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精舍
高覆松陰復竹陰,窩藏寶剎絕塵侵。
千尋峭壁俯湖險,一徑寒云郁舍深。
行腳僧忘參上乘,歡顏佛是舊知音。
重游先與山靈約,容我山巔一鼓琴。
高覆松陰復竹陰,窩藏寶剎絕塵侵。
千尋峭壁俯湖險,一徑寒云郁舍深。
行腳僧忘參上乘,歡顏佛是舊知音。
重游先與山靈約,容我山巔一鼓琴。
高處被松竹的濃蔭層層覆蓋,隱現的佛寺仿佛藏于深谷,隔絕了塵世的侵擾。千尋高的陡峭石壁俯瞰著險峻的湖面,一條小徑被寒云籠罩,更顯房舍的幽深。云游的僧人在此忘了參修高深佛法,喜悅的面容里,仿佛佛是舊日的知音。此次重游,我先與山神約定:請允許我在山巔撫琴一曲。
寶剎:指佛寺,對佛教寺院的尊稱。
千尋:古代八尺為一尋,千尋形容極高。
行腳僧:指云游四方、居無定所的僧人。
上乘:佛教術語,指最高深的佛法,與“下乘”相對。
山靈:指山神,傳說中掌管山林的神靈。
鼓琴:即彈琴,鼓為彈奏之意。
此詩應創作于詩人重游石壁精舍時。石壁精舍為山間佛寺,環境幽靜,詩人舊地重游,被松竹、峭壁、寒云等景致吸引,又因與佛、山靈的“舊識”之感,生下發愿山巔鼓琴的雅興,故寫下此詩以記游。
全詩以“游”為線,先繪石壁精舍的幽美環境,再寫行腳僧與佛的親近,最后直抒與山靈相約鼓琴的心愿,主旨鮮明。詩中自然景與禪意融合,展現了詩人對山水之趣與精神自由的追求,語言淺近而意境深遠。
欲醫詩病了無方,悵望黃州舊雪堂。歲月易奔梭一擲,文章徒費紙千張。相如賦麗終遲思,李廣兵微未得當。句律年來亦如此,收功何以得鷹揚。
識來三十四年非,珍重山林短后衣。龜背刮毛慚我拙,虎頭食肉任人飛。老親種種垂秋發,舊屋蕭蕭淡夕暉。辦得浮家明日去,五湖處處是漁磯。
坐擁百城傲列侯,燒書攤飯百無憂。茶煙甫里老居士,酒謝平原新督郵。時有閒情談鬼史,更無痛淚灑神州。梧桐雨霽秋天凈,貪看青山獨上樓。
劫后人誰在?寂寞菊花天。古城重覓,喬木猶解憶當年。衰草斷墻蝸字,落葉西風殘照,千里共秋寒。塵世幾多夢,失落水云間。魂未歸,天不語,夜何眠?清江冷月,可憐流影已難圓。莫道浮生易變,莫嘆世情漸薄,萬幸此身全。且看凌霜竹,依舊翠娟娟。
雪屋冰床深閉門。縞衣應笑織成紋。雨中清淚無人見,月下幽香只自聞。長在眼,遠銷魂。玉奴那忍負東昏。偶然謫墮行云去,不入春風花柳村。小檻冬深未破梅。孤枝清瘦耐風埃。月中寂寞無人管,雪里蕭疏近水栽。微雨過,早春回。陽和消息自天來。才根多謝東君力,瓊蕊苞紅一夜開。春入江梅破晚寒。凍枝驚鵲語聲乾。離愁滿抱人誰問,病耳初聞心也寬。風細細,露珊珊。可堪驛使道漫漫。斜梢待得人來后,簪向烏云仔細看。
家有平津舊學傳,人材嘉祐至和前。運籌慣倚將軍樹,畫諾頻分刺史天。字得鐘王真楷法,心超粲可祖師禪。零陵宴寢公重到,父老追思靜治年。天與精忠伯仲間,功成公獨拂衣閑。專城早應賢侯選,延閣榮聯近侍班。去國久違龍尾道,思鄉長夢鹿頭關。談經盡日摳衣處,學子相逢淚雨潸。
山公每醉習家池,倒著接?馬上騎。花月故留歸未得,高山流水自應知。
湖色蘼蕪遍,秋懷滿水濱。欲將三國事,更問蜀夫人。古廟鄰鮫室,靈風后海神。掛帆遙酹酒,為我導迷津。
風雨霜臺集暝煙,同官復此對床眠。消懷酒味於人好,報喜燈花向客妍。談困尚誇肝膽壯,睡酣不覺鼓鐘傳。明朝定是晴明候,通籍還應覲九天。
世故悠悠不動情,致身偶爾入云程。談玄每遇青牛客,進諫徒懷白馬生。鳴佩趨朝鐘阜月,登臺吊古石頭城。自知家學慚司馬,空負山中歲晏盟。
江門煙暝藏嘉會,粵秀峰陽起盍簪。九老衣冠聯舊伴,百年詩易此幽尋。憑觀曲檻遷吟目,坐對方池靜洗心。卻憶高堂文敏度,清風啼鳥尚遺音。
春入千峰紫翠平,王陽何事戀江城。飛觴曲澗誰同醉,夜雨相思白發生。
蒼綠滿山磧,亂紅飛野煙。丁丁弄山斧,觸手香于荃。荷鍤帶月歸,老鹿洞口眠。攜壺跨鹿去,飄若山中仙。
總角常思海上游,乘風今日得周流。一泓夜浴驪珠火,五色朝浮蜃氣樓。遼水只今無鶴語,蓬壺千古戴鰲頭。寄言漢使張公子,肯借靈槎犯斗牛。
翠羽頒書出紫皇,殘春岐路日初長。花容帖雨蜂兒靜,麥浪翻風燕子涼。八葉世家方越古,二王振鷺已成行。行行才業知多少,千里吳天水滿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