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曲四首
露下五愿秋,雨打三楊愁。齊梁才子多,埋在青山頭。
郎與新歡濃,儂與舊歡熟。懊惱對行人,當(dāng)為歌艷曲。
孤館聞啼鶯,日暮脂粉薄。芳醪似泥賤,那得不行樂。
雨認巫山氣,江通淫預(yù)情。相逢未多時,秋花開古城。
露下五愿秋,雨打三楊愁。齊梁才子多,埋在青山頭。
郎與新歡濃,儂與舊歡熟。懊惱對行人,當(dāng)為歌艷曲。
孤館聞啼鶯,日暮脂粉薄。芳醪似泥賤,那得不行樂。
雨認巫山氣,江通淫預(yù)情。相逢未多時,秋花開古城。
秋露滴落,五愿之地已入秋;冷雨擊打,三楊樹上滿是愁。齊梁時代才子眾多,如今都埋在青山下頭。情郎與新歡正濃,我與舊愛更相熟。懊惱中面對行人,只能為他唱支艷曲。孤館里聽到黃鶯啼叫,暮色中脂粉漸淡。芳醇的酒像泥土般廉價,怎能不及時行樂?細雨仿佛認得巫山云氣,江水連通滟滪的深情。相逢還未多時,秋花已開滿古老城池。
五愿:或為地名,具體所指待考;一說“五愿”為“五原”之誤,泛指秋野之地。
三楊:指楊樹,“三”非實指,形容楊樹成林;“愁”擬人化,雨打楊樹似帶愁緒。
齊梁:南北朝時期的齊、梁兩朝,以文學(xué)興盛著稱,此處借指歷史上有才之士。
儂:吳語方言,女子自稱“我”。
芳醪(láo):芳香的美酒。
巫山:典出宋玉《高唐賦》,指男女歡會之地;淫預(yù):即“滟滪堆”,長江三峽險灘,常喻情事難測。
《江南曲》為樂府舊題,多寫江南風(fēng)物與男女情思。此組詩或作于唐代,以“江南曲”舊題詠當(dāng)下,反映唐代江南地區(qū)的市井生活、男女情感與人生感慨,延續(xù)了樂府詩“感于哀樂,緣事而發(fā)”的傳統(tǒng)。
四首短章以江南秋日為背景,圍繞離愁、舊情、行樂、相逢等主題展開,語言質(zhì)樸如民歌,情感真摯動人,既展現(xiàn)了唐代江南的生活圖景,也體現(xiàn)了樂府詩“淺而能深”的藝術(shù)特色。
自有東陽,錦水城山,幾千百年。記往時僅說,擁麾刻郡,而今創(chuàng)見,持橐甘泉。地脈方興,天荒欲破,還為鹽梅生鉅賢。清和候,正風(fēng)薰日永,作地行仙。 題輿小駐樵川。常只恐祖生先著鞭。算誰從井落,重新疆理,誰從襄峴,一洗腥膻。幕府歸來,未應(yīng)袖手,行有詔書來九天。勛名就,使吾鄉(xiāng)夸詫,盛事流傳。
玲瓏葉底雪花寒,清晝香薰草木間。 移植小軒供宴坐,恍疑身在普陀山。
玉環(huán)忍棄馬嵬坡,南內(nèi)歸來意若何。 落盡梧桐秋雨夜,凄涼更比壽王多。
庭草銜秋自短長,悲蛩傳響答寒螀。 豆花似解通鄰好,引蔓殷勤遠過墻。
水中走馬,其可行?木末種蓮,其可生?彭澤縣中五斗米 ,何如高臥北窗無俗情。 猛虎怒號山無色,百獸聞之俱辟易。 一朝失所遭束縛,稚子蘆矢來學(xué)射。
聞健即收身,歸耕躬馌餉。 詩中句堂堂,床頭春盎盎。 寒花晚更香,霜節(jié)老益壯。 相對無俗情,端的羲皇上。
料理歸期不作難,等其一坐蛻白云軒。 去來自熟三生路,談笑聊書四偈言。 舍利雖藏多寶塔,化身應(yīng)返給孤園。 陰功若證菩提果,更與眾生洗病根。
皦皦志士心,玉壺冰露寒。 整冠默危坐,撫卷慨永嘆。 膠擾天下事,豈逃吾靜觀。 是心本如水,風(fēng)過成濤瀾。 蟻或作牛斬,雀常用珠彈。 萬境各顛倒,何者為憂嘆。 圣學(xué)有宗盟,口血應(yīng)未乾。 進修在覆簣,趨舍防奔湍。 正須極高深,乾坤見倪端。 規(guī)摹括四代,宗廟富百官。 譬如入玉府,璆琳雜瑯玕。 逢原在左右,諒非登一難。
底事秋英色厭黃。喜行春令借紅妝。謝天分付千年品,特地攙先九日香。陶令駭觀須把酒,崔生瞥見誤成章。蜂情蝶思兼迷了,采蕊還如媚景忙。
長拘棲寓季微官,攜杖扶車愧二難。 翹首云山魚雁遠,關(guān)心歲月骨毛寒。 方來負米還為養(yǎng),未遂承顏數(shù)問安。 何日庭前環(huán)戲彩,共馨夕膳潔晨餐。
少年不學(xué)待何年,長大無成莫怨天。 況是各隨賢父訓(xùn),豈容弗肯播菑田。
人道青溪有九曲,如今一曲僅能存。 江家宅畔成花圃,東府門前作菜園。 登閣自堪觀疊嶂,汎舟猶可醉芳樽。 料應(yīng)當(dāng)日皆無恙,苕霅瀟湘不足言。
心處中虛治五官,特來能應(yīng)固非難。 移忠益本居家孝,閱暑知曾歷歲寒。 父子賡歌真內(nèi)樂,弟兄分職賴居安。 何妨菽水為歡養(yǎng),會有時來韶賜餐。
咄咄汝為子,念之心可寒。 慕則非所慕,難則非所斂。 愚生乃擊俗,達人斯大觀。 大明高照耀,滄海足波瀾。 不求勝己友,有過執(zhí)挾彈。 不絕害心念,誠身奚喜歡。 溝澮無源本,易盈還易乾。 見善茍不明,譬彼東西湍。 仁義根於心,視精而行端。 讀書貴知道,事親寧以官。 會稽產(chǎn)竹箭,西海出瑯玕。 虛名何足尚,所懼實才難。
吳山東南秀,蔥郁盤帝城。 西湖據(jù)其趾,御氣通波心。 余膏被草木,蔚眼皆欣榮。 □晨天宇穆,惠風(fēng)汎初晴。 春色正妍妙,放懷共揚舲。 中流入汗漫,曠闊無埃氛。 湖光挾山淥,倒射玻璃青。 絲管響空翠,樓觀森崢嶸。 獻酬雜歌嘯,爛漫紛醉醒。 取樂固莫并,興懷一何深。 緬惟昔三賢,精爽日以沈。 但余畫像在,尚想鳴佩襟。 希古秉微尚,崇鴉攄恬情。 羌予翳蓬藋,無復(fù)修正組纓。 淡泊自有得,榮華非所欣。 舍舟縱散策,逸興生崚嶒。 白云引遐眺,碧岫延深登。 幽期浩無涯,忽到靜者門。 長松有令姿,流水無俗聲。 絕磴猿可呼,出谷鶯始鳴。 乃知物外境,茲象本不驚。 逝耶初無將,至耶亦無迎。 便將謝塵鞅,茲焉支頹齡。 山鴉接晚翅,落日催行縢。 歸歟賦新篇,聊復(fù)記吾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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