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懷舊游簡胥貢士二首
薊門春色阻關河,汴野東風長綠莎。正是懷人煙景暮,不堪對酒雨聲多。閒中謾寫凌云賦,醉里誰聽白雪歌。惟有流鶯相厚意,柳溪花徑數來過。
落落襟懷正黯然,早春時節憶前年。玉田城外花經雨,藍水橋頭柳帶煙。千里交游成遠夢,百年蹤跡任皇天。高山流水知音在,還對東風理素弦。
薊門春色阻關河,汴野東風長綠莎。正是懷人煙景暮,不堪對酒雨聲多。閒中謾寫凌云賦,醉里誰聽白雪歌。惟有流鶯相厚意,柳溪花徑數來過。
落落襟懷正黯然,早春時節憶前年。玉田城外花經雨,藍水橋頭柳帶煙。千里交游成遠夢,百年蹤跡任皇天。高山流水知音在,還對東風理素弦。
薊門的春色被關河阻隔,汴地郊野的東風吹長了綠莎草。正值懷念友人的傍晚煙景,難以承受對酒時的密集雨聲。空閑時隨意寫著凌云的賦文,醉中無人欣賞高雅的《白雪歌》。只有流鶯有深厚情誼,多次飛過柳溪花徑來相伴。豁達的胸懷正覺黯然,早春時節回憶起前年。玉田城外花經雨潤,藍水橋頭柳含輕煙。千里外的交游已成遠夢,一生蹤跡聽任天命。幸有知音如高山流水,面對東風調弄素琴。
薊門:古地名,在今北京西南,代指北方。
關河:關塞與河流,指阻隔的地理屏障。
汴野:汴水(今河南一帶)兩岸的郊野。
綠莎(suō):綠色的莎草,一種多年生草本植物。
凌云賦:化用司馬相如作《大人賦》使漢武帝“飄飄有凌云之氣”的典故,指高超的文賦。
白雪歌:指《陽春白雪》,代指高雅的樂曲。
落落:豁達開朗的樣子。
玉田、藍水:或為虛指美景之地,或實指詩人與友人曾游之處。
高山流水:典出伯牙子期故事,代指知音。
素弦:未加裝飾的琴弦,借指琴。
此詩為春日懷念舊友之作。詩人因春景觸發對往昔與胥貢士交游的回憶,時或因地域阻隔(如“薊門春色阻關河”)難以相聚,故借詩寄懷,既抒思念之切,亦表得遇知音的慰藉。
全詩以“懷舊”為核心,前首寫當前春景中的孤寂懷人,后首憶前年舊游與人生感慨,最終以“高山流水”收束,突出知音珍貴。詩中融景、事、情于一體,情感真摯,用典自然,是春日懷舊詩的典型之作。
鴟梟狼腐鼠,歡喜同八珍。 鳳凰玉千仞,瑯然落清音。 事有適相值,梟遂生歡心。 仰首噱一嚇,謂鳳當見侵。 鳳凰睹腐鼠,掩鼻方微顰。 投惠且不納,奪攫豈所任。 昆侖有竹實,去去不可尋。
飛閣青霞里,先秋獨早涼。天花映窗近,月桂拂檐香。 華岳三峰小,黃河一帶長。空間指歸路,煙際有垂楊。
三春向暮,萬卉成陰、有嘉艷方坼。嬌姿嫩質。冠群品,共賞傾城傾國。上苑晴晝暄,千素萬紅尤奇特。綺筵開,會詠歌才子,壓倒元白。 別有芳幽苞小,步障華絲,綺軒油壁。與紫鴛鴦、素蛺蝶。自清旦、往往連夕。巧鶯喧翠管,嬌燕語雕梁留客。武陵人,念夢役意濃,堪遣情溺。
漢宮中侍女,嬌額半涂黃。盈盈粉色凌時,寒玉體、先透薄妝。好借月魂來,娉婷畫燭旁。惟恐隨、陽春好夢去,所思飛揚。宜向風亭把盞,酬孤艷,醉永夕何妨。雪徑蕊、真凝密,降回輿、認暗香。不為藉我作和羹,肯放結子花狂。向上林,留此占年芳。
紫塞風高弓力強,王孫走馬獵沙場。 呼鷹腰箭歸來晚,馬上倒懸雙白狼。
重關鐘漏通,夕敞鳳凰宮。雙闕祥煙里,千門明月中。 酒杯浮湛露,歌曲唱流風。侍臣咸醉止,恒慚恩遇崇。
亭蘭風蕙,昨日山陰曲。又過五峰來,聽華堂、管弦絲竹。今年風物,著意慶生朝,□鶴舞,黑猿吟,花下眠青鹿。 九齡五福,盛事人皆祝。誰識種春翁,等浮云、飛蟊過目。上方渴士,忠節起聞孫,金坡近,玉堂深,莫羨春田綠。
誰推酆都扃,逸此魔十二。 相群斗蟆供戲劇,綃墨何從拂其跡。 兩雄斗於前,四鬼相視欣欣然。 小蟆對睨攤雙膝,筠籠一蟆跳欲出。 前者差壯一力肩,后者引索擎於拳。 髯翁磬折目勝負,突眼老嫗探頭覷。 就中黃叟如蹲鴟,破帽長袍吾老馗。 只眼直下看不匝,諸鬼樂與吾翁狎。 四丁與蟆之魁,疾馳不能壓欲頹。 蟆肥于豚怒於虎,張頤縮項夸相雇。 昔時唐宋失天經,妖蟆曾搳天眼精。 今魔視蟆細於螘,魔若跳梁那句指。 群陰膠凝互掀翻,六鰲頂戴愁顛連。 但能伐魔既厥類,芟夷妖蟆談笑耳。 僇妖之事馗所司,何獨反與為兒戲。 不惟失職縱奸宄,鬼禍如蟆將及爾。 參軍參軍其然乎,或者好事丹青圖。 諒應馗笑玉川子,誅蟆未誅骨先苦。 風悲雨凄天地愁,蟆鬼正是相雄秋。 僅余一目不可搳,我曷不可相娛說。 會聞隔簾歌斗{上圭下黽},山鬼性命紅牙。
平林標大道,曾是野王居。 舊里風煙變,荒原草樹疏。 湖波空上下,里闬已丘墟。 往事將誰語,凄涼六代馀。
游遍西潭返步遲,亂云隨履雨沾衣。 山形相向還相背,獨有溪流共我歸。
豀口相傅地最靈,其間風物與人清。 鐘聲夜到江頭盡,云氣朝從檻外生。 幾副輕綃供畫筆,一林修竹寄閑情。 閉門終日無塵事,臥看南□自晦明。
春風只解吹克花,靈根古木無生芽。 玲瓏拳石出萬樣,碧峰千仞藏煙霞。 世間百事總如此,偶然感慨還興嗟。 上人本是龍門客,少小辭家來射策。 可憐廳物未化神,卻與風鱗同點額。 當時三十未為老,急電抽身能覺早。 一投空跡二十年,留得詩腸至今好。 我始與君同業書,明瓊偶紀張雙魚。 強將野鶴落樊圃,不與閑云同卷舒。 君將風袖隨煙霞,我獨塵緣著冠屨。 試問堂中老衲師,定風兩人優劣處。 天臺風路埋云根,寒巖夜嘯鼪鼯群。 脫身也自不費力,未疑此心長羨君。 他年邂逅云門路,不止分君一片云。
高牙負北郭,芳園路西轉。 鳥鳴戀故木,蘭茁歸新畹。 坐延花景深,行倚筇枝軟。 翳然思林木,會心不在遠。
桃源人去絳幃寒,強折花枝帶笑看。 月上梅梢空有影,風吹柳絮不成團。
清名傳播到黃支,直節寧憂趙氏危。 虎尾蹈時都不畏,象臺到日大為奇。 是行廊廟人皆怍,所過山川鬼亦知。 官職本為錫底鴆,傷今正論有誰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