贈陳宗之
昔人躭隱約,屠酤身亦安。 矧伊叢古書,枕藉於其間。 讀書博詩趣,鬻書奉親歡。 君能有此樂,冷淡世所難。 我本抱孤尚,為貧試彈冠。 欲和南薰琴,秋風欻戒寒。 恬無分外想,剩有日晷閒。 閱書於市廛,得君羈思寬。 誦其所為詩,刻苦雕肺肝。 陶韋淡不俗,郊島深以艱。 君勇欲兼之,日夜吟辛酸。 京華聲利窟,車馬如浪翻。 淡妝誰為容,古曲誰為彈。 桐陰覆月色,靜夜獨往還。 人皆掉臂過,我自刮眼看。 百年適志耳,豈必身是官。 不見林和靖,清名載孤山。
昔人躭隱約,屠酤身亦安。 矧伊叢古書,枕藉於其間。 讀書博詩趣,鬻書奉親歡。 君能有此樂,冷淡世所難。 我本抱孤尚,為貧試彈冠。 欲和南薰琴,秋風欻戒寒。 恬無分外想,剩有日晷閒。 閱書於市廛,得君羈思寬。 誦其所為詩,刻苦雕肺肝。 陶韋淡不俗,郊島深以艱。 君勇欲兼之,日夜吟辛酸。 京華聲利窟,車馬如浪翻。 淡妝誰為容,古曲誰為彈。 桐陰覆月色,靜夜獨往還。 人皆掉臂過,我自刮眼看。 百年適志耳,豈必身是官。 不見林和靖,清名載孤山。
長道縣和元彥修梅詞。彥修,錢塘人,名時敏。坐張天覺黨,自戶部員外郎謫監長道之白石鎮。
一朵江梅春帶雪。玉軟云嬌,姑射肌膚潔。照影凌波微步怯。暗香浮動黃昏月。 謾道廣平心似鐵。詞賦風流,不盡愁千結。望斷江南音信絕。隴頭行客空情切。
涼風急。芭蕉細雨聲聲滴。聲聲滴。半床針繡,一燈明滅。
良人遠在黔天隔。溪山疊疊愁云濕。愁云濕。魚書沉杳,雁鴻遙絕。
春剪綠波,日明金渚,鏡光盡浸寒碧。喜溢雙蛾,迎風一笑,兩情依舊脈脈。那時同醉,錦袍濕、烏紗敧側。英雄何在,滿目青山,飛下孤白。 片帆誰上天門,我亦明朝,是天門客。平生高興,青蓮一葉,從此飄然八極。磯頭綠樹,見白馬、書生破敵。百年前事,欲問東風,酒醒長笛。
山繞吾廬,且啟煙扉,悠然遠思??磯腔ㄓⅲ涑杉t雨,檐前柳葉,罥住青絲。
漫卷蝦須,頻來燕子,認得空梁舊壘飛。傷心處,撫筆床茶灶,事事都非。
春風不管芳菲。任陌上香風著地吹。更怨鎖鶯魂,聲移庭院,夢迷蝶影,愁上罘罳。
弦冷蕉桐,香沈睡鴨,檢點生涯幾自疑。朝來后,又門窺松鼠,野叫山雞。
舵樓高唱大江東,萬里蒼茫一覽空。 海上波濤回蕩極,眼前洲渚有無中。 云磨雨洗天如碧,日炙風翻水泛紅。 唯有胥濤若銀練,素車白馬戰秋風。
五載蒼黎福,銅符綰綠廳。元燈能久照,寶鏡豈辭形。
止水心堪白,公堂眼不青。幾番紅杏雨,萬戶紫薇星。
鄉校會分俸,蒙童亦執經。蘭陔敦孝養,藥籠貯參苓。
士望多時洽,民情到處聽。春風徐孺榻,冬日醉翁亭。
地本平波浪,流偏判渭涇。群生齊在宥,大辟忍明刑。
鬼子驅千甲,神君出六丁。威加戈直指,恩重雀飄翎。
但說私皆忘,難夸我獨醒。尊親今獻爵,詞翰眾撞莛。
淡北來何暮,閩南發此硎。愿天申壽豈,重與慶耆齡。
落花飛絮茫茫,古來多少愁人意。游絲窗隙,驚飆樹底,暗移人世。一夢醒來,起看明鏡,二毛生矣。有葡萄美酒,芙蓉寶劍,都未稱,平生志。 我是長安倦客,二十年、軟紅塵里。無言獨對,青燈一點,神游天際。海水浮空,空中樓閣,萬重蒼翠。待驂鸞歸去,層霄回首,又西風起。
草綠裙腰山染黛,閑恨閑愁儂不解。莫愁艇子渡江時,九鸞釵,雙鳳帶,杯酒勸郎情似海。
剪鮫綃,傳燕語,黯黯碧草暮。愁望春歸,春到更無緒。園林紅紫千千,放教狼藉,休但怨、連番風雨。 謝橋路,十載重約鈿車,驚心舊游誤。玉佩塵生,此恨奈何許!倚樓極目天涯,天涯盡處,算只有濛濛飛絮。
翠嶺一千尋,嶺上彩云如幄。云影波光相射,蕩樓臺春綠。 仙鬟撩鬢倚雙扉,窈窕一枝玉。日暮九疑何處?認舜祠叢竹。
亮躬耕隴畝,好為《梁父吟》。身長八尺,每自比于管仲、樂毅,時人莫之許也。惟博陵崔州平、潁川徐庶元直與亮友善,謂為信然。
時先主屯新野。徐庶見先主,先主器之,謂先主曰:“諸葛孔明者,臥龍也,將軍豈愿見之乎?”先主曰:“君與俱來?!笔唬骸按巳丝删鸵?,不可屈致也。將軍宜枉駕顧之?!?
由是先主遂詣亮,凡三往,乃見。因屏人曰:“漢室傾頹,奸臣竊命,主上蒙塵。孤不度德量力,欲信大義于天下;而智術淺短,遂用猖蹶,至于今日。然志猶未已,君謂計將安出?”
亮答曰:“自董卓以來,豪杰并起,跨州連郡者不可勝數。曹操比于袁紹,則名微而眾寡。然操遂能克紹,以弱為強者,非惟天時,抑亦人謀也。今操已擁百萬之眾,挾天子而令諸侯,此誠不可與爭鋒。孫權據有江東,已歷三世,國險而民附,賢能為之用,此可以為援而不可圖也。荊州北據漢、沔,利盡南海,東連吳會,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國,而其主不能守,此殆天所以資將軍,將軍豈有意乎?益州險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土,高祖因之以成帝業。劉璋暗弱,張魯在北,民殷國富而不知存恤,智能之士思得明君。將軍既帝室之胄,信義著于四海,總攬英雄,思賢如渴,若跨有荊、益,保其巖阻,西和諸戎,南撫夷越,外結好孫權,內修政理;天下有變,則命一上將將荊州之軍以向宛、洛,將軍身率益州之眾出于秦川,百姓孰敢不簞食壺漿以迎將軍者乎?誠如是,則霸業可成,漢室可興矣?!?
先主曰:“善!”于是與亮情好日密。
關羽、張飛等不悅,先主解之曰:“孤之有孔明,猶魚之有水也。愿諸君勿復言。”羽、飛乃止。
華佗字元化,沛國譙人也,一名旉。游學徐土,兼通數經。沛相陳珪舉孝廉,太尉黃琬辟,皆不就。曉養性之術,時人以為年且百歲而貌有壯容。又精方藥,其療疾,合湯不過數種,心解分劑,不復稱量,煮熟便飲,語其節度,舍去輒愈。若當灸,不過一兩處,每處不過七八壯,病亦應除。若當針,亦不過一兩處,下針言:“當引某許,若至,語人?!辈≌哐浴耙训健保瑧惆吾?,病亦行差。若病結積在內,針藥所不能及,當須刳割者,便飲其麻沸散,須臾便如醉死,無所知,因破取。病若在腸中,便斷腸湔洗,縫腹膏摩,四五日差,不痛,人亦不自寤,一月之間,即平復矣。
有一郡守病,佗以為其人盛怒則差,乃多受其貨不加治,無何棄去,留書罵之??な毓笈?,令人追殺陀??な刈又?,囑使勿逐,守嗔恚,吐黑血數升而愈。
佗之絕技,凡此類也。太祖聞而召佗。太祖苦頭風,每發,心亂目眩,佗針鬲,隨手而差。然本作士人,以醫見業,意常自悔。后太祖親理,得病篤重,使佗專視。佗曰:“此近難濟,恒事攻治,可延歲月?!辟⒕眠h家思歸,因曰:“當得家書,方欲暫還耳?!钡郊?,辭以妻病,數乞期不反。太祖累書呼,猶不上道。太祖大怒,使人往檢。若妻信病,賜小豆四十斛,寬假限日;若其虛詐,便收送之。于是傳付許獄,考驗首服。荀彧請曰:“佗術實工,人命所縣,宜含宥之?!碧嬖唬骸安粦n,天下當無此鼠輩耶?”遂考竟佗。佗臨死,出一卷書與獄吏,曰:“此可以活人?!崩粑贩ú皇?,佗亦不強,索火燒之。佗死后,太祖頭風未除。太祖曰:“佗能愈此。小人養吾病,欲以自重,然吾不殺此子,亦終當不為我斷此根原耳?!奔昂髳圩硬軟_病困,太祖嘆曰:“吾悔殺華佗,令此兒強死也。”
何處花先放?向南三兩村。 未春天似夢,徹夜月無言。 且喜昏鴉散,毋嫌翠羽喧。 眾芳久寂寞,賴汝照乾坤。
離離壓殘雪,脈脈照溪濱。 一任夜五月,何妨天不春! 芳華憑俗賞,風味與誰親? 只覺閉門后,徘徊似有人。
暮投官吏捉人村,丁壯凋零嫗守門。不獨二陵怨風雨,北邙還有未招魂。
北風吹浪向南來,自愛魚肥酒甕開。七尺釣竿三尺艇,朝朝愿系子陵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