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行方皇后挽歌二章
葆性專坤靜,論功夾日明。恩將貫魚重,身為當熊輕。寂寂春金屋,沈沈夜玉城。不須彤史述,天語自崢嶸。
密雨椒途凈,傷云鹥輅興。深宮六衣捲,導扇五華層。仙馭何其杳,神君不可憑。還應從此日,起觀望昭陵。
葆性專坤靜,論功夾日明。恩將貫魚重,身為當熊輕。寂寂春金屋,沈沈夜玉城。不須彤史述,天語自崢嶸。
密雨椒途凈,傷云鹥輅興。深宮六衣捲,導扇五華層。仙馭何其杳,神君不可憑。還應從此日,起觀望昭陵。
她保持著女性純靜的美德,輔佐帝王的功績如日月同輝。恩寵深厚后宮有序,為護君上曾如班婕妤當熊般勇敢。春日的金屋如今寂靜無人,夜晚的玉城更顯幽深。她的美德無需女史記載,帝王的贊譽已足以彰顯其崇高。密雨洗凈了椒泥鋪就的宮道,愁云下喪車緩緩啟程。深宮中收卷起王后的六套禮服,儀仗扇層層排列。仙駕為何如此遙遠,神君的存在已不可憑依。從此往后,只能遙望帝陵寄托哀思。
葆性:保持本性,指堅守美德。
坤靜:坤為地、為女,指女性靜穆之德。
夾日:日喻帝王,指輔佐帝王。
貫魚:《周易》中“貫魚以宮人寵”,喻后宮有序受寵。
當熊:用漢班婕妤典故,成帝觀獸,熊出,婕妤當熊護帝,此處贊皇后勇敢。
金屋:漢武帝“金屋藏嬌”典,指后妃居所。
玉城:傳說中仙宮,此處指皇后逝后所在。
彤史:女官所掌記錄后妃言行的史書。
椒途:用椒泥涂飾的宮道,為后妃居所特征。
鹥(yī)輅:飾有鹥鳥的喪車,鹥為水鳥,象征高潔。
六衣:王后六種禮服,如袆衣、褕翟等,代指后妃身份。
導扇:喪儀中引導的儀仗扇。
仙馭:婉指皇后仙逝的車駕。
昭陵:或指帝王陵墓,此處表追思。
方皇后為明世宗朱厚熜第三任皇后,嘉靖二十六年(1547年)宮中火災,方皇后遇難。挽歌為其喪儀所作,通過追述其美德與功績,表達對逝者的哀悼。詩中“大行”指剛去世的皇后,內容緊扣喪儀場景與追思主題。
此詩為方皇后挽歌,前章贊其德功(“葆性”“論功”),后章寫喪儀(“椒途”“鹥輅”),兼具頌美與哀痛。用典精當,意象肅穆,是明代宮廷挽歌的典型之作,體現了對后妃品德的推崇與喪儀文化的規范。
自送別,心難舍,一點相思幾時絕?憑闌袖拂楊花雪。溪又斜,山又遮,人去也!
子規啼,不如歸,道是春歸人未歸。幾日添憔悴,虛飄飄柳絮飛。一春魚雁無消息,則見雙燕斗銜泥。
雪粉華,舞梨花,再不見煙村四五家。密灑堪圖畫,看疏林噪晚鴉。黃蘆掩映清江下,斜纜著釣魚艖。
雪紛紛,掩重門,不由人不斷魂,瘦損江梅韻。那里是清江江上村,香閨里冷落誰瞅問?好一個憔悴的憑欄人。
風飄飄,雨瀟瀟,便做陳摶睡不著。懊惱傷懷抱,撲簌簌淚點拋。秋蟬兒噪罷寒蛩兒叫,淅零零細雨打芭蕉。
俏冤家,在天涯,偏那里綠楊堪系馬。困坐南窗下,數對清風想念他。蛾眉淡了教誰畫?瘦巖巖羞帶石榴花。
憔悴徒為杞國民,托根江渚逐風蘋。惟將白發爭歧路,轉憶青山多故人。
兒女且休縈夢思,乾坤倘復寄閒身。霞光晚翠蘢蔥外,苦自沈吟誰問因。
數枝疏索晚風低,誰道垂楊綠乍齊?來抱一蟬吟不斷,去飛雙燕路猶迷。
閒情偶遞關山曲,巨浪遙翻海岱西。天上擬將銀漢水,下為秋雨洗虹霓。
野坂微聞禾稻香,飛飛黃雀漫相將。老農撥食兒童笑,午日流煊暮雨涼。
天路九衢終不到,人間一宿即為鄉。深宵起立東階望,玉箸遙連斗柄長。
日步秋原夜坐樓,夏峰猶是亂云頭。酒場未困身先病,夢地無歡醒更愁。
何處微風回小草,竟忘孤月照遐陬。巢云鳳子應岑寂,竹實丹誠苦莫投。
作計桃源向四明,奔山奔水接檐楹。鄉鄰比視龐公隱,寇盜應知王粲名。
濤白掀天迷大浹,海青傍午下空城。我家更在三交外,戰地閒花又落英。
已覺春如許。更誰將、綠枝低插,暗蒙湖雨。雪鷺經過渾不見,為是柔條容與。
恰閃出、紅廧琳宇。曾憶停橈浮碧嶼,聽歌頭、信有漁郎住。
雙翠鳥,拉煙去。
漫來行客增愁緒。便刪除、鄉關綿渺,望歸何處。破帽橫肩看鬢影,忽又拍來飛絮。
只贏得、零星攢聚。暫約東風重款款,貰村醪、細共斜陽語。
徐欲動,萬千縷。
凡百傳聞過其實,一朝眼見徒相懸。藝林得名更莫據,柰于姚子獨不然。
初聞意氣甚兀傲,及見溫溫探清淵。又聞文筆近靡漫,詠史骨格張老拳。
任昉素門擅夙譽,杜牧風騷比其妍。側側鷹隼排長翮,翩翩驊騮綴連錢。
我謂藏器待礱錯,如君乃不虛歲年。猛追白日無停馭,壯士力策羲和鞭。
足躡昆崙碎冰雪,手持芙蓉揮云煙。會當元圃振金石,錦囊采筆人爭傳。
鳧鷗蒼茫佇海客,朝窺霞綺暮星躔。明知龍駒絕扳附,且忘老朽相追鶱。
滟澦拓瞿唐,二孤障瀾蠡。 大哉神禹功,天地相終始。
縹緲神京開洞府。遇廣寒宮女。問我雙鬟梁溪舞。還記得、當時否。 碧玉詞章教仙侶。為按歌宮羽。皓月滿窗人何處。聲永斷、瑤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