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言詩三首 其一
人生譬朝露,
世變多百羅。
茍必有終極,
彭聃不足多。
仁義澆淳樸,
前識喪道華。
留弱喪自然,
天真難可和。
郢人審匠石,
鐘子識伯牙。
真人不屢存,
高唱誰當和。
人生譬朝露,
世變多百羅。
茍必有終極,
彭聃不足多。
仁義澆淳樸,
前識喪道華。
留弱喪自然,
天真難可和。
郢人審匠石,
鐘子識伯牙。
真人不屢存,
高唱誰當和。
人生就像清晨的露水般短暫易逝,世事變遷中充滿各種羅網束縛。如果生命終有盡頭,即便如彭祖、老聃般長壽也不值得稱贊。仁義的推行澆滅了淳樸的本性,所謂先見之明實則喪失了道的精華。刻意保持柔弱反而違背自然,天然的真純難以調和適應。郢人能精準理解匠石運斧的技藝,鐘子期能深刻領悟伯牙的琴音。真正的至人不常存于世間,這高妙的吟唱又有誰能應和?
朝露:早晨的露水,比喻人生短暫。
百羅:各種羅網,喻指世事中的束縛與困境。
彭聃(dān):彭祖(傳說中長壽者)與老聃(老子),代指長壽之人。
澆:澆滅、損害。
前識:先見之明,《老子》有“前識者,道之華而愚之始”,指違背自然的主觀認知。
留弱:刻意保持柔弱,《老子》主張“柔弱勝剛強”,但此處指過度強調柔弱反而失自然。
郢(yǐng)人審匠石:典出《莊子·徐無鬼》,郢人鼻尖涂泥,匠石運斧削之而不傷,喻知音相契。
鐘子識伯牙:典出《列子·湯問》,伯牙鼓琴,鐘子期能聽出其志在高山流水,喻知己難遇。
真人:道家指修真得道、順應自然的至人。
此詩當創(chuàng)作于魏晉時期,時值玄學興盛,名教(儒家倫理)與自然(道家本真)的矛盾成為思想焦點。詩人受此影響,反思仁義等人為規(guī)范對自然本性的損害,結合自身對生命短暫、知音難覓的體驗,寫下此作以抒懷。
全詩以“人生短暫—世變多艱—批判名教—感慨知音”為脈絡,通過哲思與抒情的結合,批判名教對自然的束縛,表達對本真生命狀態(tài)的向往及孤獨心境,體現(xiàn)了魏晉詩歌“理過其辭,淡乎寡味”之外的抒情深度。
飲罷天廚碧玉觴。仙韶九奏少停章。何人采得扶桑椹,搗就藍橋碧紺霜。凡骨變,驟清涼。何須仙露與瓊漿。君恩珍重渾如許,祝取天皇似玉皇。
底事中秋無月,元來留待今宵。群仙拍手度仙橋。驚起眠龍夭矯。天上靈槎一度,人間八月江潮。西興渡口幾魂消。又見潮生月上。
天上初秋桂子,庭前八月丹花。一年一度見仙槎。秋色分明如畫。愿把陰功一脈,燈燈相續(xù)無涯。降祥作善豈其差。永作漁樵嘉話。
記蟾宮桂子,撒向人間,如今時候。□□□□,□□□□□。白下長干,亂灘橫笛,想昔游依舊。大海一漚,千年一息,誰稱彭壽。開遍門前丹蕊,漸西風入東籬,釀成仙酒。□□□□,□□□□□。卓筆雞籠,懸天寶蓋,占斷宣徽秀。來歲清苕,公家事了,斑衣藍綬。
心傳忠恕,一以貫以。 爰述太學,萬世訓彝。 惠我光明,尊聞行知。 繼圣迪后,是享是宜。
公傳自曾,孟傳自公。 有的緒承,允得其宗。 提綱開緼,乃作中庸。 侑于元圣,億載是崇。
宰相有權能割地,孤臣無力可回天。 扁舟去作鴟夷子,回首河山意黯然。
秦皇開郡為桂林,古號名邦五嶺陰。 山琢玉簪攢萬疊,江分羅帶繞千尋。
城闕輔三秦,風煙望五津。 與君離別意,同是宦游人。 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 無為在歧路,兒女共沾巾。
妾本錢塘江上住,花落花開,不管流年度。燕子銜將春色去,紗窗幾陣黃梅雨。 斜插玉梳云半吐,檀板輕敲,唱徹《黃金縷》。夢斷彩云無覓處,夜涼明月生南浦。
東山崔嵬不可登,絕頂高天明月生。 紅顏又惹相思苦,此心獨憶是卿卿。
西風吹謝花成泥,蜂蝶每向香塵泣。 情猶未了緣已盡,箋前莫賦斷腸詩。
欲題新詞寄嬌娘,風吹雨蝕半微茫。 我有相思千般意,百磨不滅銘肝腸。
飛短流長斷人腸,情懷惻惻每神傷。 惆悵玉人獨歸去,芳草萋萋滿斜陽。
柳眼低垂護墨池,菱花掩映遠山眉。 輸卿刀尺工挑錦,夜夜燈前借履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