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過日本志感
舊游重到一凄然,電制光陰又四年。
老輩漸聞歌《薤露》,滄波真易變桑田。
出關符傳行人璽,橫海旌旗下瀨船。
今日荷戈邊塞去,可堪雪窖復冰天。
舊游重到一凄然,電制光陰又四年。
老輩漸聞歌《薤露》,滄波真易變桑田。
出關符傳行人璽,橫海旌旗下瀨船。
今日荷戈邊塞去,可堪雪窖復冰天。
再次來到曾經游玩的地方,心中滿是凄涼;時間如閃電飛逝,轉眼間又過去了四年。漸漸聽聞老一輩的人相繼離世,滄海真的輕易變成了桑田。出關的符節上蓋著皇帝的玉璽,海上的旌旗在順流而下的船上飄揚。如今我要扛著武器前往邊塞,怎么能承受那冰雪覆蓋的極寒之地。
舊游:曾經游覽或居住過的地方。
電制:形容時間如閃電般飛逝。
《薤露》:古挽歌名,此處代指老一輩人的離世。
滄波變桑田:化用“滄海桑田”典故,指世事巨變。
符傳:古代出入關隘的憑證。
行人璽:指官方印信,此處指征行的正式憑證。
下瀨船:順流而下的船只。
荷戈:扛著兵器。
雪窖冰天:極寒冷的冰雪之地。
此詩為作者重游日本時所作。結合“電制光陰又四年”推測,作者四年前曾至此地,此次歸來見老輩凋零、世事變遷(如“滄波變桑田”),又因即將赴邊塞(“今日荷戈邊塞去”),觸景生情,寫下對時光、人事與自身際遇的感慨。
全詩以“凄然”為情感主線,通過重游日本的所見所感,串聯時光流逝、故人離世、世事變遷與邊塞赴任的多重感慨,情感層次豐富,意境蒼涼,展現了對人生際遇與時代變化的深刻思考。
商飆吹入萬人家,窗外輕寒透碧紗。極浦每驚歸雁落,高樓況復夕陽斜。破蕉淅瀝風如雨,瘦菊離披葉勝花。極目晴云何處望,馬蹄荒草隔天涯。
上番新梢與舊齊,啄殘紅腐半成泥。畫船似覺去已晚,麗句猶堪手自題。氣候相催雖迅速,笑歌贏得暫招攜。紅舒綠卷分前后,全勝當年白集西。
沽酒維舟沛上回,泗亭躑躅更銜杯。共傳此處瞻王氣,不謂清時陋漢才。禾黍漫荒戲馬地,煙云長護歌風臺。金輿玉輦無消息,瓦落垣摧燕雀哀。
及關猶曙色,十日亂邊聲。無計輕然諾,臨危任死生。旅魂先馬倦,落月與山平。到此方惆悵,悲笳處處鳴。漢地今朝盡,高天去日長。山川送形影,冰雪到膏肓。敗壘封狐窟,平沙古戰場。予生甘滅裂,心跡此時傷。百簇旌旗出,驚看令尹才。煙塵空自繞,鎖鑰幾曾開。鬼箓宣名姓,刀邊問去來。更憐圖貌后,尤似暴魚腮。重門扼斷石,峻壁插寒空。額是前朝字,城猶秦代功。吹笳喧殺氣,側目見長虹。飛將孤墳在,凄涼白露中。鼓炮三聲畢,弓刀十隊齊。黑云驅雁入,駿馬雜人嘶。氣到驚心短,頭因下淚低。亦知前更甚,無奈自凄迷。
最怕摛詞與草麻,明朝傳布競攻瑕。而今失韻乖平仄,撻市哄堂一任他。
晚交數子多才杰,誰肯頻來寂寞鄉。但寄好詩三四幅,絕勝共笑億千場。
首夏經旬雨,天風歷亂吹。瘴云深不動,海氣幻多疑。遷木鶯喉澀,營巢燕力遲。空堂成默坐,應遣鬢添絲。檐溜驚飛瀑,坳堂似系舟;千花渾一落,東水盡西流。縵縵天邊聽,蘧蘧象外游。飄零今若此,無計洗離憂!
明年丹詔下楓宸,定有英材起海瀕。勉取梁公舊衣缽,從今人說兩庚辰。
未是峨眉境,何來入座看。蠻中晴亦雪,徼外暑偏寒。云散千峰白,霜凝萬壑丹。鱗鱗望不盡,指點是松潘。
萬國紛馳檄,傳聞客館攻。魚枯將海涸,龍睡尚天聾。雷斗槍云黑,星飛彈雨紅。不堪掘殘冢,肆虐到神叢。
一戰功成未足奇,親征消息尚堪危。邊烽西北方傳警,民力東南已盡疲。萬里秋風嘶甲馬,千山斜日度旌旗。小臣何爾驅馳急?欲請回鑾罷六師。千里風塵一劍當,萬山秋色送歸航。堂垂雙白虛頻疏,門已三過有底忙。羽檄西來秋黯黯,關河北望夜蒼蒼。自嗟力盡螳螂臂,此日回天在廟堂。
肯讓晴光獨占春,隨時澤物化工神。宮鶯喉轉先回潤,堤柳眉低亦效顰。有意為霖蘇綠野,無邊小草活紅塵。尋常江海兼溝壑,一樣分沾一樣均。
雨師爭自效,風伯尚何施。膏澤由分閫,空餐愧奉祠。農功今可濟,水利更毋隳。喜雨無煩記,行人口似碑。
浩蕩沙鷗久倦飛,摧頹櫪馬不勝鞿。官中風月常虛度,夢里關山或暫歸。橘社十年霜欲飽,鱸江一雨水應肥。冷云著地塘蒲晚,誰為披蓑煖釣磯。
盤門向南起,城里百花洲。洲邊隱客住,道是顧虎頭。朝向南洲行,暮向南洲宿。不釣亦不泛,愛看南洲綠。西風忽然起,木落波粼粼。水渾魚不定,宵來愁殺人。春煙楊柳暗,秋露芙蕖鮮。慎莫生宿莽,沙鷗不得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