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中丞四圖詩 其三 太卿考牧
王封出以乘,國富馬可數。所貴皇澤流,物產自生聚。偉哉太仆正,實領九州圉。行寺儗列星,群牧如環堵。款獻勤遠人,廝養及編戶。外以衛河湟,入以實畿輔。明公既俊賢,君王況神武。以故西北邊,權奇盡貔虎。沙場九萬疋,疋疋明如素。淵心豈專衛,駉頌仍兼魯。要在翊圣衷,匪徒事狂虜。
王封出以乘,國富馬可數。所貴皇澤流,物產自生聚。偉哉太仆正,實領九州圉。行寺儗列星,群牧如環堵。款獻勤遠人,廝養及編戶。外以衛河湟,入以實畿輔。明公既俊賢,君王況神武。以故西北邊,權奇盡貔虎。沙場九萬疋,疋疋明如素。淵心豈專衛,駉頌仍兼魯。要在翊圣衷,匪徒事狂虜。
王室分封諸侯以四馬為一乘,國家富強則馬匹數量清晰可數。最珍貴的是皇帝的恩澤流布,物產自然豐饒集聚。偉大的太仆寺長官,實際統領全國養馬之地。地方馬政機構如列星分布,各地牧場排列如環形墻垣。誠心接納遠方進獻的馬匹,飼養人員包括普通百姓。對外可守衛河湟地區,對內可充實京城周邊。何公既為俊杰賢能,君王又神明英武。因此西北邊疆,良馬盡如勇猛的軍隊。沙場九萬匹戰馬,匹匹毛色潔白如素。深遠的用心豈止是守衛邊疆,更有《駉》頌般的養馬盛景兼及魯地氣象。關鍵在于輔佐圣上心意,并非只是對付猖狂的敵虜。
乘(shèng):古代四匹馬拉的車為一乘,此處指分封諸侯的車馬配備。
皇澤:皇帝的恩澤。
太仆正:太仆寺長官,掌管馬政。
九州圉(yǔ):全國養馬的區域,圉指養馬的地方。
行寺:地方上的馬政分支機構。
款獻:誠心進獻,指邊疆部落進獻馬匹。
廝養:飼養馬的仆役。
編戶:編入戶籍的平民,此指參與養馬的普通百姓。
河湟:黃河與湟水流域,代指西北邊疆。
畿(jī)輔:京城附近地區。
權奇:奇異的良馬。
貔(pí)虎:比喻勇猛的軍隊。
駉(jiōng)頌:《詩經·魯頌·駉》,頌魯僖公養馬之盛,此處借指養馬的繁榮景象。
翊(yì):輔佐。
此詩為明代詩人為何中丞“四圖”所作組詩之一,第三首聚焦“太卿考牧”(太仆卿考察養馬事務)。明代馬政為國防要政,太仆寺掌管全國馬政,詩中“衛河湟”“實畿輔”反映馬政對西北邊防與京畿安全的重要性。創作背景或與明代中期加強邊備、重視馬政的政策相關,詩人通過此詩贊揚馬政成效及相關官員的貢獻。
全詩圍繞馬政展開,先述馬政與國富的關聯,再贊太仆長官的統領之功,繼而強調馬政對邊防與京畿的雙重作用,最后以“翊圣衷”點題,突出馬政服務于國家根本。詩中既見務實政務的關切,亦顯對君臣協力、國勢強盛的頌揚,是明代詠贊政務詩的典型之作。
竹。臨池,似玉。裛露靜,和煙綠。抱節寧改,貞心自束。 渭曲偏種多,王家看不足。仙杖正驚龍化,美實當隨鳳熟。 唯愁吹作別離聲,回首駕驂舞陣速。
花時微雨。未減春分數。占取簾疏花密處。把酒聽歌金縷。 斜風輕度濃香。閑情正與春長。向晚紅燈入坐,嘗新青杏催觴。
中軍玉帳旌旗繞。吳鉤錦帶明霜曉。鐵馬去追風。弓聲驚塞鴻。 分兵閑細柳。金字回飛奏。犒飲上恩濃。燕然思勒功。
嵩少為仕宦捷徑者,讀而羞之,是足為勇退者之鼓吹。陽翟蔡侯原道,恬于仕進。其內呂夫人有林下風。相與營歸歟之計而未果,則囑予以此文度曲,且朝夕使家童歌之,亦可想見泉石之勝。其詞曰: 世有達人,瀟灑出塵,招隱青霄際。終始追。游覽老山棲。藐千金、輕脫如屣。彼假容江皋,濫巾云岳,纓情好爵欺松桂。觀向釋談空,尋真講道,巢由何足相擬。待詔書來起便騶馳。席次早焚烈芰荷衣。敲樸喧喧,牒訴匆匆,抗顏自喜。 嗟明月高霞,石徑幽絕誰回睇。空悵猿驚處,凄涼孤鶴嘹唳。任列壑爭譏。眾蜂竦誚,林慚澗愧移星歲。方浪枻神京,騰裝魏闕,徘徊經過留憩。致草堂靈怒蔣侯麾。扃岫幌、驅煙勒新移。忍丹崖碧嶺重滓。鳴湍聲斷深谷,逋客歸何計。信知一逐浮榮,便喪素守,身成俗士。伯鸞家有孟光妻。豈逡巡、眷戀名利。
摩天積石遞靈湫,客子尋源到上頭。 吳楚江分雙白發,軒轅宮近九垂旒。 昆侖西北星連海,瀑布高低漢倒流。 忽漫盤空云氣合,群龍應奉帝車游。
春風欲來山已知,山南梅萼先破枝。 高人去后春草草,萬古孤山跡如掃。 巢居閣畔酒可沽,幸有我來山未孤。 笑問梅花肯妻我,我將抱鶴家西湖。
西山通虎穴,赤壁隱龍宮。 形勝三分國,波流萬世功。 沙明拳宿鷺,天闊退飛鴻。 最羨漁竿客,歸船雨打篷。
綠翦一窗煙,夜漏如何許。 碧月蒙蒙不到門,竹露聽如雨。 獨自出籬根,樹影拖鞋去。 一點螢燈隔水青,蛩作秋僧語。
數年前也放狂,這幾日全無況。閑中件件思,暗里般般量。真個是不精不細丑行藏,怪不得沒頭沒腦受災殃。從今后花底朝朝醉,人間事事忘。剛方,篌落了膺和滂;荒唐,周全了籍與康。
欲整別離情,怯對尊中酒。野梵幽幽石上飄,搴落樓頭柳。不系黃金綬。粉黛愁成垢。春風三月有時闌,遮不盡、梨花丑。
疏英乍蕾馀寒淺。蹋枝小鵲嬌猶顫。謾炷水沈香。簾波不是湘。 清愁支酒力。畏聽江城笛。恁忍說華年。垂垂欲暮天。
簫鼓卻微寒,猶是芳菲時節。分付塞鴻歸后,勝一鉤寒月。雙垂錦幄謝殘枝,馀香戀衣結。又被鳥聲呼醒,似征鞍催發。
一門相種,勝河英岳粹,共扶昌箓。夾輔正宜資魯衙,左右秉持鈞軸。緩駕輕車,任回虎節,何事勞山國。東民欲靖,作新少借康叔。 況是鸑鷟佳辰,雪霜深處,秀孕椿松綠。天意特教榮晚節,挺挺世臣喬木。繡斧功成,袞衣促觀,莫恨公歸速。一陶和氣,要令天下蒙福。
臘后寒收,柳眼青歸,梅花笑生。正陽和有腳,日邊送暖,洪鈞換軸,天上回星。試巧春盤,介眉春酒,生意從頭樂意新。須知道,是東風近也,玉燕逢辰。 舉頭閶闔開明。便穩駕輕車熟路行。向玉堂青瑣,從容灑翰,長淮赤壁,談笑麾兵。周洛猶塵,商巖未雨,天下蒼生望太平。休盤澗,任清溪九曲,不放舟橫。
玉箸凝腮憶魏宮,朱弦一弄洗清風。 明晨追賞應愁寂,沙渚煙銷翠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