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舊游 辛丑除夕,溯江至十二圩大兄官舍度歲
盡凍云拂帽,霽雪湔衣,鼓枻重來。潮出扶桑下,送行人西上,遮莫東回。津頭關吏借問,前度客繻開。甚三宿天留,一行月厭,鷗鷺休猜。
東軒傳鵲喜,道人隨佳節,春動深杯。南北東西路,暫白頭兄弟,笑索官梅。風輪浩蕩,吹我馬骨薊丘臺。報江上青山,好留顏色歸夢催。
盡凍云拂帽,霽雪湔衣,鼓枻重來。潮出扶桑下,送行人西上,遮莫東回。津頭關吏借問,前度客繻開。甚三宿天留,一行月厭,鷗鷺休猜。
東軒傳鵲喜,道人隨佳節,春動深杯。南北東西路,暫白頭兄弟,笑索官梅。風輪浩蕩,吹我馬骨薊丘臺。報江上青山,好留顏色歸夢催。
寒云掠過帽檐,晴雪輕拂衣襟,劃著船槳再次來到這里。潮水從東方升起,送行人向西而行,莫要再向東返回。渡口的關吏詢問,上次過關的憑證是否還在。為何多日停留似是天留,月光相伴一行,鷗鷺不必猜疑。東軒傳來喜鵲的歡鳴,眾人隨佳節共飲,春意在酒杯中涌動。南北東西的漂泊路,此刻白發兄弟相聚,笑著索要官舍的梅花。風勢浩蕩,吹得我似馬骨留在薊北高臺。告知江上的青山,好好保留秀色,催促我歸鄉的夢。
鼓枻(yì):劃動船槳,枻指船槳。
扶桑:傳說中日出的地方,此處代指東方。
繻(xū):古代出入關卡的憑證,用帛或木制成。
三宿天留:化用《孟子·公孫丑下》“三宿而后出晝”典故,指停留多日。
風輪:形容風勢迅猛,如車輪滾動。
薊丘臺:薊北的高臺,代指北方遠地。
此詞為辛丑年(具體年份待考,或為清代某辛丑年)除夕所作。作者逆江而上,至十二圩兄長官舍共度新年,時當歲末,漂泊多年后與兄長團聚,觸發對歸鄉與親情的感慨。
全詞以除夕歸兄舍為線索,寫旅途見聞與團聚場景,既見漂泊之跡,更顯兄弟情深,結尾“歸夢催”收束全篇,突出對歸鄉的渴望,情感真摯,語言質樸。
折梅逢驛使,寄與隴頭人。 江南無所有,聊寄一枝春。
一枕羲皇穩臥身,饑驅頻逐五溪人。碧蘿深處啼山鬼,銅鼓聲中賽水神。
對鏡始驚須發改,銜杯方覺友朋真。故園此日花無賴,掃徑應添幾許塵。
籬邊風味酒邊身,澹泊襟懷磊落人。耐冷為傳青女信,含羞疑遇紫姑神。
菊天歲月閑中適,槐國功名夢里真。敝褐不堪重抖擻,尚留京洛舊緇塵。
柴桑原是宰官身,護惜名花勝美人。洛浦無媒空入夢,巫山有女孰傳神。
從來艷質皆成幻,似此孤芳始覺真。他日籬東重把酒,不辭沉醉臥香塵。
邊吏爭迎綰綬身,乞詩蠻女識官人?;▏⒙萌?,墨灑龍賓十二神。
案牘雖勞形轉逸,旌旄暫假秩應真。秋華采遍還征實,僚佐誰堪步后塵。
頻年席帽未離身,且向江湖作散人。采藥何時尋石友,買山無力恨錢神。
休疑阮籍狂如舊,自信嵇康懶是真。但得花前終日醉,晨炊忘卻甑生塵。
夢里生涯醉里身,眼前多少看花人。但求異植夸儕偶,竟指妖姿詫鬼神。
石尉園林終是假,陶家門戶孰能真。何如載向觀風舫,少許清芬已出塵。
扁舟共載倦游身,情話欣逢舊主人。折得寒花傳驛使,沽來濁酒酹江神。
鶴雖善病聲偏壯,虎到能癡性自真。酬唱頓忘行役困,天涯何處是紅塵。
前身應是此花身,到處先逢送酒人。開向霜天還倔強,移來月地倍精神。
英餐楚澤情非俗,秀擷陶籬句始真。三徑莫嫌顏色淡,胸懷原不染纖塵。
病骨支離客里身,誰知花更瘦于人。投來縞纻交難淡,寫出風霜筆有神。
節以晚香成逸品,學從老圃見天真。漫疑蔣徑輸陶徑,得伴羊求便絕塵。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 晴空一鶴排云上,便引詩情到碧霄。
九曲黃河萬里沙,浪淘風簸自天涯。 如今直上銀河去,同到牽??椗?。
楊柳青青江水平,聞郎江上唱歌聲。(唱歌 一作:踏歌) 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卻有晴 一作:還有晴)
何事區區守一丘,春花過了月明秋。 等閑濁灑籬邊興,寂寞寒花雨里愁。 不識故人今在否,每思前事隔重游。 西風又是青山晚,落葉無聲水自流。
斷崖藏勝境,別是一壺天。 怪石垂云乳,飛虹跨玉泉。 丹青難下筆,造化不知年。 文字工題品,漫郎優史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