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中閱唐詩紀事王起李紳張籍令狐楚于白樂天
雪。 凝明,澄徹。 飛玉塵,布瓊屑。 蒼云暮同,巖風曉別。 深山樵徑封,遠水漁舟絕。 南枝忽報梅開,北戶俄驚竹折。 萬樹有花春不紅,九天無月夜長白。
雪。 凝明,澄徹。 飛玉塵,布瓊屑。 蒼云暮同,巖風曉別。 深山樵徑封,遠水漁舟絕。 南枝忽報梅開,北戶俄驚竹折。 萬樹有花春不紅,九天無月夜長白。
羨子湖山勝,來游路卻遙。 開園詠芍藥,入寺探櫻桃。 夜月黃金縷,春風碧玉簫。 終年勞苦想,洞府隔凡囂。
共泛荒溪際,匆匆兩月來。 薰風老苜蓿,霖雨熟楊梅。 裹茗尋僧試,看花許客陪。 遙知明月夜,獨棹酒船回。
漁翁棹歌兮石橋東,海色欲上兮含朦曈。荒雞聞兮戒曉,江豚上兮知風。
普天率土兮王之宮,陽侯受職兮龜龍率從。沙寒草枯兮魚上罶,薄言戒歸兮爰發我笱。
嗔南鄰兮春醅香,豈今夕兮無酒。
鄰雞不管離懷苦,又還是、催人去。回首高城音信阻。霜橋月館,水村煙市,總是思君處。 裛殘別袖燕支雨,謾留得、愁千縷。欲倩歸鴻分付與。鴻飛不住,倚闌無語,獨立長天暮。
眉尖早識愁滋味,嬌羞未解論心事。試問憶人不?無言但點頭。 嗔人歸不早,故把金杯惱。醉看舞時腰,還如舊日嬌。
蓋聞明主圖危以制變,忠臣慮難以立權。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夫非常者,固非常人所擬也。
曩者,強秦弱主,趙高執柄,專制朝權,威福由己;時人迫脅,莫敢正言;終有望夷之敗,祖宗焚滅,污辱至今,永為世鑒。及臻呂后季年,產、祿專政,內兼二軍,外統趙、梁;擅斷萬機,決事省禁;下陵上替,海內寒心。于是絳侯、朱虛興兵奮怒,誅夷逆暴,尊立太宗,故能王道興隆,光明顯融:此則大臣立權之明表也。
司空曹操:祖父中常侍騰,與左悺、徐璜并作妖孽,饕餮放橫,傷化虐民;父嵩,乞匄攜養,因贓假位,輿金輦璧,輸貨權門,竊盜鼎司,傾覆重器。操贅閹遺丑,本無懿德;僄狡鋒協,好亂樂禍。
幕府董統鷹揚,掃除兇逆;續遇董卓,侵官暴國。于是提劍揮鼓,發命東夏,收羅英雄,棄瑕取用;故遂與操同諮合謀,授以裨師,謂其鷹犬之才,爪牙可任。至乃愚佻短略,輕進易退,傷夷折衂,數喪師徒;幕府輒復分兵命銳,修完補輯,表行東郡,領兗州刺史,被以虎文,獎?威柄,冀獲秦師一克之報。而操遂承資跋扈,恣行兇忒,割剝元元,殘賢害善。
故九江太守邊讓,英才俊偉,天下知名;直言正色,論不阿諂;身首被梟懸之誅,妻孥受灰滅之咎。自是士林憤痛,民怨彌重;一夫奮臂,舉州同聲。故躬破于徐方,地奪于呂布;彷徨東裔,蹈據無所。幕府惟強干弱枝之義,且不登叛人之黨,故復援旌擐甲,席卷起征,金鼓響振,布眾奔沮;拯其死亡之患,復其方伯之位:則幕府無德于兗土之民,而有大造于操也。
后會鑾駕返旆,群虜寇攻。時冀州方有北鄙之警,匪遑離局;故使從事中郎徐勛,就發遣操,使繕修郊廟,翊衛幼主。操便放志:專行脅遷,當御省禁;卑侮王室,敗法亂紀;坐領三臺,專制朝政;爵賞由心,刑戮在口;所愛光五宗,所惡滅三族;群談者受顯誅,腹議者蒙隱戮;百僚鉗口,道路以目;尚書記朝會,公卿充員品而已。
故太尉楊彪,典歷二司,享國極位。操因緣眥睚,被以非罪;榜楚參并,五毒備至;觸情任忒,不顧憲綱。又議郎趙彥,忠諫直言,義有可納,是以圣朝含聽,改容加飾。操欲迷奪時明,杜絕言路,擅收立殺,不俟報聞。又梁孝王,先帝母昆,墳陵尊顯;桑梓松柏,猶宜肅恭。而操帥將吏士,親臨發掘,破棺裸尸,掠取金寶。至令圣朝流涕,士民傷懷!
操又特置“發丘中郎將”,“摸金校尉”,所過隳突,無骸不露。身處三公之位,而行桀虜之態,污國害民,毒施人鬼!加其細政苛慘,科防互設;罾繳充蹊,坑阱塞路;舉手掛網羅,動足觸機陷:是以兗、豫有無聊之民,帝都有吁嗟之怨。歷觀載籍,無道之臣,貪殘酷烈,于操為甚!
幕府方詰外奸,未及整訓;加緒含容,冀可彌縫。而操豺狼野心,潛包禍謀,乃欲摧撓棟梁,孤弱漢室,除滅忠正,專為梟雄。往者伐鼓北征公孫瓚,強寇桀逆,拒圍一年。操因其未破,陰交書命,外助王師,內相掩襲。會其行人發露,瓚亦梟夷,故使鋒芒挫縮,厥圖不果。
今乃屯據敖倉,阻河為固,欲以螳螂之斧,御隆車之隧。幕府奉漢威靈,折沖宇宙;長戟百萬,胡騎千群;奮中黃、育、獲之士,騁良弓勁弩之勢;并州越太行,青州涉濟、漯;大軍泛黃河而角其前,荊州下宛、葉而掎其后:雷震虎步,若舉炎火以焫飛蓬,覆滄海以沃熛炭,有何不滅者哉?
又操軍吏士,其可戰者,皆出自幽、冀,或故營部曲,咸怨曠思歸,流涕北顧。其余兗、豫之民,及呂布、張楊之余眾,覆亡迫脅,權時茍從;各被創夷,人為仇敵。若回旆方徂,登高岡而擊鼓吹,揚素揮以啟降路,必土崩瓦解,不俟血刃。
方今漢室陵遲,綱維弛絕;圣朝無一介之輔,股肱無折沖之勢。方畿之內,簡練之臣,皆垂頭搨翼,莫所憑恃;雖有忠義之佐,脅于暴虐之臣,焉能展其節?
又操持部曲精兵七百,圍守宮闕,外托宿衛,內實拘執。懼其篡逆之萌,因斯而作。此乃忠臣肝腦涂地之秋,烈士立功之會,可不勖哉!
操又矯命稱制,遣使發兵。恐邊遠州郡,過聽給與,違眾旅叛,舉以喪名,為天下笑,則明哲不取也。
即日幽、并、青、冀四州并進。書到荊州,便勒現兵,與建忠將軍協同聲勢。州郡各整義兵,羅落境界,舉武揚威,并匡社稷:則非常之功于是乎著。
其得操首者,封五千戶侯,賞錢五千萬。部曲偏裨將校諸吏降者,勿有所問。廣宣恩信,班揚符賞,布告天下,咸使知圣朝有拘迫之難。如律令!
左將軍領豫州刺史郡國相守:蓋聞明主圖危以制變,忠臣慮難以立權。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夫非常者,故非常人所擬也。曩者強秦弱主,趙高執柄,專制朝權,威福由己,時人迫脅,莫敢正言,終有望夷之敗,祖宗焚滅,污辱至今,永為世鑒。及臻呂后季年,產、祿專政,內兼二軍,外統梁、趙,擅斷萬機,決事省禁,下凌上替,海內寒心。于是絳侯、朱虛興兵奮怒,誅夷逆暴,尊立太宗,故能王道興隆,光明顯融,此則大臣立權之明表也。
司空曹操祖父中常侍騰,與左悺、徐璜并作妖孽,饕餮放橫,傷化虐民。父嵩,乞丐攜養,因贓假位,輿金輦璧,輸貨權門,竊盜鼎司,傾覆重器。操贅閹遺丑,本無懿德,僄狡鋒協,好亂樂禍。幕府董統鷹揚,掃除兇逆。續遇董卓侵官暴國,于是提劍揮鼓,發命東夏。收羅英雄,棄瑕取用,故遂與操同諮合謀,授以裨師,謂其鷹犬之才,爪牙可任。至乃愚佻短略,輕進易退,傷夷折衄,數喪師徒。幕府輒復分兵命銳,修完補輯,表行東郡領兗州刺史,被以虎文,獎蹙威柄,冀獲秦師一克之報。而操遂承資拔扈,肆行兇忒,割剝元元,殘賢害善。故九江太守邊讓,英才俊偉,天下知名,直言正色,論不阿諂,身首被梟懸之誅,妻孥受灰滅之咎。自是士林憤痛,民怨彌重,一夫奮臂,舉州同聲,故躬破于徐方,地奪于呂布,彷徨東裔,蹈據無所。幕府惟強干弱枝之義,且不登叛人之黨,故復援旌擐甲,席卷起征,金鼓響振,布眾奔沮,拯其死亡之患,復其方伯之位,則幕府無德于兗土之民,而有大造于操也。后會鸞駕反旆,群虜寇攻。時冀州方有北鄙之警,匪遑離局,故使從事中郎徐勛就發遣操,使繕修郊廟,翊衛幼主。操便放志,專行脅遷,當御省禁,卑侮王室,敗法亂紀,坐領三臺,專制朝政,爵賞由心,刑戮在口,所愛光五宗,所惡滅三族,群談者受顯誅,腹議者蒙隱戮,百寮鉗口,道路以目,尚書記朝會,公卿充員品而已。故太尉楊彪,典歷二司,享國極位,操因緣眥睚,被以非罪,榜楚參并,五毒備至,觸情任忒,不顧憲綱。又議郎趙彥,忠諫直言,議有可納。是以圣朝含聽,改容加飾,操欲迷奪時明,杜絕言路,擅收立殺,不俟報聞。又梁孝王,先帝母昆,墳陵尊顯,桑梓松柏,猶宜肅恭,而操帥將吏士,親臨發掘,破棺裸尸,掠取金寶,至令圣朝流涕,士民傷懷。操又特置發丘中郎將、摸金校尉,所遇隳突,無骸不露。身處三公之位,而行桀虜之態,污國虐民,毒施人鬼。加其細政苛慘,科防互設,罾繳充蹊,坑阱塞路,舉手掛網羅,動足觸機陷,是以兗、豫有無聊之民,帝都有吁嗟之怨。歷觀載籍,無道之臣,貪殘酷烈,于操為甚。
幕府方詰外奸,未及整訓,加緒含容,冀可彌縫。而操豺狼野心,潛包禍謀,乃欲摧撓棟梁,孤弱漢室,除滅忠正,專為梟雄。往者伐鼓北征公孫瓚,強寇桀逆,拒圍一年。操因其未破,陰交書命,外助王師,內相掩襲,故引兵造河,方舟北濟。會其行人發露,瓚亦梟夷,故使鋒芒挫縮,厥圖不果。爾乃大軍過蕩西山,屠各左校,皆束手奉質,爭為前登,犬羊殘丑,消淪山谷。于是操師震懾,晨夜逋遁,屯據敖倉,阻河為固,欲以螗螂之斧,御隆車之隧。幕府奉漢威靈,折沖宇宙,長戟百萬,胡騎千群,奮中黃、育、獲之士,騁良弓勁弩之勢,并州越太行,青州涉濟、漯,大軍泛黃河而角其前,荊州下宛、葉而掎其后,雷霆虎步,并集虜庭,若舉炎火以爇飛蓬,覆滄海以沃熛炭,有何不滅者哉?又操軍吏士,其可戰者,皆出自幽、冀,或故營部曲,咸怨曠思歸,流涕北顧。其馀兗、豫之民,及呂布、張揚之遺眾,覆亡迫脅,權時茍從,各被創痍,人為讎敵。若回旆方徂,登高罔而擊鼓吹,揚素揮以啟降路,必土崩瓦解,不俟血刃。方今漢室陵遲,綱維弛絕,圣朝無一介之輔,股肱無折沖之勢,方畿之內,簡練之臣皆垂頭搨翼,莫所憑恃,雖有忠義之佐,脅于暴虐之臣,焉能展其節?又操持部曲精兵七百,圍守宮闕,外托宿衛,內實拘執,懼其篡逆之萌,因斯而作。此乃忠臣肝腦涂地之秋,烈士立功之會,可不勖哉!
操又矯命稱制,遣使發兵,恐邊遠州郡過聽給與,強寇弱主違眾旅叛,舉以喪名,為天下笑,則明哲不取也。即日幽、并、青、冀四州并進。書到,荊州勒見兵,與建忠將軍協同聲勢,州郡各整戎馬,羅落境界,舉師揚威,并匡社稷,則非常之功于是乎著。其得操首者,封五千戶侯,賞錢五千萬。部曲偏裨將校諸吏降者,勿有所問。廣宣恩信,班揚符賞,布告天下,咸使知圣朝有拘逼之難,如律令。
千枝蔓仙牒,眉宇肖蒼龍。就中天賦英杰,玉磬照金鐘。滿袖春風和氣,散在苕溪霅水,謳歌頌兒童。好個廟堂樣,貂弁馬頭公。燭如椽,香似霧,宴蓬瀛。我家壽酒須信,不與世間同。昨夜歡傳清禁,今日黃堂歌舞,千載一相逢。來歲五云里,宣勸折黃封。
女嫘江上送蘭橈,長憶春纖折柳條。 歸夢不知江路遠,夜深和月到紅橋。
擾擾勞生,飄飄過客,天地古今逆旅。滄海塵飛,南山石爛,烏兔幾時能住。
野馬光陰,浮漚宇宙,何異草頭微露。有幾人、了了惺惺,識破死生之故。
看古來、事業功名,榮華富貴,畢竟在于何處。奔走無休,機關未定,華屋幾成墳墓。
醉里乾坤,閒中歲月,此是穩行平路。倩誰人、喚起莊周,斗酒與談玄素。
驅馬款禪扉,松風冷拂衣。 紅塵不到處,青嶂此忘歸。 鳥望生臺下,云侵講座飛, 楞伽味真趣,轉覺俗緣稀。
沒半點皮和肉,有一擔苦和愁。傀儡兒還將絲線抽,弄一個小樣子把冤家逗。識破也羞那不羞?呆你兀自五里已單堠。
人生無奈老來何,日薄崦嵫已不多。 大抵華年當樂事,好懷開處莫空過。
白發豈有情,貴賤同日生。二輪不暫駐,似趁長安程。 前堂吹參差,不作緱山聲。后園植木槿,月照無馀英。 及時立功德,身后猶光明。仲尼亦為土,魯人焉敢耕。
一別杜陵歸未期,只憑魂夢接親知。 近來欲睡兼難睡,夜夜夜深聞子規。 幾歲干戈阻路岐,憶山心切與心違。 時難何處披衷抱,日日日斜空醉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