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雜畫四首 蝴蝶
倦雨宿南葑,穿煙起西□。栩栩樂何如,猶然漆園夢。
綠條茂陰時,冠角奮其臂。齊侯一回車,勇士如云至。
見爾芙蓉沜,點水款款飛。黃頭棹船去,半濕輕羅衣。
云浮海蠣房,日烘蒲蠃甲。依然汝南陂,不似桂陽峽。
倦雨宿南葑,穿煙起西□。栩栩樂何如,猶然漆園夢。
綠條茂陰時,冠角奮其臂。齊侯一回車,勇士如云至。
見爾芙蓉沜,點水款款飛。黃頭棹船去,半濕輕羅衣。
云浮海蠣房,日烘蒲蠃甲。依然汝南陂,不似桂陽峽。
蝴蝶被雨打倦,棲息在南邊的茭白叢;穿過煙霧,從西邊某處飛起。這般自在快樂,仿佛莊子夢蝶的意境。綠蔭濃密時,似有蟲兒振角舉臂;如齊侯回車召喚,勇士便如云匯聚。見你在荷花池邊,輕點水面緩緩翻飛;船家戴黃帽劃走,輕羅衣被水沾濕。云繞牡蠣殼般的礁石,日烘蝸牛似的甲片;仍是汝南平緩的池塘,不似桂陽險峻的山峽。
南葑(fēng):南邊的茭白地,葑指茭白,水生植物。
漆園夢:典出《莊子·齊物論》,莊子夢化為蝶,喻物我兩忘的逍遙境界。
冠角:指昆蟲頭頂的觸須或角狀突起;奮其臂:振翅或舉足的樣子。
齊侯一回車:可能用齊侯典故(如《左傳》中齊侯招勇士),喻群體響應。
芙蓉沜(pàn):荷花池邊,沜同“畔”,指水邊。
海蠣房:牡蠣的外殼,因成串附著如房舍得名。
蒲蠃(luó)甲:蒲蠃即蝸牛,甲指其外殼。
汝南陂(bēi):汝南(今河南汝南)的池塘,代指平緩水域;桂陽峽:桂陽(今湖南郴州)的峽谷,代指險峻之地。
此詩為題畫詩,或作于明代畫家沈周(常見《題雜畫》組詩作者)觀畫時。沈周擅畫山水花鳥,題畫詩多詠物抒懷,此詩或為其為一組蝴蝶題材畫作所作,借畫中蝶影傳遞對自然之趣的熱愛。
全詩分四組畫面,以蝴蝶為中心,或寫其動態(穿煙、點水),或融典故(漆園夢、齊侯),或繪場景(荷畔、山海),生動展現蝶之趣與畫之妙,語言簡練而意境豐富,體現題畫詩“詩畫互映”的特點。
洞口春泉漱碧沙,樓臺仿佛蔡經家。赤鸞銜得金盤子,擲向窗前樹樹花。
最是書生不值錢,空前浩劫記當年。株連羅織真無恥,射影含沙實可憐。重解放,對華箋,何妨醉后發狂言:老妻相伴相扶處,還似鴛鴦也似仙。
橋梓天殊棣有華,良心初不間幽遐。何年四海無旌表,盡化忠臣孝子家。
慚愧高懷記項斯,開緘空感十年私。墨亡潘谷煙澌外,硯破銅臺瓦裂時。馬德未忘千里惠,虎泉終補一篇詩。何當握手吳門笑,共付浮沈與不知。
秦兵百萬壓東南,宗社安危已獨擔。卻置捷書棋局底,諸君猶認罪清譚。
黃石祠邊瓠子河,秋聲送客起回波。魯城此際重觀禮,燕市何人更和歌。除吏自應收士望,翹材原為廣賢科。知君苦憶臨邛令,橋畔還遲駟馬過。
麇子城南看放舟,鳴笳疊鼓不寬愁。過云石迥如人立,破壁江能學字流。此際雄譚還白馬,早時真氣失青牛。亦知別后無他事,肯為嵾峰暫少留。
白面襄陽兒,素腕大堤女。何必芍藥贈,日動心相許。騮馬青絲韁,樓高獨延佇。女蘿附松枝,嬿婉東風里。愿為雙鴛鴦,泛泛碧池水。
風吹大河水,晝夜無停流。嗟君萬里行,且復須臾留。王命自有程,安能顧朋儔。執手兩茫茫,日暮登行舟。皇家重賢才,一藝咸見收。況茲衛生功,妙與元化侔。譬彼照乘珠,所往無不售。愿言進明德,流光被中州。
花壇古井。井邊碧樹離離影。年時應是神仙境。滿院秋光,更顯甘齋靜。畫人行腳如萍梗。五湖四海常馳騁。名山歷盡詩懷鯁。四首故園,莫道吳江冷。
只合長庚伴謫仙,清吟酷愛夜如年。五更鐘動無人喚,飛步松梢看月圓。
清蟾半露,驚烏三匝,城上漏水乍滴。微涼已透瀟湘簟,還見小簾搖砌,淡燈垂壁。夜色迢迢人睡去,正想到、山陽吹笛。做弄得、客里文園,病后更無力。還是秋期過了,鳴蛩窗戶,又對新詩相憶。片云天外,數峰江上,幾誤湘靈瑤瑟。嘆流光過眼,宋玉多情共今夕。滄浪興、扁舟客與,醉帽飄蕭,亭皋清望極。
老聃西去達摩東,攜抱躊躇各不同。道若能言焉是道,空如可證定非空。窮根究柢神當亂,頷首會心玄弗通。只有石頭成正果,滄桑閱盡笑英雄。
鵲群饒舌本何功,鴉陣狂言卻似忠。聞鵲忻然鴉輒唾,甘諛易售古來同。
當年布素定交情,恨不同為出谷鶯。猶作三丞君最屈,遍尋兩制我知榮。湮沉莫厭青衫在,彼此俱嗟白發生。重入玉堂非所望,汶陽田好欲歸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