不足以盡《爾雅》之義。臣今總天下學術而倏其綱目,名之曰“略”。凡二十略,百代之憲章,學者之能事,盡于此矣!其五略,漢、唐諸儒所得而聞;其十五略,漢唐諸儒所不得而聞也。

  生民之本,在于姓氏;帝王之制,各有區分。男子稱氏,所以別貴賤;女子稱姓,所以別婚姻,不相紊濫。秦并六國,姓氏混而為一。自漢至唐,歷世有其書,而皆不明姓氏。原此一家之學,倡于左氏,因生賜姓,胙士命氏,又以字、以謚為官,以邑命氏,邑亦士也。左氏所言,惟茲五者。臣今所推,有三十二類,左氏不得有聞,故作《氏族略》。

  書契之本,見于文字。獨體為文,合體為字。文有子母,主類為母,從類為子。凡為字書者,皆不識子母。文字之本,出于六書。象形,指事,文也;會意,諧聲,轉注,字也;假借者,文與字也。原此一家之學,亦倡于左氏。然止戈為武,不識諧聲;反正為乏,又昧象形。左氏既不別其源,后人何能別其流?是致小學一家,皆成鹵莽。經旨不明,穿鑿蜂起,盡由于此。臣于是驅天下文字盡歸六書。軍律既明,士乃用命,故作《六書略》。

  天籟之本,自成經緯。縱有四聲以成經,橫有七音以成緯?;暑R制字,深達此機;江左四聲,反沒其旨。凡為韻書者,皆有經無緯。字書眼學,韻書耳學。眼學以母為主,耳學以子為主。母主形,子主聲,二家俱失所主。今欲明七音之本,擴六合之情,然后能宣仲尼之教,以及人間之俗,使裔夷之俘皆知禮,故作《七音略》。

  天文之家,在于圖象。民事必本于時,時序必本于天。為天文志者,有義無象,莫能知天。臣今取隋丹元子《步天歌》,句中有圖,言下成象;靈臺所用,可以仰觀。不取甘石本經,惑人以妖妄,速人于罪累,故作《天文略》。

  地理之家,在于封圻。而封圻之要,在于山川?!队碡暋肪胖蓿砸陨酱ǘㄆ浣浗纭>胖抻袝r而移,山川千古不易,是故《禹貢》之圖,至今可別。班固《地理》主于郡國,無所底止,雖有其書,不如無也。后之史氏,正以方隅;郡國并遷,方偶顛錯,皆因司馬遷無地理書,班固為之創始,至此一家,俱成謬舉。臣今準《禹貢》之書而理川源,本《開元十道圖》,以續古今,故作《地理略》。

  都邑之本,金湯之業。史氏不書,《黃圖》難考。臣上稽三皇、五帝之形勢,遠探四夷、八蠻之巢穴,仍以梁汴者,四朝舊都,為痛定之戒;南陽者,疑若可為中原之新宅,故作《都邑略》。

  謚法一家,國之大典。史氏無其書,奉常失其旨。周人以諱事神,謚法之所由起也。古之帝王,存亡皆用名。自堯、舜、禹、湯至于桀、紂,皆名也。周公制禮,不忍名其先君;武王受命后,乃追謚太王、王季、文王,此謚法所由立也。本無其書,后世偽作周公謚法,欲以生前之善惡,為死后之勸懲。且周公之意,既不忍稱其名,豈忍稱其惡?如是,則《春秋》為尊者諱,不可行乎周公矣,此不道之言也。幽、厲、恒靈之字,本無兇義,謚法欲名其惡,則引辭以遷就其意。何為皇額制字,使字與義合,而周公作法,使字與義離?臣今所纂,并以一字見義,削去引辭,而除其曲說,故作《謚法》。

  祭器者,古人飲食之器也。今之祭器,出于禮圖,徒務說義,不思適用。形制既乘,豈便歆享?夫祭器尚象者,古之道也。器之大者如罍,故取諸云、山;其次莫如尊,故取諸牛、象;其次莫如彝,故取諸雞、鳳;最小者莫如爵,故取諸雀。其制皆象其形,鑿項及背以出內酒。惟劉杳能說其義,故引魯郡地中所得齊子尾送女器有“犧尊”及齊景公家書所得“牛尊”、“象尊”以為證,其義甚明,世莫能用。故作《器服略》。

  樂以詩為本,詩以聲為用。風土之音曰“風”,朝廷之音曰“雅”,宗廟之音曰“頌”。仲尼編《詩》,為正樂也。以風雅頌之歌,為燕享祭祀之樂。工歌《鹿鳴》之三,笙吹《南陔》之三,歌間《魚麗》之三,笙間《崇邱》之三,此大合樂之道。古者絲竹有譜無辭,所以六笙但存其名。序《詩》之人,不知此理,謂之有其義而亡其辭。良由漢立齊、魯、韓、毛四家博士,各以義言《詩》,遂使聲歌之道微。至后漢之末,《詩》三百僅能傳《鹿鳴》《騶虞》《伐檀》《文王》四篇之聲而已。太和末,又失其三,至晉室,《鹿嗚》一篇又無傳。自《鹿鳴》不傳,后世不復聞詩。然詩者,人心之樂也,不以世之興衰而存亡。繼風、雅之作者,樂府也。史家不明仲尼之意,棄樂府不收,乃取工伎之作以為志。臣舊作《系聲樂府》以集漢魏之辭,正為此也。今取篇目以為次,曰樂府正聲者,所以明風、雅;曰祀享正聲者,所以明頌。又以琴操明絲竹,以遺聲準逸詩。語曰:“'韶’,盡美矣,又盡善也;'武’,盡美矣,未盡善也”。此仲尼所以正舞也?!吧亍奔次奈?,“武”即武舞。古樂甚希,而文、武二舞猶傳于后世。良由有節而無辭,不為以說家所惑,故得全仲尼之意。五聲、八音,十二律者,樂之制也,故作《樂略》。

  學術之茍且,由源流之不分。書籍之散亡,由編次之無紀。《易》雖一書,而有十六種學:有傳學,有注學,有章句學,有圖學,有數學,有讖緯學,總得總言《易》類乎?《詩》雖一書,而有十二種學:有詁訓學,有傳學,有注學,有圖學,有譜學,有名物學,總得總言《詩》類乎?道家則有道書,有道經,有科儀,有符篆,有吐納丹田,有爐火外丹,凡二十五種,皆道家,而渾為一家,可乎?醫方則有脈經,有灸經,有本草,有方書,有炮炙,有病源,有婦人,有小兒,凡二十六種,皆醫家,而渾為一家,可乎?故作《藝文略》。

  冊府之藏,不患無書;校讎之司,未聞其法。欲三館無素餐之人,四庫無蠹魚之簡,千章萬卷,日見流通,故作《校讎略》。

  河出《圖》,天地有自然之象,圖譜之學由此而興;洛出《書》,天地有自然之文,書籍之學由此而出。圖成經,書成緯,一經一緯,錯綜而成文。古之學者,左圖右書,不可偏廢。劉氏作《七略》,收書不收圖;班固即其書為《藝文志》。自此以還,圖譜日亡,書籍日冗,所以困后學而墜良材者,皆由于此。何哉?即圖而求易;即書而求難。舍易從難,成功者少。臣乃立書二記:一曰記有,記今之所有者,不可不聚;二曰記無,記今所無者,不可不求。故作《圖譜略》。

  方冊者,古人之言語;款識者,古人之貌。方冊所載,經數千萬傳;款識所勒,猶存其舊。蓋金石之功,寒暑不變,以茲稽古,庶不失真。今藝文有志,而金石無紀。臣于是采三皇五帝之泉幣,三王之鼎彝,秦人之石鼓,漢魏之豐碑。上自蒼頡石室之文,下逮唐人之書,各列其人而名其地,故作《金石略》。

  《洪范五行傳》者,巫瞽之學也。歷代史官皆本之以作五行志。天地之間,災祥萬種;人間禍福,冥不可知,若之何一蟲之妖,一物之戾,皆繩之于五行!又若之何晉厲公一視之遠,周單子一言之徐,而能關于五行之沴乎?晉申公一衣之偏,鄭子臧一冠之異,而能關于五行之沴乎?董仲舒以陰陽之學,倡以此說,本于《春秋》,牽和附會。歷代史官,自愚其心目,俯首以受籠罩而欺天下。臣故削去五行,而作《災祥略》。

  語言之理易推,名物之狀難識。農圃之人識田野之物,而不達《詩》《書》之旨;儒生達《詩》《書》之旨,而不識田野之物。五方之名本殊,萬物之形不一,必廣覽動植,洞見幽潛,通鳥獸之情狀,察草本之精神,然后參之載籍,明其品匯,故作《昆蟲草木略》。

  凡十五略,出臣胸臆,不涉漢、唐諸儒議論?!抖Y略》所以敘五禮,《職官略》所以秩百官,《選舉略》言掄材方,《刑法略》言用刑之術,《食貨略》言財貨之源流,凡茲五略,雖本前人之典,亦非諸史之文也。

  古者記事之史謂之志?!稌髠鳌吩唬骸疤熳佑袉枱o對,責之疑;有志而不志,責之丞。”是以宋、鄭之史,皆謂之志。太史公更志為記,今謂之志,本其舊也?;妇皆唬骸疤饭度辣怼放孕行吧?,并效《周譜》。”古者紀年別系之書謂之譜,太史公改而為表,今復表為譜,率從舊也。然西周經幽王之亂,紀載無傳,故《春秋》編年以東周為始。自皇甫謐作《帝王世紀》及《年歷》,上極三皇,譙周、陶弘景之徒,皆有其書。學者疑之,而以太史公編年為正,故其年始于共和。然共和之名,已不可據,況其年乎?仲尼著書,斷自唐、虞,而紀年始于魯隱,以西周之年無所考也。今之所譜,自《春秋》前稱世,謂之世譜;《春秋》之后稱年,謂之年譜。太史公紀年以六甲,后之紀年者以六十甲,或不用六十甲而用歲陰、歲陽之名。今之所譜,即太史公法,既簡且明,循環無滯。禮言臨文不諱,謂私諱不可施之于公也。若廟諱,則無所不避。自漢、唐,史官皆避諱,惟《新唐書》無所避。臣今所修,準舊例,間有不得而避者,如謚法之類,改易本字,則其義不行,故亦唐舊(漢景帝名啟,改啟為開;安帝名慶,改慶為賀;唐太祖名虎,改虎為武;高祖名淵,改淵為水。若章懷太子注《后漢書》,則濯龍淵不得而為諱;杜佑作《通典》,則虎賁不得而諱)。

  夫學術超詣,本乎心識,如人入海,一人一深。臣之二十略,皆臣自有所得,不用舊史之文。紀傳者,編年紀事之實跡,自有成規,不為智而增,不為愚而減,故于紀傳即其舊文,從而損益。若紀有詔之辭,傳書有疏之章,入之為書,則據實事;慎之別錄,則見類例。《唐書》、《五代史》皆本朝大臣所修,微臣所不敢議,故紀傳訖隋。若禮樂政刑,務存因革,故引而至唐云。

  嗚呼!酒醴之未,自然澆漓;學術之末,自然淺近;九流設教,至未皆弊。然他教之弊,惟在典刑;惟儒一家,去本太遠。此理何由?班固有言:“自武帝立五經博士,開第子員,設科射策,勸以官祿,訖于元始,百有余年。傳業者寢盛,枝葉繁滋,一經說至百余萬言,大師眾至千余人,蓋祿利之路然也?!鼻野倌曛g,其患如此;千載之后,弊將若何?況祿利之路,必由科目;科目之設,必由乎文辭。三百篇之《詩》,盡在聲歌,自置《詩》博士以來,學者不聞一篇之《詩》;六十四卦之《易》,該于象數,自置《易》博士以來,學者不見一卦之《易》?;暑R制字,盡由六書,漢立小學,凡文字之家,不明一字之宗。伶倫制律,盡本七音;江左置聲韻,凡音律一家,不達一音之旨。經既茍且,史又荒唐,如此流離,何時返本?道于污隆存乎時,時之通塞存乎數,儒學之弊,至此而極!寒極則暑來,否極則泰來,此自然之道也。臣蒲柳之質,無復余齡,蔡藿之心,惟期盛世!謹序


三游烏龍潭記

作者: 譚元春 (明代)

  予初游潭上,自旱西門左行城陰下,蘆葦成洲,隙中露潭影。七夕再來,又見城端柳窮為竹,竹窮皆蘆,蘆青青達于園林。后五日,獻孺召焉。止生坐森閣未歸,潘子景升、鐘子伯敬由蘆洲來,予與林氏兄弟由華林園、謝公墩取微徑南來,皆會于潭上。潭上者,有靈應,觀之。

  岡合陂陀,木杪之水墜于潭。清涼一帶,坐灌其后,與潭邊人家檐溜溝勺入浚潭中,冬夏一深。閣去潭雖三丈余,若在潭中立;筏行潭無所不之,反若往水軒。潭以北,蓮葉未敗,方作秋香氣,令筏先就之。又愛隔岸林木,有朱垣點深翠中,令筏泊之。初上蒙翳,忽復得路,登登至岡。岡外野疇方塘,遠湖近圃。宋子指謂予曰:“此中深可住。若岡下結廬,辟一上山徑,頫空杳之潭,收前后之綠,天下升平,老此無憾矣!”已而茅子至,又以告茅子。

  是時殘陽接月,晚霞四起,朱光下射,水地霞天。始猶紅洲邊,已而潭左方紅,已而紅在蓮葉下起,已而盡潭皆頳。明霞作底,五色忽復雜之。下岡尋筏,月已待我半潭。乃回篙泊新亭柳下,看月浮波際,金光數十道,如七夕電影,柳絲垂垂拜月。無論明宵,諸君試思前番風雨乎?相與上閣,周望不去。適有燈起薈蔚中,殊可愛?;蛟唬骸按藵O燈也?!?


明堂賦

作者: 劉允濟 (唐代)

  大哉乾象,紫微疏上帝之宮;邈矣坤輿,丹闕披圣人之宇。聿觀文而聽政,宜配天而宗祖;體神化以成規,應靈圖而立矩;度七筵以垂憲,分四室而通輔。合宮之典,郁乎軒邱;重屋之儀,崇於夏禹。因殷成於五帝,繼周道於千古。統正朔之相循,起皇王之踵武。大禮興而三靈洽,至道融而萬物睹,其在國乎?

  惟圣踐極,配永登樞。浹生成於大冶,銷品匯於洪爐。貫星象而調七政,列山川而宅五都。開洛陽之寶籍,受河闕之禎圖??傎琮堨秶颍??鷺於天衢,包壯業於元頊,籠景化於黃虞。功既成矣,道既貞矣。答后土之嘉祥,藹上元之殊祉;望仙閣之秀出,瞻月觀之宏峙;鏤紅玉以圖芳,肅龜壇而薦祀;道不言而有洽,物無為而自致。向明南面,高居北辰。屬天下之同軌,率海內以嚴?,想?臺以應物,考明堂以臨人。協和萬?,懷柔百神。降虔心,啟靈術,采舊典,詢故實。表至德於吹萬,起宏規於太一。欣作之於有范,佇成之於不日。

  工以奔競,人皆樂康。訪子輿於前跡,揆公玉之遺芳;順春秋之左右,法天地之圓方。成八風而統刑德,觀四序而候炎涼;跨東西而作甸,掩二七以疏疆。下臨星雨,傍控煙霜。翔軍?墜於層極,宛虹拖於游梁。昆山之玉樓偃蹇,曾何仿佛;滄海之銀宮煥爛,安足翱翔?

  于是覽時則,徵月令,觀百王,綏萬姓。肆類之典攸集,郊?之禮爰盛。衣冠肅於虔誠,禮樂崇於景令。三陽再啟,百辟來朝,元?霧集,旌旆?搖。湛恩畢被,元氣斯調,羅九賓之玉帛,舞六代之咸韶。澤被翔泳,慶溢煙霄。穆穆焉,皇皇焉,粵自開辟,未有若斯之壯觀者矣!煥乎王道,昭賁三才,遠乎圣懷,周流九垓。鴻名齊於太昊,茂實光乎帝魁。浹群山於雨露,通庶品以風雷。盛矣美矣!皇哉,唐哉!


生查子

作者: 許庭珠 (清代)

珠箔隔輕寒,鸚鵡玲瓏語。悄喚鎖重門,莫放春歸去。

桃李可憐生,各自啼紅雨。點點帶愁飄,吹入春江住。


涼州詞二首 其二

作者: 王慎中 (明代)

河西老卒不知秋,獨倚營門望戍樓。蘆管聲中千里月,萬行征淚一時流。


江靜復川明,榮光滿帝京。是日年祥發,皚皚飛素雪。

繽紛素雪應祈興,慘淡玄陰萬里凝。瑟瑟初看先集霰,峨峨旋見已成冰。

輕飛急灑亂霏霏,楚水吳山尤自宜。大路樓臺爭改色,層城宮闕轉生姿。

翻時似浣紅塵陌,舞處偏迷白玉墀。凌空遙曳雜風飄,委谷填丘積不消。

昔望兼時將度歲,今看合夜并連朝。為慶經冬方入地,誰言上世不封條。

睹瑞歡歌何所致,春卿秉禮崇禋祀。同云聚景禱前生,赤日韜光齋后避。

共言六律失天司,賴有秩宗能感帝。秩宗美德合純精,并操聯輝雪比清。

姑圣相逢曾問道,海神出見盡知名。如鹽持調商家鼎,愿糝梅實作和羹。


賣花聲 諸公過賞芙蓉即席勸飲

作者: 王慎中 (明代)

美酒斗十千。更對花前。芳樽肯放手中閒。起舞酬花花不語,似解人憐。

不醉莫言還。請看枝閒。已飄一片減嬋娟?;涿髂戟q自好,可惜朱顏。


壯游篇贈莊君采捧郊詔入蜀

作者: 王慎中 (明代)

南風其徐大火流,飛鴻鳴鳥聲相求。勸君置節且莫嘆,聽我撫觴歌壯游。

六轡如絲子所持,壯游萬里自茲始。圣皇穆穆開虞聰,昭代濟濟崇周禮。

天明地察隆祀典,睦族展親敦令豈。玉牒千年奉至尊,金章八道馳行使。

黃封朝下明光宮,輶軒夕度瀘溝水。益州鳥道接秦川,隴坂緣云高插天。

辨方藩肇蠶叢域,經野星分井鬼躔。駟馬橋連清渭曲,太白標絕峨眉顛。

洶淙巖石互蕩潏,懸梯斷棧相鉤連。丞相廟深老柏裂,子云亭古蒼苔芊。

此去先登泰華峰,巨靈屃赑與天通。滄波夜瀉魚龍靜,薜荔秋封鳥鼠空。

百年關頭長濤浪,九折盤西多雨風。始信猿聲墮客淚,遙憐巴唱引行艟。

皇皇帝命遐荒歡,朱門香裊輕煙寒。捧詔日高紫氣繞,上殿風引鳴珂珊。

蜀王秉禮拜手讀,溪老喧呼扶杖看。過秦論擬觀風著,劍閣銘應覽勝刊。

回舟好過滟滪堆,巫峽秋濤日夜來。瀟湘竹密湖光動,濯錦帆張江色開。

作賦還投汨羅畔,題詩許上望鄉臺。蒼梧氣遠不可叫,白帝城孤空自哀。

君不見成都當時羨相如,諭蜀文高輝駟車。子長歷覽浮湘水,歸來乃有石室居。

故知壯士之志在四方,睢睢盱盱,戶庭不出非丈夫。

方塘子,自矜意氣彌宇宙。天路云逵不足登,要使聲華滿人口。

秖今天子勤延佇,持歸報答何所有。去住萍蹤豈足知,我歌壯游君莫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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