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發諸暨
征夫懷遠路,夙駕上危巒。
薄煙橫絕??,輕凍澀回湍。
野霧連空暗,山風入曙寒。
帝城臨灞涘,禹穴枕江干。
橘性行應化,蓬心去不安。
獨掩窮途淚,長歌行路難。
征夫懷遠路,夙駕上危巒。
薄煙橫絕??,輕凍澀回湍。
野霧連空暗,山風入曙寒。
帝城臨灞涘,禹穴枕江干。
橘性行應化,蓬心去不安。
獨掩窮途淚,長歌行路難。
遠行之人思念著遙遠的路途,清晨駕車登上高險的山巒。薄薄的煙霧橫在陡峭的山峰上,輕微的冰凍讓回旋的急流滯澀難行。野外的霧氣連著天空一片昏暗,山間的寒風在黎明中透著寒冷。京城臨近灞水岸邊,禹穴枕靠著江邊。橘子的本性到了北方應該會改變,我這漂泊的心離去也不安。獨自掩面灑下窮途末路的淚水,長聲歌唱著《行路難》。
征夫:遠行之人。
夙駕:清晨駕車。危巒:高險的山巒。
薄煙:薄薄的煙霧。絕??:陡峭的山峰。
輕凍:輕微的冰凍。澀:使……滯澀。回湍:回旋的急流。
帝城:京城。灞涘:灞水岸邊。
禹穴:傳說中大禹的葬地,在今浙江紹興。江干:江邊。
橘性:《晏子春秋》載“橘生淮南則為橘,生于淮北則為枳”,這里指本性。
蓬心:蓬草的心,比喻漂泊不定的心。
具體創作時間不詳。詩人可能在為仕途奔波、遠行途中創作此詩。當時社會或許充滿競爭與不確定性,詩人在追求理想的道路上遭遇困境,內心充滿不安與憂慮。
這首詩主旨是抒發詩人遠行時的復雜情感,包括對前途的迷茫和懷才不遇的悲憤。其特點是借景抒情,情景交融。在文學史上雖不算有重大影響,但展現了詩人細膩的情感和一定的藝術表現力。
邗水滔滔日夜流,珠歌翠舞古揚州。傷心怕問南朝事,璧月瓊花總惹愁。馬上新聲奏管弦,春江花月自年年。官河楊柳今猶在,夜夜西風泣杜鵑。繁華事業等微蟲,閃閃浮光一瞥空。惟有馀燐最得意,夜深來往豆花叢。落英如雪撲河濱,畫槳雙搖淡蕩春。十丈錦帆游不返,玉鉤斜畔葬宮人。回廊環抱蜀岡斜,高閣層檐礙落霞。怪石傾敧衰草亂,昔年亭館屬誰家?勛名過眼似煙云,一角荒山罨夕曛。石馬半摧翁仲臥,路人遙指葉公墳。丞相祠堂冷碧苔,鶴歸華表舞徘徊。千年地下萇宏血,化作枝頭萬點梅。綠陰深處鷓鴣啼,滿目蒼涼望欲迷。昔日使君修禊地,虹橋飛跨夕陽西。長堤屈曲柳陰斜,云影波光水一涯。剩有荒祠殘照里,西風愁煞白蘋花。曠代風騷讓此樓,一篇釐訂足千秋。通人已往精靈在,應有文光射斗牛。揚子秋深落寞潮,昏黃冷月咽瓊簫。誰知蔓草荒煙外,即是當年拱四橋。南柯作郡忒匆匆,富貴原來在夢中。蟻穴功名真猥瑣,猶留故宅郭門東。樓閣玲瓏百寶裝,延和奢麗甲維揚。最憐紙醉金迷地,轉瞬都成瓦礫場。塵寰游戲地行仙,鳥篆云章泄秘詮。可惜傖夫渾不識,玉勾洞里日如年。掘來古鏡字模糊,秋雨雷塘宿草枯。拂拭菱華長太息,君王曾照好頭顱。荒山野水繞柴門,鏤檻文欃不復存。減卻二分明月色,司勛重到也銷魂。
劉郎才力耐百戰,蒼鷹下韝秋未晚。千里荷戈防犬羊,十年讀書厭藜莧。試尋北產汗血駒,莫殺南飛寄書雁。人生有祿親白頭,可能一日無甘饌。
造物使子窮,窮且至于死。死且在道途,何為命如此。孱孱浮薄軀,船木薄如紙。潞水深復深,蛟鼉弄牙齒。一櫬波上輕,歸去三千里。篷窗夜哭聲,如在楓林里。
明明昨夜此星辰,愁亂愁荒過一春。道路青絲來白馬,衣冠皂莢洗黃塵。沙蟲入目軍全化,芻狗傷心帝不仁。今日人才寥落甚,英雄待起捉刀人。
萬井中原半犬羊,縱橫大劍與長槍。晝烽夜火豈虛日,左觸右蠻皆戰場。丁鶴未歸遼已冢,杜鵑猶在蜀堪王。此生不識連昌樂,目送孤鴻空斷腸。
玉露金風夜,良宵七夕宜。人間逢令節,天上亦佳期。銀漢填橋候,瓊筵設果時。穿針思乞巧,月影小樓移。
當年曾共吊朝云,折得花熏蛺蝶裙。不信明春寒食節,為君伐石志新墳。
竹外啾啾宿鳥喧,須臾客去月黃昏。山童扶客苦無力,付與娥姮送到門。
髯龍夭矯欲飛去,百尺蒼藤羅絡之。應笑此翁才不進,故將老氣起吾詩。
年饑未可傾家釀,晝短真當秉燭游。中國醉鄉隔萬里,豈無寸地可逃愁。
西北有織婦,寂寂深閨里。朝朝弄機絲,紛紛不成理。霜月夜孤明,悲風四坐起。誰云無所思,良人在萬里。言欲穿寒衣,經緯亂如此。仰盼雙飛禽,妾身差可擬。借問從王師,烽火何年已。
高門可旌表,瀟灑郡城西。沼有王祥鯉,塒無郭泰雞。寒衣催婦織,奇字課兒題。堂上慈顏近,家人語亦低。
十載為郎典石渠,庭闈千里近何如。心懸故國今宵月,望切他鄉隔歲書。荒徑穿林還有筍,北堂每食可無魚。那堪伏臘西郊路,原草芊芊眼未舒。雁影清秋客況中,孤尊緩酌好誰同。此時見月情偏劇,是處看云望不窮。薄宦風塵寧作我,故園瓜芋憶為童。閒來剩有池塘夢,念爾齊門瑟未工。
萬派千流共一途,淵然深注自天湖。向來疏壑元無用,始信人間落有無。逍遙蓬島即仙都,范蠡功成亦五湖。此是泉翁超度法,倚闌曾見白云無。
金庭洞天高冥冥,懸崖峭壁垂蒼藤。風饕雪嚙雨淋瀝,孕藏夔魍遭雷霆。九峰一萬八千丈,兜絡石骨撐天青。天臺仙人揮玉斧,斫斷一枝手中拄。出洞入洞撥癡云,上山下山鞭餒虎。我昨五岳恣游遨,扶持兩腳欺猿猱。東坡鐵君已繡澀,少陵桃竹難堅牢。可憐形質癯然瘦,經歷千年始成就。五百為春五百秋,應與大椿稟同厚。只今九節八尺長,模狀依稀老耆舊。一生恥傍博山侯,傴僂省中笑靈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