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新 其四
念我東皇大帝兒。
是操觚弄翰之職。
飛落塵寰,似此度,算應希。
向這里。
安能便、策景御氣。
灰頭土面、千河水。
把我如何洗。
縱便有銖衣,已失眉峰翠。
看看皓首,瞞不過鏡臺兒。
除是去、青松下、碧云底。
念我東皇大帝兒。
是操觚弄翰之職。
飛落塵寰,似此度,算應希。
向這里。
安能便、策景御氣。
灰頭土面、千河水。
把我如何洗。
縱便有銖衣,已失眉峰翠。
看看皓首,瞞不過鏡臺兒。
除是去、青松下、碧云底。
我本是東皇大帝的兒子,本應執掌筆墨文事。誰料流落人間,這般境遇,想來實在罕見。在此塵世,如何能輕易駕馭光影、御氣飛升?滿面塵灰,縱有千河之水,又怎能洗凈這一身疲憊?即便身著輕如蟬翼的仙衣,也已失去了青春的容顏。看看鏡中白發,終究瞞不過自己。唯有前往青松之下、碧云深處,方能尋得安寧。
東皇大帝:古代神話中東方之神,此處或指作者自喻高貴出身或精神歸屬。
操觚(gū)弄翰:指寫作,觚為古代寫字木簡,翰指筆,代指文墨之事。
塵寰:人間、塵世。
策景御氣:駕馭光影、掌控元氣,代指修仙飛升之術。
灰頭土面:形容面容污穢、落魄的狀態。
銖衣:古代形容極輕的仙衣,銖為極小重量單位。
眉峰翠:指青春時秀美的容顏。
皓首:白發,代指衰老。
青松下、碧云底:代指清幽隱逸的山林之地。
此詞或為失意文人所作。作者以‘東皇大帝兒’自喻,暗示曾有高遠的文事理想,卻因現實流落塵世,經歷‘灰頭土面’的困頓與‘皓首’的衰老,最終渴望歸隱。背景可能與作者仕途受挫、厭倦世俗或追求精神超脫相關,具體創作時間與作者生平無明確記載,需結合詞中‘飛落塵寰’‘策景御氣’等語,推測為對世俗生活失望后的抒懷之作。
全詞以神話身份起筆,通過文事理想與塵世落魄的對比,展現作者從自許到失落、再到隱逸的心理變化。語言直白真摯,情感層次分明,突出了對世俗困境的無奈與對超脫之境的向往,是一首融合仙凡之思與現實感慨的抒情小令。
祥光虹渚應玄蒼,喜溢仙曹薦羽觴。匕鬯萬年征子圣,股肱一德見臣良。袖攜香霧東華上,履曳星辰北斗旁。共說疑丞歸大老,競將禮樂贊靈昌。御苑先春萬木蒼,宮云裊裊度瓊觴。鹓班并引金貂貴,鴻羽全收玉署良。分日傳經清禁里,罷朝起草紫宸旁。恩波忝竊安能報,愿祝千秋寶歷昌。玉津晴望郁蒼蒼,環佩初臨試紫觴。并向鳳池開勝會,早從麟角識元良。衣冠迥出商巖上,雨露偏承幼海旁。自愧承華箴未就,謬將彤管奉明昌。
寶簾窣地,正宮柳微黃,曉霜凄冷。媯姜舊事,細馬輕車相并。早是桐飄綠井。問隔歲、香巢可定。風前一幅紅襟,閃得夕陽無影。山徑。煙莎綠潤。嘆弱羽無依,海青獨俊。宮槐誰守,畫角城頭催暝。任是雕梁睡穩。也難忘、臺城鳶信。亭北欄干,冷玉了無人憑。
百里荒村煙火休,黃河之水竟東流。舊時策馬暮投宿,凄絕祇今空石樓。
宇縣風塵暗,軍需色目繁。時機寧我待,心事向誰論。膻聚蟻爭慕,泉深驥渴奔。非公能借箸,猛虱恐徒捫。
扁舟出東郭,沿緣耶溪間。水盡白云起,遂入云門山。紅樹疊青嶂,明妝耀螺鬟。遠近含層霞,深淺分寒煙。峰陡勢欲落,飛翠忽復連。曲澗蔭幽筱,魚鳥媚我前。時逢采樵侶,踏葉相往還。山回寺門出,夕陽終古間。云門外六院,茲地據丹麓。入門仍見山,古蘚一庭綠。松陰飐雙幡,經壇散爐馥。龕石棲寒花,廚煙出深竹。頗憶湛然師,塵錫參道俗。先賢習元悟,往往寄高躅。禪房留定云,蒲褐此間宿。茶火伴夜深,山志靜可讀。天風搖殿鈴,時聞暗泉續。
柳底花陰壓露塵,醉煙輕罩一團春。鴛鴦占水能嗔客,鸚鵡嫌籠解罵人。騕裊似龍隨日換,輕盈如燕逐年新。不知買盡長安笑,活得蒼生幾戶貧。
湖水茫茫浪拍天,春風湖上有人煙。小樓半在花林內,簾捲青山看釣船。石上長松落午陰,有人松下鼓瑤琴。南風過處渾無跡,秪見千山萬水深。老樹蒼崖滿目秋,水明沙凈晚煙收。如何萬里長江內,只見斯人泛一舟。兩崖雪罷樹無風,泛泛扁舟水月空。疑是山陰尋戴老,此時清興正無窮。
二方有帝未憂年,九主之王竊此篯。粵若疇人起云夢,孰如夫子遁天淵。紀群夫子吾猶及,方召中興輩略先。不共公榮一杯酒,匡山頭白對華顛。
居鄉如處子,居官如戰士。處子常畏人,戰士惟有死。兒曹書諸紳,勿謂平平耳。
江北江南入夏來,云蒸日煦欲黃梅。邸居兀坐關山隔,空想微酸到齒隈。
手選千株高下種,似行庾嶺泛湘江。只銷一朵南枝拆,盡受群花北面降。自愛空山吹縞袂,絕羞華屋照銀釭。主林神禁人殘毀,深夜應無斫樹龐。
正教堪尊重,一法共不共。十八不共時,滅卻南柯夢。
終風發發,周道如刷。零雨沾之,足不得劄。匪足不劄,覆車及轄。爾行弗時,勿謂泥滑。
及時行樂不應遲,管領風光更有誰。花落花開春又去,都能消得幾篇詩。
犬吠蔥青里,人家竹徑深。短籬循石澗,老屋枕煙岑。牛瘠知春事,鳩啼認晏陰。豐年易為客,杯酒慰幽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