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黃扶孟
新安耆舊在人間,不住黃山住白山。司馬已能千賦熟,大春那得五經閒。喬松自愛龍鱗老,衰鳳誰慚雉子斑。念我白頭依膝下,賦詩頻寄臥云關。
與君心結廿年知,刪述垂名歲月遲。太白狂歌人欲殺,少陵儒雅自能師。長生但向文章得,不死何須藥餌持。待我云峰三十六,饑來亦復一茹芝。
新安耆舊在人間,不住黃山住白山。司馬已能千賦熟,大春那得五經閒。喬松自愛龍鱗老,衰鳳誰慚雉子斑。念我白頭依膝下,賦詩頻寄臥云關。
與君心結廿年知,刪述垂名歲月遲。太白狂歌人欲殺,少陵儒雅自能師。長生但向文章得,不死何須藥餌持。待我云峰三十六,饑來亦復一茹芝。
新安的舊友還在人間,不住黃山卻住在白山。您已能熟讀千篇賦文,大春那樣的學者哪有研習五經的閑暇。喬松自愛那如龍鱗般的老皮,衰鳳又怎會因雉雞的花斑而羞慚。念我已白頭仍依在您膝下,頻繁寄詩到您隱居的臥云關。與您心意相通二十年相知,著述立名卻歲月遲遲。李白狂歌曾遭人欲殺,杜甫儒雅自可為人師。長生只需從文章中獲得,求不死何須依賴藥餌。待我前往三十六云峰,餓了也去采食靈芝。
新安耆舊:新安(今安徽黃山一帶)的舊友,指黃扶孟。
司馬:漢代官名,此處或指黃扶孟的官職或才學(漢代司馬相如以賦聞名)。
大春:東漢戴憑(字次仲)以精通《易》聞名,此處代指博學之人。
龍鱗老:松樹皮如龍鱗,喻指年代久遠的松樹。
雉子斑:雉雞羽毛斑斕,此處或喻平凡之態。
臥云關:隱者居所,形容黃扶孟隱居之地。
刪述:指著述立說(典出孔子刪述六經)。
太白、少陵:分別指李白、杜甫,代指狂放與儒雅的兩種文人氣質。
茹芝:采食靈芝,古代隱逸者的生活象征。
此詩為贈答之作,當為詩人與黃扶孟相交二十年后所作。黃扶孟或為新安舊友,有文才(“千賦熟”),此時隱居白山(“不住黃山住白山”)。詩人時已年老(“白頭依膝下”),通過詩歌寄懷,既敘舊情,又共商隱逸之志。
詩以贈答形式,既贊友人學識品格,又述深厚友情,更表共隱之愿。用典自然,意象清逸,語言質樸而情感真摯,體現文人交游中“以詩會友”的雅趣,是一首兼具抒情與理趣的酬贈佳作。
遠近山光淡,蒼茫樹色微。
貪閒人睡早,戀食鳥歸遲。
蛇虎縱橫出,蚊虻散亂飛。
曉看紅日上,又是大明時。
萬機俱罷付癡憨,
蹤跡常容野鹿參。
不脫麻衣拳作枕,
幾生夢在綠蘿庵。
遙傳拄杖過山居,度壑穿云更短渠。
入院秖馀霜后菊,護窗唯有讀殘書。
聊镵翠竹留題字,獨上青松望小車。
咫尺懷人情萬里,江流為覓一雙魚。
本來素質是喗筼筜,流落人間七寶床。
但愿郎心堅似鐵,應憐妾命薄如霜。
抱來能解深宵熱,睡去同分午夜涼。
漫道秋風傳信至,生來有節慣空房。
九萬須憑負翼風,男兒端不為貧窮。當時三顧應虛出,畢竟論功要有終。
男兒出處欲如神,莫謾將身過許人。今日萬人看中鵠,挾弓持矢且逡巡。
迢遞步暑來,
高情重為別。
匆匆話莫窮,
努力男兒節。
看花騎馬也曾同,中歲行藏付釣筒。
世事幾回棋局里,家山長在夢魂中。
我無奇計裨王道,君有新詩似國風。
筆戰降旗真欲樹,揮戈無用紫髯翁。
已接湖頭笑語香,雨馀又得句生涼。
分明天意如人意,占盡山光與水光。
朝市虛囂還隔遠,軒亭閑雅信深長。
輸君少袖弦歌手,此樂吾儕亦未央。
金井梧桐飛報,秋期近也,烏鵲成橋。為問雙星何事,長待今宵。
別今年、新歡暫展,更五鼓、舊恨重搖。黯魂銷。兩情脈脈,一水迢迢。
寂寥。寄言兒女,縱能多巧笑,奚暇相調。暗想離愁,人間天上古來饒。
但心堅、天長地久,何意在、雨暮云朝。寶香燒。無緣駕海,有分吹簫。
公沙新舉一龍遲,未到商瞿五十時。
貧似叔鸞多二女,才如宋氏有諸姬。
未知葛勃為誰婿,何意文開得此兒。
長至喜當湯餅會,梅花齊祝玉連枝。
紛紛織素手爭攜,負戴何年返會稽。
才子嘉名惟犬子,賢妻令德信鴻妻。
長貧亦得文章用,未老休將出處迷。
命子新篇應有作,多開紙筆向中閨。
咄咄真堪怪。習彫鏤、文人余事,如斯狡獪。切玉昆刀君才似,不管銅章魚佩。執寸鐵、腕如風快,造化鐫镵天欲泣,刻琳瑯、字字垂金?。力豈但、透紙背。
靜觀云鳥蟲魚態,說文為古之小學,而今皆發。卻使壯夫工篆刻,秦漢風規猶在。在何震、文彭而外。不入明誠金石錄,志名家、賴古堂應載。兩生晚、亦無奈。
悠悠兮遠征。倏倏兮暨南荊。
南荊兮臨長江。臨長江兮討不庭。
江水兮浩浩。長流兮萬里。
洪浪兮云轉。陽侯兮奔馳起。
驚翼兮垂天。鯨魚兮岳跱。
縻蕪紛兮被皋陸。修竹郁兮翳崖趾。
望江之南兮遨目桂林。桂林蓊郁兮鹍雞揚音。
凌波兮愿濟。舟楫不具兮江水深。
沈嗟回盻于北夏。何歸軫之難尋。
交情自昔訂金蘭,說到忘年亦大難。自是故園空有憶,月明無語倚欄干。
獨步西園興味長,先生最愛菊花香。黃花從此無知己,三徑秋來亦自荒。
云繞疏籬水繞亭,
主人清處著梅清。
雖然借得坡翁意,
人與梅花更有情。
山中住,
獨掩柴門無別趣。
三個柴頭品字煨,
不用援毫文彩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