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墩子漫興
瀾滄不向海東流,
雪嶺高寒據上游。
山水有名非福地,
風波無限是瀛州。
云深便擬羲皇代,
樹老渾忘漢魏秋。
莫道居夷嫌陋俗,
此中丘壑有潛虬。
瀾滄不向海東流,
雪嶺高寒據上游。
山水有名非福地,
風波無限是瀛州。
云深便擬羲皇代,
樹老渾忘漢魏秋。
莫道居夷嫌陋俗,
此中丘壑有潛虬。
瀾滄江不向東海奔涌流淌,高聳的雪山在高寒之地占據著上游。這里的山水雖有名卻并非福地,風波無限的地方才是那傳說中的瀛洲。云層深厚處仿佛回到了上古羲皇時代,古木蒼勁仿佛已忘卻了漢魏的春秋。不要說居住在邊地嫌棄這里的粗陋風俗,這山水之間潛藏著未遇的蛟龍。
瀾滄:瀾滄江,發源于青藏高原,經云南出境,不注入東海。
雪嶺:指阿墩子(今云南德欽)周邊高海拔雪山。
瀛州:傳說中海上三仙山之一,此處借指邊地雖多風波卻似仙境。
羲皇代:伏羲氏時代,代指上古太平、質樸的年代。
漢魏秋:漢魏時期的歲月,喻指歷史變遷。
居夷:居住在邊疆少數民族地區(古代稱邊疆為‘夷地’)。
潛虬(qiú):潛藏的虬龍,傳說中無角的龍,比喻隱伏未顯的賢才。
阿墩子即今云南德欽,清代屬滇西邊陲,地高天寒、風俗迥異。詩人游歷或任職于此,面對瀾滄江、雪山等壯景,結合邊地獨特的人文環境,觸景生情,寫下此詩以抒對邊地的獨特感悟。
此詩以‘漫興’為題,即興抒寫邊地觀感。通過否定‘山水有名’的世俗認知,肯定邊地‘風波無限’的仙韻與‘羲皇代’‘漢魏秋’的歷史縱深感,最終以‘潛虬’象征邊地潛藏的人才,展現詩人超越地域偏見的廣闊視野與深刻洞察力。
白苧艷吭,昭華冰倚,相逢花夜曾款。玉京仙路永,酒盞尋常淺。春風四弦又怨,問東城、笑紅誰浣。上苑風流,洛陽全盛,回首似天遠。成蹊道通攸館。有宮腰困舞,波語流眄。舊游明月在,夢色時相見。逡巡待理瓊瑤報,恨空鎖、春陰庭院。憑醉遣。無言自、芳心未免。
斯人不可作,懷古向殘園。末路獨相憶,高風誰與言。壁蟲乾有字,籬竹老無孫。莫問三千客,年年燕在門。
時人若擬去瀛洲,先過巍巍十八樓。自有電雷聲震動,一池金水向東流。
長安回首戰塵中,馬背行吹一笛風。寄恨翻成謫仙怨,始知深負曲江公。
梵宮隨喜謁彌陀,身共高僧在澗阿。慧業早能傳一缽,塵緣何預祝三多。聽經我亦頭如石,說法公真口若河。晚照自沈禪定后,山門閉處有禽歌。
冰練新裁月見羞。墨花飛作淡云浮。宜歌宜笑不妨秋。約腕半籠衫草碧,洗妝初失黛蛾愁。嫩涼輕暑奈風流。
染翰朝朝侍鏡臺,簪花仿格許親開。鄭家枉誦葩經熟,未帶溫柔福分來。
陌上經過俠少年,邀予一飲錢十千。醉來馬上揚鞭去,還向紅樓高處眠。風吹大雪似花飛,飛花亂撲沾人衣。燕姬當壚勸客飲,興劇那能不醉歸。邯鄲新酒香馥馥,邯鄲佳人美如玉。琵琶亂撥霜月高,醉倚胡床歌一曲。相逢意氣輕王侯,笑把金鞭當酒籌。露坐呼盧浮大白,不知風雪滿貂裘。
晚霜天外歸飛急,凄凄噤寒無語。水驛檣稀,河堤樹老,羞說垂楊終古。酸風聽取,問積霰平林,舊巢安否。黯澹叢祠,陣云吹送楚江暮。蘇臺前事暗數。醉歌人未散,銀箭催曙。叫月聲孤,棲煙夢冷,重憶昭陽何處。蕭條倦羽,悵子夜啼殘,白頭還苦。鬢影相看,玉顏空淚雨。
風冷蒹葭雨作秋,倚門無意謁諸侯。明年再決龍蛇陣,塞北安南一道收。
依然人境絕塵埃,最好扁舟一溯洄。七十二峰青到眼,夕陽紅處釣船來。
仙家無四時,瑤草常芬芳。五岳倏來爾,玉鞭驅鳳凰。得道迭相度,不聞嫉賢良。所以心無邪,人人自年長。
洛陽橋下客車輕,繚繞清風夾馬營。方面孰知天子貴,中原共祝圣人生。推心洞啟重門鑰,把酒能消五代兵。身上黃袍誰替著,英雄本色自光明。
漱齒冰溪遠,聞蟬雪屋深。曉天金馬路,晚歲石霜心。山日秋光短,江虹晚影低。劍月啼猿苦,江沙濯錦寒。花露盈蟲穴,梁塵墮燕泥。寄禪關樹老,乞食塞城羌。風泉舊聽僧窗改,云穴曾行鳥徑殘。芳樹侵云老,孤泉落石危。落日橫秋島,寒濤兀夜船。去路正黃葉,別君堪白頭。
瓶子如金玉子黃,上升下降續神光。三元一會經年凈,這個天中日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