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奴嬌
云收霧斂,過一番疏雨,秋容新沐。月滿巴山天似水,滿眼祥云飛撲。
一點長庚,瑞騰光彩,獨照梅仙屋。十洲三島,有人初降凡俗。
長怪李白疏狂,騎鯨一去,千載無人逐。也解重來應尚欠,多少人間傳曲。
只怨君王,促歸批詔,夜對金蓮燭。蓬萊日醉,不知海島桃熟。
云收霧斂,過一番疏雨,秋容新沐。月滿巴山天似水,滿眼祥云飛撲。
一點長庚,瑞騰光彩,獨照梅仙屋。十洲三島,有人初降凡俗。
長怪李白疏狂,騎鯨一去,千載無人逐。也解重來應尚欠,多少人間傳曲。
只怨君王,促歸批詔,夜對金蓮燭。蓬萊日醉,不知海島桃熟。
云消霧散,經過一陣稀疏的秋雨,秋天的景色如剛沐浴過般清新。月光灑在巴山,天空如碧水般澄澈,滿眼都是祥瑞的云朵飛撲而來。一顆長庚星閃耀著祥瑞的光彩,獨自照亮了梅仙的屋子。仿佛是十洲三島的仙人,剛剛降臨到人間。一直奇怪李白的疏狂不羈,騎鯨而去后,千年間無人能追隨他的腳步。他若能重來或許還有所欠缺,人間流傳著多少他的詩篇。只埋怨君王,催促他歸來批閱詔書,深夜對著金蓮燭。他在蓬萊整日沉醉,不知海島上的桃花已經成熟。
云收霧斂:云氣消散,霧氣收斂。
秋容新沐:秋天的景色像剛洗過一樣清新。
長庚:金星,傍晚出現在西方天空。
梅仙屋:此處指代賢士居所。
十洲三島:傳說中仙人居住的地方。
騎鯨:指李白,傳說李白醉后騎鯨升天。
金蓮燭:皇帝的特殊禮遇,用金蓮燭送學士歸院。
具體創作時間和地點難以確切考證。從詞中對李白的提及和情感表達推測,可能是作者在感慨賢才境遇,結合當時社會對人才的態度等創作。也許作者處于一個渴望賢才但賢才又可能受束縛的時代,借對李白的追思來表達自己的心境。
這首詞以奇幻的筆觸,借景抒情、用典表意。主旨是借對李白的緬懷,抒發對賢才命運的感慨和超脫塵世的情懷。其突出特點是想象豐富、意境奇幻。在文學史上雖不算特別著名,但展現了詞人獨特的創作風格和情感表達。
白草黃羊外,空聞觱篥哀。 遙尋蘇武廟,不上李陵臺。 風助群鷹擊,云隨萬馬來。 關前無數柳,一夜落龍堆。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凄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心光虛映,體絕偏圓。金波匝匝,動寂常禪。念起念滅,不用止絕。
任運滔滔,何曾起滅。起滅寂滅,現大迦葉。坐臥經行,未曾間歇。
禪何不坐,坐何不禪。了得如是,始號坐禪。坐者何人,禪是何物。
而欲坐之,用佛覓佛。佛不用覓,覓之轉失。坐不我觀,禪非外術。
初心鬧亂,未免回換。所以多方,教渠靜觀。端坐收神,初則紛紜。
久久恬淡,虛閑六門。六門稍歇,于中分別。分別才生,似成起滅。
起滅轉變,從自心現。還用自心,返觀一遍。一返不再,圓光頂戴。
靈焰騰輝,心心無礙。橫該豎入,生死永息。一粒還丹,點金成汁。
身心客塵,透漏無門。迷悟且說,逆順休論。細思昔日,冷坐尋覓。
雖然不別,也大狼籍。剎那凡圣,無人能信。匝地茫茫,大須謹慎。
如其不知,端坐思惟。一日筑著,伏惟伏惟。
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 墻里秋千墻外道,墻外行人,墻里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水光瀲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
花落柴門掩夕暉,昏鴉數點傍林飛。 吟余小立闌干外,遙見樵漁一路歸。
陸上百花競芬芳,碧水潭泮默默香。 不與桃李爭春風,七月流火送清涼。
三月僧房暖,林花互照明。 路盤層頂上,人在半空行。 水色云含白,禽聲谷應清。 天風拂襟袂,縹緲覺身輕。
早夏宜春景,和光起禁城。祝融將御節,炎帝啟朱明。 日送殘花晚,風過御苑清。郊原浮麥氣,池沼發荷英。 樹影臨山動,禽飛入漢輕。幸逢堯禹化,全勝谷中情。
戰敗苻堅百萬兵,晉家宗社賴而存。 當時若使玄猶在,國祚桓玄未可吞。
向晚笳聲滿地悲,大營方獵插金瑀。 胡兒鐵勒吞風去,共憚銅梁張太師。
檐蛛暝織。放游絲一縷,黏住香魄。滿地馀芳,不卷重簾,正怯晚來凄寂。東風又是頻吹送,共柳絮、一般輕別。忍看它、罥盡殘紅,春去這番難覓。 淡月深林乍影,小樓凝望處,懸布籬隙。恰似閑愁,系得芳心,一刻幾回欹側。多情鳳子尋香夢,想葉底、雙雙憐惜。莫教它、粉翅飛來,隨著春魂狼藉。
相攜話別鄭原上,共道長途怕雪泥。 歸騎還尋大梁陌,行人已度古崤西。 曾為縣吏民知否?舊宿僧房壁共題。 遙想獨游佳味少,無言騅馬但鳴嘶。
子瞻遷于齊安,廬于江上。 齊安無名山,而江之南武昌諸山,陂陁蔓延,澗谷深密,中有浮圖精舍,西曰西山,東曰寒溪。依山臨壑,隱蔽松櫪,蕭然絕俗,車馬之跡不至。每風止日出,江水伏息,子瞻杖策載酒,乘漁舟,亂流而南。山中有二三子,好客而喜游。聞子瞻至,幅巾迎笑,相攜徜徉而上。窮山之深,力極而息,掃葉席草,酌酒相勞。意適忘反,往往留宿于山上。以此居齊安三年,不知其久也。
然將適西山,行于松柏之間,羊腸九曲,而獲小平。游者至此必息,倚怪石,蔭茂木,俯視大江,仰瞻陵阜,旁矚溪谷,風云變化,林麓向背,皆效于左右。有廢亭焉,其遺址甚狹,不足以席眾客。其旁古木數十,其大皆百圍千尺,不可加以斤斧。子瞻每至其下,輒睥睨終日。一旦大風雷雨,拔去其一,斥其所據,亭得以廣。子瞻與客入山視之,笑曰:“茲欲以成吾亭邪?”遂相與營之。亭成而西山之勝始具。子瞻于是最樂。
昔余少年,從子瞻游。有山可登,有水可浮,子瞻未始不褰裳先之。有不得至,為之悵然移日。至其翩然獨往,逍遙泉石之上,擷林卉,拾澗實,酌水而飲之,見者以為仙也。蓋天下之樂無窮,而以適意為悅。方其得意,萬物無以易之。及其既厭,未有不灑然自笑者也。譬之飲食,雜陳于前,要之一飽,而同委于臭腐。夫孰知得失之所在?惟其無愧于中,無責于外,而姑寓焉。此子瞻之所以有樂于是也。
七十馀年真一夢。朝來壽斝兒孫奉。憂患已空無復痛。心不動。此間自有千鈞重。 早歲文章供世用。中年禪味疑天縱。石塔成時無一縫。誰與共。人間天上隨他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