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昔行三首 其一
憶昔咸豐之十載，粵西大盜來東吳。
異軍蒼頭起吾里，白布帕首爭前驅(qū)。
斬馘劇賊頗亦夥，日久糧乏難枝梧。
賊更積忿逞一決，戶口十萬遭焚屠。
賤子亡命草間活，但馀皮骨無肌膚。
賊退來歸舊井里，積尸狼藉橫交衢。
狗食人肉喜其腴，夜夜屬饜肥其軀。
東鄰老嫗餓莫起，攫之而走沖門趨。
眼中所睹竟若此，咄哉天道何其誣。
三十年來事猶昨，至今夢寐常驚呼。
憶昔咸豐之十載，粵西大盜來東吳。
異軍蒼頭起吾里，白布帕首爭前驅(qū)。
斬馘劇賊頗亦夥，日久糧乏難枝梧。
賊更積忿逞一決，戶口十萬遭焚屠。
賤子亡命草間活，但馀皮骨無肌膚。
賊退來歸舊井里，積尸狼藉橫交衢。
狗食人肉喜其腴，夜夜屬饜肥其軀。
東鄰老嫗餓莫起，攫之而走沖門趨。
眼中所睹竟若此，咄哉天道何其誣。
三十年來事猶昨，至今夢寐常驚呼。
回憶往昔咸豐十年，廣東廣西的大盜來到了江蘇一帶。一支特別的軍隊在我們這里興起，他們用白布裹頭爭先向前沖鋒。斬殺了不少大盜，可時間久了糧食匱乏難以支撐。盜賊更加憤恨決定決一死戰(zhàn)，十萬人口的地方遭到焚燒屠殺。我逃命在草間茍活，只剩皮包骨頭。盜賊退去回到故鄉(xiāng)，街道上橫七豎八都是尸體。狗吃人肉覺得很肥美，夜夜吃得飽飽的把身體養(yǎng)得肥肥的。東鄰的老婦人餓得站不起來，被狗叼著沖門跑了。眼中看到的竟是這樣，唉，天道多么不可信啊。三十年來事情就像昨天發(fā)生的，至今夢里還常常驚呼。
咸豐之十載：咸豐十年，即公元1860年。
粵西：廣東、廣西。
蒼頭：指以青巾裹頭的士兵，這里指特別的軍隊。
斬馘（guó）：斬殺敵人。馘，古代戰(zhàn)爭中割取敵人的左耳以計數(shù)獻(xiàn)功。
枝梧：支撐、抵御。
賤子：作者自稱的謙詞。
舊井里：故鄉(xiāng)。
屬饜（zhǔ yàn）：飽食。
此詩創(chuàng)作于咸豐十年之后三十年左右。當(dāng)時太平天國運(yùn)動等戰(zhàn)亂頻繁，社會動蕩不安。作者家鄉(xiāng)遭受盜賊侵?jǐn)_，百姓生活苦不堪言。詩人回憶起當(dāng)年的慘狀，有感而發(fā)創(chuàng)作此詩。
這首詩主旨是反映戰(zhàn)亂給百姓帶來的災(zāi)難。其突出特點(diǎn)是真實描繪慘景，情感悲憤。在文學(xué)史上，它是記錄當(dāng)時社會現(xiàn)實的珍貴資料，展現(xiàn)了那個時代百姓的苦難生活。
男兒墮地，便試教啼看，定知英物。老去只追風(fēng)月債，天地應(yīng)空四壁。黃石殘書，赤松歸去，不料頭如雪。子房何信，竟推何者為杰。醉后一笑掀髯，狂歌拍手，四座清風(fēng)發(fā)。竹帛功名人安在，去去云鴻滅沒。棗下枯枝，黃金虛牝，此事真毫發(fā)。豪吟轟飲，直須喚取明月。
江南春暮，看麥枯蠶老，故鄉(xiāng)風(fēng)物。縞袂青裙桑下路，笑動斜陽村壁。鵝鴨比鄰，牛羊日夕，父老頭如雪。桑麻舊語，寧論漢庭人杰。誰辦草草杯盤，朱櫻綠筍，逸興尊前發(fā)。冉冉年華吾老矣，目送孤云明滅。拾穗行歌，摘瓜抱蔓，此事真毫發(fā)。逢君轟飲，與吾喚取明月。
客槎飛過小金山，畫棟參差杳靄間。 隱踏鰲頭歸月府，側(cè)騎龍背出塵寰。 秋生弱水煙霞冷，春至蓬壺日月閒。 遙望嚴(yán)陵釣魚處，十分全似落星灣。
小小葫蘆，生來不大身材矮。子兒在內(nèi)。無口如何怪。 藏得乾坤，此理誰人會。腰間帶。臣今偏愛。勝掛金魚袋。
劫運(yùn)將新，天書降恩，圣師命魔。正陰陽錯忤，鬼神淆混，依憑城市，綿亙山河。殺氣閉空，陰容奪晝，萬姓罹殃日已多。青城上，見琉璃高座，忽起巍峨。 群妖忿怒揚(yáng)戈。競奔走、攻山若舞梭。感神光一瞬，龍摧虎陷，威音一動，電掣霆呵。立活化民，攝邪歸正，生息熙熙享太和。風(fēng)云靜，見天連碧漢，月浸澄波。
彩云樓閣瑞煙平。雨初晴。月朧明。夜靜天風(fēng)，吹下步虛聲。何處朝元?dú)w去晚，雙鳳小，五云輕。 落花流水兩關(guān)情。恨無憑。夢難成。倚遍闌干，依舊楚風(fēng)清。露滴松梢人靜也，開寶篆，誦黃庭。
西源好，冬日雪中松。攜手石壇承愛景，靜觀天地入清宮。恰似大茅峰。 襟袂冷，琴里意濃濃。吹月洞簫含碧玉，動人佳趣轉(zhuǎn)黃鐘。情緒發(fā)于中。
仙馭乘鸞去不停，青山依舊抱荒城。 風(fēng)香藥草春云暖，露冷桐花夜月明。 縣近故廬堪認(rèn)姓，鶴歸華表自呼名。 千年往事俱塵土，時聽樵林吹笛聲。
門外青溪溪外山，山光長在有無間。白云飛盡晴窗午，喜見遙峰露一班。
危樓古鏡影猶寒。倒景忽相看。桃花不識東西晉，想如今、也夢邯鄲。縹緲神仙海上，飄零圖畫人間。 寶光丹氣共回環(huán)。水弱小舟閑。秋風(fēng)難老三珠樹，尚依依、脆管清彈。說與霓裳莫舞，銀橋不到深山。
接葉巢鶯，平波卷絮，斷橋斜日歸船。能幾番游，看花又是明年。東風(fēng)且伴薔薇住，到薔薇、春已堪憐。更凄然。萬綠西泠，一抹荒煙。 當(dāng)年燕子知何處，但苔深韋曲，草暗斜川。見說新愁，如今也到鷗邊。無心再續(xù)笙歌夢，掩重門、淺醉閑眠。莫開簾，怕見飛花，怕聽啼鵑。
清明時節(jié)雨聲嘩。潮擁渡頭沙。翻被梨花冷看，人生苦戀天涯。 燕簾鶯戶，云窗霧閣，酒醒啼鴉。折得一枝楊柳，歸來插向誰家。
萬里飛霜，千林落木，寒艷不招春妒。楓冷吳江，獨(dú)客又吟愁句。正船艤、流水孤村，似花繞、斜陽歸路。甚荒溝、一片凄涼，載情不去載愁去。 長安誰問倦旅？羞見衰顏借酒，飄零如許。謾倚新妝，不入洛陽花譜。為回風(fēng)、起舞尊前，盡化作、斷霞千縷。記陰陰、綠遍江南，夜窗聽暗雨。
遠(yuǎn)看山有色，近聽水無聲。 春去花還在，人來鳥不驚。
荊溪白石出，天寒紅葉稀。 山路元無雨，空翠濕人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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