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鄭景望赴國子丞詩二首 其二
愾我論交晚,何堪又索居。
朝陽鳴必鳳,清水察無魚。
百惱愁成斛,群疑鬼載車。
否臧亡可道,贏得腹詩書。
愾我論交晚,何堪又索居。
朝陽鳴必鳳,清水察無魚。
百惱愁成斛,群疑鬼載車。
否臧亡可道,贏得腹詩書。
我感嘆與你相交太遲,怎能忍受又要分離獨居。鳳凰定在朝陽中鳴唱,清水里難藏游魚蹤跡。種種煩惱愁緒堆積成斛,無數疑慮如車載鬼般沉重。是非好壞無需多言,只余你滿腹詩書才華。
愾(kài):嘆息。
論交:結交朋友。
索居:獨居,此處指分離。
朝陽鳴必鳳:化用《詩經·大雅·卷阿》中“鳳凰鳴矣,于彼高岡”,以鳳凰喻指鄭景望的賢才特質。
清水察無魚:化用《大戴禮記》“水至清則無魚”,指過于明察苛刻則難容他人。
斛(hú):古代容量單位,十斗為一斛,此處形容愁緒之多。
否臧(pǐ zāng):指好壞、善惡。
亡:通“無”。
此詩為送別友人鄭景望(南宋學者鄭伯熊)赴任國子丞而作。鄭景望以才學著稱,作者與其相交較晚,此時友人將離,詩人既因離別生愁,又以“朝陽鳳”“腹詩書”等句,暗含對其才德的肯定與期許,反映南宋士人交游中重學識、重情誼的風氣。
全詩圍繞“送別”展開,前半抒離別之憾,中幅嘆世事紛擾,尾句贊友人腹有詩書,既體現對友情的珍視,亦凸顯對才學的推崇,是南宋送別詩中兼具情感與理趣的作品。
扁舟昔向玄潭過,聞有古劍留巖阿。欲一觀之躊躇復不敢,只恐開匣踴躍入滄波。此時解后都城里,玉質珠輝那得比。玄靈外護朱草莖,赤日中涌鑒湖水。想當旌陽初鑄成,橐籥元氣驅六丁。星象失光彩,白藏儲精靈。不然長镵尺又半,如何照室影凌亂。神光兔脫飛雪霜,寶氣龍騰貫霄漢。自從斬蛟江水中,濁世馀子誰能庸。長伴空山棲遁者,但見白晝風云從。邇來閱歲未五十,兩度江湖寄蹤跡。寶臺夜月聽吹笙,金界晴空逐飛錫。昔至燕京,時用太平。今留石城,兵祲廓清。乃知神物等鎮圭,冥漠自有神提攜。由來治忽系出處,非是漂泊東復西。圣明御九有,妖孽俱授首。既不假道上斷大蛇,又不用軍中撞玉斗。明朝且賦歸去來,彭蠡扁舟落吾手。申之以歌曰:我知爾兮為赤虬。上帝有命兮下土留。為民捍患兮萬歲千秋。彭蠡之奧兮蜿蜒所鳩。爾之歸兮徑中流。慎勿奮飛兮從爾儔。使我思爾兮離憂。舞蛟鱷兮與鱔鰍。
暝色輕煙罩郡城,漁舟燈火倒觀星。寒山遠水江村暮,自在妝成水墨屏。
溪樹橫云,遙山染碧,一幀水墨江南。小巷無人,桃花幾度開殘。紛紛落盡深紅色,又飄零、吹上春衫。石階前,竹傘垂圓,綠入眉端。當年燕子歸來晚,眾中誰識汝,滄海飛還。星走波翻,如今雨鬢風鬟。并雙肩向窗前立,記此時,燈火闌珊。說相逢,露重愁深,月淡煙寒。
屬者聞居久,今來促召頻。但能消黨論,便足掃胡塵。眾水同歸海,殊涂必問津。如何彼黠虜,敢謂漢無人。疾病老逾劇,交親窮轉疏。惟公不改舊,怪我未安居。日月干戈里,江山瘴癘馀。南行見李白,亦莫問何如。
年深宮院在,閒客自相逢。閉戶臨寒竹,無人有夜鐘。降龍今已去,巢鶴竟何從。坐見繁星曉,凄涼識舊峰。
朝日出松際,幽禽語窗間。盥櫛事從緩,行坐意彌閒。方沼水新綠,曲欄苔舊斑。林風會人意,遠送孤云還。
許國誰能似爾真,每憂時變幾傷神。試看養亂偷生□,共是腰金拖玉身。杼軸千家愁命盡,轉輸萬里嘆師貧。饑饉干戈今并急,謨謀全仰二三臣。
水涸舟易膠,舟人時復喧。暮阻沙岸側,野曠地亦偏。問津尚云遠,西日已含山。寒林北風急,飛鳥盡來還。泊舟悔不蚤,兀坐默無言。
紅梅閣下紅梅樹,陵谷變時風拔去。堯峰老禪歸故山,覓得孤根栽舊處。年年春到花時節,一枝五出胭脂雪。春風笑面歲寒心,光塵混融風韻別。老禪道服忘妍丑,品題假我扶犁手。黃州定慧海棠花,可與齊名傳不朽。月香水影象王宮,雜花世界將無同。幾度拈花有人笑,吾將請問瞿曇翁。
郊云漲褪幻寒溫,盡染桃符及萬門。鳥雀不知人換歲,啁啾相喚立黃昏。
故人家住南山下,心與白云共瀟灑。芝草遙賡黃綺歌,蓮花近入宗雷社。嗟予江海避風塵,白首歸來失所親。青眼相看如昔日,只有南山與故人。
吟邊遠客逾千里,病里中秋又兩年。人在西風早白發,月從東海上青天。金波不盡方流澤,玉鏡何因獨欠圓。安得清光照衰晚,布衣容易到林泉。
楓林紅透又深秋,衰柳寒蟬一片愁。漠漠疏煙催雁翅,蕭蕭落葉打人頭。云歸遠岫疑山動,水繞荒村驚地流。萬里不辭來醉別,黃花滿徑笑相留。
匡山望不極,天外一孤舟。此路無知己,他鄉笑舊游。自懷三歲字,誰念百花洲。不是梁江總,何須羨黑頭。
黃金花開香滿把,煙草荒臺誰戲馬。楚云櫛櫛雁西流,秋色悽人正瀟灑。淚花蔌蔌啼新愁,纏弦五色彈箜篌。寶香不暖茱萸帳,明月空過翡翠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