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麻姑臺
杖藜隨意出花間,散步麻姑百丈潭。潭上琪花與瑤草,一一金光映客顏。
云輿鳳輦不可即,空聽天風落佩環。手自揖麻姑,長笑振衣起東望。
蓬萊淺且清,閱世滄桑聊復爾。我生安敢望神仙,野性由來厭俗緣。
此曾登臨何地復何日,只見秋山歷歷樓臺白玉淩蒼煙。四十勞生虛自度,到此不覺心茫然。
須臾紅日已西昃,覽眺徘徊重嘆息。四大此身何所歸,安得淩風就雙翼。
神樓靈散若可逢,長與人間辭谷食。
杖藜隨意出花間,散步麻姑百丈潭。潭上琪花與瑤草,一一金光映客顏。
云輿鳳輦不可即,空聽天風落佩環。手自揖麻姑,長笑振衣起東望。
蓬萊淺且清,閱世滄桑聊復爾。我生安敢望神仙,野性由來厭俗緣。
此曾登臨何地復何日,只見秋山歷歷樓臺白玉淩蒼煙。四十勞生虛自度,到此不覺心茫然。
須臾紅日已西昃,覽眺徘徊重嘆息。四大此身何所歸,安得淩風就雙翼。
神樓靈散若可逢,長與人間辭谷食。
拄著藜杖隨意走出花叢間,漫步來到麻姑山的百丈潭邊。潭邊珍貴的琪花與瑤草,每一株都閃著金光映照著我的容顏。神仙的云車鳳輦難以接近,只空聞天風送來玉佩的環響。我親手向麻姑作揖,長笑振衣起身向東眺望。蓬萊海水淺而清澈,看盡世事滄桑也不過如此。我此生怎敢奢望成為神仙,天性本就厭惡世俗的因緣。此次登臨不知何時何地能再來,只見秋山清晰可見,白玉樓臺在蒼煙中若隱若現。四十年來勞碌人生虛度,到此地不覺心中茫然。片刻間紅日已西斜,登高遠眺徘徊不已,不禁重重嘆息。這由四大元素構成的身軀將歸向何處?怎得能乘風長出雙翅。若能遇到神樓靈境,我愿永遠辭別人間,不再食五谷。
琪花瑤草:神話中仙境的花草,此處指麻姑臺周邊珍稀植物。
云輿鳳輦:神仙乘坐的車駕,輿、輦均為車的代稱。
蓬萊:傳說中海上三仙山之一,常代指仙境。
四大:佛教術語,指地、水、火、風四種構成身體的基本元素。
淩風:乘風,淩通“凌”,意為凌駕、乘。
麻姑臺為傳說中麻姑仙人修道之地,詩人登臨此臺,觸景生情。結合“四十勞生虛自度”句,推測創作時詩人約四十歲,正值人生中途,面對自然與仙蹤,感慨世俗勞碌,生發出超脫之思。
此詩通過登麻姑臺的游蹤,由景入情,先寫臺邊奇景與對仙蹤的想象,再轉向自身“四十勞生”的人生反思,最后以對超脫的渴望作結,主旨鮮明,展現了詩人厭棄世俗、向往自由的精神追求。
翠裊茶煙鄙吝消,酒邊人語破清寥。聯翩夢影輕于蝶,幽約詞心剝似蕉。愁自遣,韻同敲。漫從當下溯前朝。通靈只在無言處,花雨香云一例飄。
風雨打黃昏,啼殺滿山杜宇。到得人間春去,問英雄何處。桃紅李白競春光,誰共殘妝語。最是梨花一樹,照誰家庭戶。
竇灌守窮交,意氣相引重。豈知種瓜人,不作東陵夢。生平百戰心,輕為一朝用。東鄰車馬闐,西鄰簫鼓唝。無嗔親戚往,自忍魚鰍弄。北溟云濤興,不由汝操縱。
雨過西風作晚涼,連云老翠出新黃。清芬一日來天闕,世上龍涎不敢香。
渺黃昏、亂煙殘水,驚心又聽簫鼓。飛瓊舞罷河山改,縹緲玉塵隨步。春莫誤,看如此清寒,豈是東風絮。孤懷倦旅,盡柏盞留更,糝盆照夜,倚枕自凄楚。虹橋路,煙景家家戶戶,流離知在何處。故鄉慣說蘋洲好,誰料故鄉非故。今且去,問如此江湖,怎寄閒鷗鷺。隔墻笑語,正共祝明年,時和歲稔,一再瓣香炷。
羅浮仙子脫塵緇,遠訪湘江鼓瑟妃。擬結歲寒冰霜操,不妨幽鳥占南枝。
幽人臥南窗,支床伏穹龜。白墮意冥契,黃庭心暗追。身閑有馀適,國病何當醫。此事姑棄置,溪光掛屏帷。顧影或自笑,問言子從誰。
古來難覓是知心,曠世襟期感慨深。造次陳馀方解印,從容楊震卻懷金。
得請歸來恩許閒,細窺書卷飽看山。四郊卻道無禾黍,又為饑人不解顏。
閉門吟詠學饑鳶,孤興高情自一天。清景惟詩收拾得,黨家粗俗亦徒然。不熏被煖知風定,未曉窗明覺雪深。一夜小齋清不寐,詩成旋教小童唫。滿天星斗曉來收,萬丈瑤臺夢里游。物到歲寒偏耐看,一軒松竹不勝幽。明河清淺護溪沙,白鶴歸來處士家。雪與寒梅有成約,夜來才放兩三花。詩翁老去不禁寒,日在柴門已返關。清曉家僮呼我起,墻頭驚失夜來山。
萬松如蓋擁祥煙,百尺名臺聚兩川。歲歲春風吹杖履,與君同醉玉樓前。
盤根得地,澗底雙龍睡。怪道空山無鬼魅,亙古霜鋒長淬。蘚階騷魄深埋,千年我又重來。擷取神光歸去,故園珠孕靈胎。
畫史當年亦奮庸,園情猶共墨花濃。土酥辣玉真堪羨,菜色何人動兩峰。
清興正悠悠,偏欣汗漫游。乘閑登翠巘,獨步訪丹邱。慣著穿云屐,頻撐釣月舟。高情方浩蕩,更上礙星樓。
青山棲白云,顛倒寫繪素。上有仙圣巢,下有猿鶴路。秦王窺扶桑,此物驅不去。至今萬鬼神,喑嗚風雨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