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修簫譜二首
徑縈回,山犖確,何處逗紅萼?東野窮愁,位置在云壑。多應想像芳游,閑中設色。聊快意,玉鞭金絡。恍如昨。幾回把酒論交,萍梗共漂泊。太息匆匆,丁令已成鶴。如今聞笛傷心,看花惹恨,只沉痛,斯人難作。
趁新晴,閑命屐,偶把竹扉叩。滿目荒涼,蟏網蔽虛牖。可憐琴幾無存,畫屏空掩,誰復更、招呼攜酒。步苔甃。一任樹古池平,蒼鼠避人走。班駁屈梅,幾點冷香逗。應須九九寒消,三三徑暖,怕還有、花枝紅透。
徑縈回,山犖確,何處逗紅萼?東野窮愁,位置在云壑。多應想像芳游,閑中設色。聊快意,玉鞭金絡。恍如昨。幾回把酒論交,萍梗共漂泊。太息匆匆,丁令已成鶴。如今聞笛傷心,看花惹恨,只沉痛,斯人難作。
趁新晴,閑命屐,偶把竹扉叩。滿目荒涼,蟏網蔽虛牖。可憐琴幾無存,畫屏空掩,誰復更、招呼攜酒。步苔甃。一任樹古池平,蒼鼠避人走。班駁屈梅,幾點冷香逗。應須九九寒消,三三徑暖,怕還有、花枝紅透。
小路曲折回環,山石嶙峋,哪里能尋到紅花的蹤跡?如孟郊般困頓的友人,舊日居所隱在云霧繚繞的山谷。大概是想象著從前的芳游,在閑中勾勒著色。暫且圖個快意,回想那玉鞭金絡的華美景象。一切恍然如昨。多少次把酒言歡,如浮萍斷梗般共歷漂泊。可嘆時光匆匆,友人已如丁令威化鶴仙去。如今聞笛傷心,看花生恨,只余下對故人難再的沉痛。趁新晴,閑步穿屐,偶然輕叩竹門。眼前一片荒涼,蜘蛛網盤繞遮蔽空窗。可憐琴案已無存,畫屏空掩,還有誰能再相邀攜酒?漫步在長苔的石階。任古樹參天,池水平淺,蒼鼠見人驚走。斑駁的老梅樹上,幾點冷香飄散。要等到九九寒消,三三徑暖,只怕那時還有花枝紅透。
犖確(luò què):山石嶙峋的樣子。
東野:唐代詩人孟郊(字東野),此處借指困頓的友人。
萍梗:浮萍與斷梗,比喻漂泊不定的生活。
丁令成鶴:用丁令威化鶴歸鄉的典故(見《搜神后記》),指友人離世。
蟏(xiāo)網:蜘蛛的網。
苔甃(zhòu):長了青苔的井壁或石階。
九九:指從冬至開始的數九寒天,共九九八十一天。
三三徑:化用“三徑”典故(漢代蔣詡歸隱后僅開三徑),指隱士所居的小路。
此詞或為作者在友人離世后重訪舊居所作。通過對昔日同游場景的追憶與今日荒涼景象的對比,反映出友人離去后物是人非的悵惘,創作時當籠罩在深切的哀思之中。
全詞以“訪舊”為線索,上片追憶與友人漂泊交游之樂,下片實寫重訪時的荒涼之景,通過今昔對比深化對故人的懷念。情感真摯哀婉,是一首典型的懷舊悼亡之作。
朝霞迎白日,丹氣臨旸谷。 翳翳結繁云,森森散雨足。 輕風摧勁草,凝霜竦高木。 密葉日夜疏,叢林森如束。 疇昔嘆時遲,晚節悲年促。 歲暮懷百憂,將從季主卜。
朝登魯陽關,狹路峭且深。 流澗萬馀丈,圍木數千尋。 咆虎響窮山,鳴鶴聒空林。 凄風為我嘯,百籟坐自吟。 感物多思情,在險易常心。 劫來戒不虞,挺轡越飛岑。 王陽驅九折,周文走岑崟。 經阻貴勿遲,此理著來今。
昔我資章甫,聊以適諸越。 行行入幽荒,甌駱從祝發。 窮年非所用,此貨將安設。 瓴甋夸玙璠,魚目笑明月。 不見郢中歌,能否居然別。 陽春無和者,巴人皆下節。 流俗多昏迷,此理誰能察。
金風扇素節,丹霞啟陰期。 騰云似涌煙,密雨如散絲。 寒花發黃采,秋草含錄滋。 閑居玩萬物,離群戀所思。 案無蕭氏牘,庭無貢公綦。 高尚遺王侯,道積自成基。 至人不嬰物,馀風足染時。
結宇窮岡曲,耦耕幽藪陰。 荒庭寂以間,幽岫峭且深。 凄風起東谷,有渰興南岑。 雖無箕畢期,膚寸自成霖。 澤雉登壟雊,寒猿擁條吟。 溪壑無人跡,荒楚郁蕭森。 投耒循岸垂,時聞樵采音。 重基可擬志,回淵可比心。 養真尚無為,道勝貴陸沈。 游思竹素園,寄辭翰墨林。
墨蜧躍重淵,商羊舞野庭。 飛廉應南箕,豐隆迎號屏。 云根臨八極,雨足灑四溟。 霖瀝過二旬,散漫亞九齡。 階下伏泉涌,堂上水衣生。 洪潦浩方割,人懷昏墊情。 沈液漱陳根,綠葉腐秋莖。 里無曲突煙,路無行輪聲。 環堵自頹毀,垣閭不隱形。 尺燼重尋桂,紅粒貴瑤瓊。 君子守固窮,在約不爽貞。 雖榮田方贈,慚為溝壑名。 取志于陵子,比足黔婁生。
此鄉非吾地,此郭非吾城。 羈旅無定心,翩翩如懸旌。 出睹軍馬陣,入聞鞞鼓聲。 常懼羽檄飛,神武一朝征。 長鋏鳴鞘中,烽火列邊亭。 舍我衡門衣,更被縵胡纓。 疇昔懷微志,帷幕竊所經。 何必操干戈,堂上有奇兵。 折沖樽俎間,制勝在兩楹。 巧遲不足稱,拙速乃垂名。
述職投邊城,羈束戎旅間。 下車如昨日,望舒四五圓。 借問此何時,胡蝶飛南園。 流波戀舊浦,行云思故山。 閩越衣文蛇,胡馬愿度燕。 風土安所習,由來有固然。
大火流坤維,白日馳西陸。 浮陽映翠林,回飆扇綠竹。 飛雨灑朝蘭,輕露棲業菊。 龍蟄暄氣凝,天高萬物肅。 弱條不重結,芳蕤豈再馥。 人生瀛海內,忽如鳥過目。 川上之歡逝,前修以自勖。
紹興士人,高宗紹興末曾題詩鳴山祠。 事見《貴溪縣志》卷一○。
逸翮思拂霄,迅足羨遠游。 清源無增瀾,安得運吞舟。 珪璋雖特達,明月難暗投。 潛穎怨青陽,陵苕哀素秋。 悲來惻丹心,零淚緣纓流。
翡翠戲蘭苕,容色更相鮮。 綠蘿結高林,蒙籠蓋一山。 中有冥寂士,靜嘯撫清弦。 放情凌霄外,嚼蕊挹飛泉。 赤松臨上游,駕鴻乘紫煙。 左挹浮丘袖,右拍洪崖肩。 借問蜉蝣輩,寧知龜鶴年。
青溪千余仞,中有一道士。 云生梁棟間,風出窗戶里。 借問此何誰,云是鬼谷子。 翹跡企潁陽,臨河思洗耳。 閶闔西南來,潛波渙鱗起。 靈妃顧我笑,粲然啟玉齒。 蹇修時不存,要之將誰使。
雜縣寓魯門,風暖將為災。 吞舟涌海底,高浪駕蓬萊。 神仙排云出,但見金銀臺。 陵陽挹丹溜,容成揮玉杯。 姮娥揚妙音,洪崖晗其頤。 升降隨長煙,飄飖戲九垓。 奇齡邁五龍,千歲方嬰孩。 燕昭無靈氣,漢武非仙才。
六龍安可頓,運流有代謝。 時變感人思,已秋復愿夏。 淮海變微禽,吾生獨不化。 雖欲騰丹溪,云螭非我駕。 愧無魯陽德,回日向三舍。 臨川哀年邁,撫心獨悲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