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禪者
五老峰前相遇時,兩無言語只揚眉。
南宗北祖皆如此,
閑吟莫學湯從事,拋卻袈裟負本師。
五老峰前相遇時,兩無言語只揚眉。
南宗北祖皆如此,
閑吟莫學湯從事,拋卻袈裟負本師。
在五老峰前相遇的時候,兩人沒有言語交流,只是揚了揚眉毛。南宗和北祖都是這樣的禪法境界。閑來吟詩可別學湯從事那樣,拋下袈裟辜負了自己的師父。
五老峰:山名,這里可能是禪者相遇之地。
揚眉:禪宗中一種以肢體動作表達禪意的方式。
南宗北祖:指禪宗的南宗和北宗。
湯從事:具體所指待考,可能是一位違背師道的僧人。
袈裟:僧人法衣,這里指代僧人身份。
本師:指自己的師父
具體創(chuàng)作時間和地點難以確切考證。從詩的內容推測,當時禪宗發(fā)展,南宗北祖各有傳承。詩人可能是看到一些僧人違背禪法精神、辜負師恩的現象,有感而發(fā)創(chuàng)作此詩。
這首詩主旨是宣揚純正禪法,強調尊師重道。其突出特點是將禪理融入日常事例進行勸誡。在禪詩中,以直白的語言表達禪意,有一定的思想價值。
宇宙雖遐,古今若寄。 高深何物,天地所遺。 水山之閑,是當有異。 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余及水山,與亭為四。 形則萬殊,情本一致。 幽谷相求,玄跡多秘。 退而尋之,乃獲其至。
天馬徠,翼飛龍。 蹄削玉,耳垂筒。 碧月懸雙頰,明星貫兩瞳。 文皇將士盡羆虎,復有龍駒助神武。 流矢當胸戰(zhàn)不休,汗溝血點桃花雨。 壩上摧鋒第一功,策勛何必減元戎。 君不見虎士標形麟閣里,龍駒亦入畫圖中。 紫騮馬,金絡月。 朝刷燕,晡秣越。 俶儻精權奇,超驤走滅沒。 當年萬馬盡騰空,就中紫騮尤最雄。 戰(zhàn)罷不知身著箭,飛來祇覺足生風。 北風獵獵吹原野,長河水澌血流赭。 誰言百萬倒戈中,猶有彎弧射鉤者。
楓林霜葉凈江煙,錦石游魚清可憐。 賈客帆檣云里見,仙人樓閣鏡中懸。 九秋槎影橫清漢,一笛梅花落遠天。 無限滄州漁父意,夜深高詠獨扣舷。
紫騮馬,金絡月。朝刷燕,晡秣越。俶儻精權奇,超驤走滅沒。
當年萬馬盡騰空,就中紫騮尤最雄。戰(zhàn)罷不知身著箭,飛來祇覺足生風。
北風獵獵吹原野,長河水澌血流赭。誰言百萬倒戈中,猶有彎弧射鉤者。
天馬徠,翼飛龍。蹄削玉,耳垂筒。碧月懸雙頰,明星貫兩瞳。
文皇將士盡羆虎,復有龍駒助神武。流矢當胸戰(zhàn)不休,汗溝血點桃花雨。
壩上摧鋒第一功,策勛何必減元戎。君不見虎士標形麟閣里,龍駒亦入畫圖中。
今夕何夕春燈明,燕京女兒踏月行。 燈搖珠彩張華屋,月散瑤光滿禁城。 禁城迢迢通戚里,九衢萬戶燈光里。 花怯春寒帶火開,馬沖香霧連云起。 弦管紛紛夾道傍,游人何處不相將。 花邊露洗雕鞍濕,陌上風回珠翠香。 花邊陌上煙云滿,月落城頭人未返。 共道金吾此夜寬,但愁玉漏春宵短。 御溝楊柳拂銅駝,柳外樓臺雜笑歌。 五陵豪貴應難擬,一夜歡娛奈樂何。 年光宛轉不相待,過眼繁華空自愛。 君不見,燕臺向時歌舞人,歌舞不聞明月在。
聞帝王之治天下,有大本,有急務;正心修身,建極以為臣民之表率者,圖治之大本也;審幾度勢,更化宜民者,救時之急務也。大本雖立,而不能更化以善治,譬之琴瑟不調,不解而更張之,不可鼓也。恭惟我皇上,踐祚以來,正身修德,講學勤政,惓惓以敬天法祖為心,以節(jié)財愛民為務:圖治之大本,即以立矣。但近來風俗人情,積習生弊,有頹靡不振之漸,有積重難反之幾,若不稍加改易,恐無以新天下之耳目,一天下之心志。臣不揣愚陋,日夜思惟,謹就今時之所宜者,條為六事,開款上請,用備圣明采擇。臣又自惟,幸得以經術,遭逢圣主,備位輔弼,朝夕與同事諸臣,寅恭諧協(xié),凡有所見,自可隨事納忠,似不必更有建白。但臣之愚昧,竊見皇上有必為之志,而淵衷靜默,臣下莫能仰窺;天下有愿治之心,而舊習因仍,趨向未知所適。故敢不避形跡,披瀝上陳,期于宣昭主德而齊一眾志,非有他也。伏乞圣慈垂鑒,俯賜施行,天下幸甚,臣愚幸甚。計開:
一、省議論 臣聞天下之事,慮之貴詳,行之貴力,謀在于眾,斷在于獨。漢臣申公云:“為治不在多言,顧力行如何耳。”臣竊見頃年以來,朝廷之間,議論太多,或一事而甲可乙否,或一人而朝由暮跖,或前后不覺背馳,或毀譽自為矛盾,是非淆于唇吻,用舍決于愛憎,政多分更,事無統(tǒng)紀。又每見督撫等官,初到地方,即例有條陳一疏,或漫言數事,或更置數官,文藻兢工,覽者每為所眩,不曰“此人有才”,即曰“此人任事”。其實蒞位之始,地方利病,豈盡周之?屬官賢否,豈能洞察?不過采聽于眾口耳。讀其辭藻,雖若燦然,究其指歸,芒未有效。此其久也,或并其自言者而忘之矣。即如昨年,皇上以虜賊內犯,特敕廷臣,集議防虜之策。當其時,眾言盈庭,群策畢舉,今又將一年矣,其所言者,果盡舉行否乎?其所行者,果有實效否乎?又如薊鎮(zhèn)之事,初建議者曰“吾欲云云”,當事者亦曰“吾欲云云”,曾無幾何,而將不相能,士嘩于伍,異論繁興,訛言踵至,于是議罷練兵者,又紛紛矣。
臣竊以為事無全利,亦無全害,人有所長,亦有所短,要在權利害之多寡,酌長短之所宜,委任責成,庶克有濟。今始則計慮未詳,既以人言而遽行,終則執(zhí)守靡定,又以人言而遽止,加之愛惡交攻,意見橫出,讒言微中,飛語流傳,尋之莫究其端,聽者不勝其眩,是以人懷疑貳,動見诪張,虛曠歲時,成功難睹。語曰,“多指亂視,多言亂聽!”此最當今大患也。伏望皇上自今以后,勵精治理,主宰化機,掃無用之虛詞,求躬行之實效。欲為一事,須審之于初,務求停當,及計慮已審,即斷而行之,如唐憲宗之討淮蔡,雖百方阻之,而終不為之搖。欲用一人,須慎之于始,務求相應,既得其人,則信而任之,如魏文侯之用樂羊,雖謗書盈篋,而終不為之動。再乞天語,叮嚀部院等衙門,今后各宜仰體朝廷省事尚實之意,一切奏章,務從簡切,是非可否,明白直陳,毋得彼此推諉,徒托空言。其大小臣工,亦各宜秉公持正,以誠心直道相與,以勉修職業(yè)為務,反薄歸厚,尚質省文,庶治理可興,而風俗可變也。伏乞圣裁。
二、振紀綱 臣聞人主以一身而居乎兆民之上,臨制四海之廣,所以能使天下皆服從其教令,整齊而不亂者,綱紀而已。綱如網之有繩,紀如絲之有總。詩曰:“勉勉我王,綱紀四方”。此人主太阿之柄,不可一日而倒持者也。臣竊見近年以來,紀綱不肅,法度不行,上下務為姑息,百事悉從委徇,以模棱兩可謂之調停,以委屈遷就謂之善處,法之所加,唯在于微賤,而強梗者雖壞法干紀而莫之誰何。禮之所制,反在于朝廷,而為下者或越理犯分而恬不知畏,陵替之風漸成,指臂之勢難使。賈誼所謂跖戾者,深可慮也。然人情習玩已久,驟一振之,必將曰:“此拂人之情者也。”又將曰:“此務為操切者也。”臣請有以解之,夫徇情之與順情,名雖同而實則異,振作之與操切,事若近而用則殊,蓋順情者因人情之所同欲者而施之,《大學》所謂“民之所好好之,民之所惡惡之”者也。若徇情則不顧理之是非,事之可否,而惟人情之是便而已。振作者謂整齊嚴肅,懸法以示民而使之不敢犯,孔子所謂“道之以德,齊之以禮”者也。若操切則為嚴刑峻法,虐使其民而已。故情可順而不可徇,法宜嚴而不宜猛。伏望皇上奮乾剛之斷、普離照之明,張法紀以肅群工,攬權綱而貞百度,刑賞予奪,一歸之公道而不必曲徇乎私情,政教號令,必斷于宸衷而毋致紛更于浮議。法所當加,雖貴近不宥,事有所枉,雖疏賤必申。仍乞敕下督察院查照嘉靖初年所憲綱事理,再加申飭。秉持公論,振揚風紀,以佐皇上明作勵精之治,庶體統(tǒng)正,朝廷尊而下有法守矣,伏乞圣裁。
三、重詔令 臣聞君者,主令者也,臣者行君之令而致之民者也。君不主令則無威,臣不行君之令而致之民則無法,斯大亂之道也。臣看得舊規(guī),凡各衙門章奏奉旨,有某部看了來說者,必是緊關事情、重大機務;有某部知道者,雖若稍緩,亦必合行事務,或關系各地方民情利病,該衙門自宜恭酌緩急,次第題覆。至于發(fā)自圣衷,特降敕諭者,又與泛常不同,尤宜上緊奉行,事乃無壅。蓋天子之號令,譬之風霆,若風不能動而霆不能擊,則造化之機滯而乾坤之用息矣。臣竊見近日以來,朝廷詔旨,多廢格不行,抄到各部,既從停閣,或已題奉欽依,一切視為故紙,禁之不止,令之不從。至于應勘應報,奉旨行下者,各地方官尤屬遲慢,有查勘一事而數十年不完者,文卷委積,多致沉埋,干證之人,半在鬼錄,年月既遠,事多失真,遂使漏網終逃。國有不伸之法,覆盆自苦,人懷不白之冤,是非何由而明?賞罰何由而當?伏望敕下部、院等衙門,凡大小事務,既奉明旨,須數日之內,即行題復,若事了然,明白易見者,即宜據理剖斷,毋但諉之撫、按議處,以至耽延。其有合行議勘問奏者,亦要酌量事情緩急,道里遠近,嚴立限期,責令上緊奏報,該部置立號簿,發(fā)記注銷。如有違限不行奏報者,從實查參,坐以違制之罪,吏部即以此考其勤惰,以為賢否,然后人思盡職而事無壅滯也。伏乞圣裁。
四、核名實 臣聞人主之所以馭其臣者,賞罰用舍而已。欲用舍賞罰之當,在于綜核名實而已,臣每見朝廷欲用一人當事者,輒有乏才之嘆。竊以為古今人才,不甚相遠,人主操用舍予奪之權,以奔走天下之士,何求而不得,而曰“世無才焉”!臣不信也。惟名實之不核,揀擇之不精,所用非其所急,所取非其所求,則士之爵祿不重,而人懷僥幸之心,牛驥以并駕而俱疲,工拙以混吹而莫辨,才惡得而不乏,事惡得而有濟哉!臣請略言其概。夫器必試而后知其利鈍,馬必駕而后知其駑良,今用人則不然,稱人之才,不必試之而以事,任之以事,不必更考其成,及至賁事之時,又未必明正其罪。椎魯少文者以,無用見議,而大言不當者,以虛聲竊譽;倜儻沆直者,以忤時難合,而脂韋逢迎者以巧宦易容;其才雖可用也,或以卑微而輕忽之,其才本無取也或以名高而尊禮之;或因一事之善而終身借之以為資,或以一動之差而眾口訾之以為病。加以官不久任,事不責成,更調太繁,遷轉太驟,資格太拘,毀譽失實。且近來又有一種風尚,士大夫務為聲稱,舍其職業(yè)而出位是思,建白條陳連篇累牘,至核其本等職業(yè),反屬茫昧。主錢榖者不對出納之數,司刑名者未諳律例之文,官守既失,事何由舉,凡此皆所謂名與實爽者也。如此則真才實能之士何由得進,而百官有司之職何由得舉哉。故臣妄以為,世不患無才,患無用之之道,如得其道則舉天下之士,唯上之所欲為無不應者。臣愿皇上慎重名器,愛惜爵賞,用人必考其終,授任必求其當,有功于國家,即千金之賞,通侯之印,亦不宜吝,無功于國家,雖顰睨之微,敝袴之賤,亦勿輕予。仍乞敕下吏部嚴課之法,審名實之歸,遵照祖宗舊制,凡京宮及外官三六年考滿,毋得概引復職,濫給恩典,須明白開具稱職平常不稱職,以為殿最,若其功過未大顯著,未可遂行黜涉者,乞將誥敕勛階等項酌量裁與,稍加差等,以示激勸。至于用舍進退,一以功實為準,毋徙眩于聲名,毋盡拘于資格,毋搖之以毀譽,毋雜之以愛憎,毋以一事概其平生,毋以一眚掩其大節(jié)。在京各衙門佐貳官,須量之才器之所宜者授之,平居則使之講究職業(yè),贊佐長官,如長官有缺即以佐貳代之,不必另索其屬官,有諳練故事,盡心官守者,九年任滿亦照吏部升授京職,高者即轉本衙門堂上官,小九卿堂官,品級相同者,不必更相調用,各處巡撫官果于地方相宜久者,或就彼加秩,不必又遷他省,布按二司官如參議久者即可遷參政,從事久者即可升副使,不必互轉數易以滋勞擾,如此則人有專職,事可責成,而人才亦不患其缺失矣,此外如臣言有未盡者,亦乞敕下該部,悉心請求條列具奏。伏乞圣裁。
五、固邦本 臣聞帝王之治,欲攘外者必先安內,書曰民為邦本,本固邦寧。自古極治之時,不能無夷狄盜賊之患,唯百姓安樂,家給人足,則雖有外患而邦本深固,自可無虞,唯是百姓愁苦思亂,民不聊生,然后夷狄盜賊乘之而起。蓋安民可以行義,而危民易與為非,其勢然也。恭惟皇上嗣登大寶,首下蠲恤之詔,黎元忻忻,方切更生。獨昨歲以元年,蠲賦一半,國用不足,又邊費重大,內帑空乏,不得已差四御史分道督賦,三督御史清理屯監(jiān),皆一時權宜以佐國用之急。而人遂有苦其搜刮者,臣近日訪之外論,皆稱不便,緣各御史差出,目見百姓窮苦亦無別法,清查止將官庫所儲,盡行催解。以致各省庫藏空虛,水旱災傷視民之死而不能賑,兩廣用兵供餉百出而不能支,是國用未充而元氣已耗矣。臣竊以為天之生財,在官在民,止有此數,譬之于人,稟賦強弱自有定分,善養(yǎng)生者唯樽節(jié)愛惜,不以嗜欲戕之,亦皆足以卻病而延壽。昔漢昭帝承武帝多事之后,海內虛耗,霍光佐之節(jié)儉省用,與民休息,行之數年,百姓阜安,國用遂足。然則與其設法征求,索之于有限之數以病民,孰若加意省儉,取之于自足之中以厚下乎。仰惟皇上即位以來,凡諸齋蘸土木淫侈之費悉行停革,雖大禹之克勤克儉不是過矣,然臣竊以為,矯枉必須過正,當民窮財盡之時,若不痛加省節(jié),恐不能救也。伏望皇上軫念民窮,加惠邦本,于凡不急工程,無益征辦,一切停免,敦尚儉素以為天下先。仍乞敕下吏部,慎選良吏,牧養(yǎng)小民,其守令賢否殿最,惟以守巳端潔,實心愛民乃與上考稱職,不次擢用,若但善事上官,干理薄書而無實政及于百姓者,雖有才干局止于中考,其貪污顯著者,嚴限追贓,押發(fā)各邊,自行輸納,完日發(fā)遣發(fā)落,不但懲貪,亦可以為實邊之一助,再乞敕下戶部,悉心講求財用之所以日匱者,其弊何在,今欲措理其道何由,今俗侈糜,官民服舍俱無限制,外之豪強兼并,賦役不均,花分詭寄,恃頑不納田糧,偏累小民。內之官府造作,侵欺冒破,奸徒罔利,有名無實,各衙門在官錢糧,漫無稽查,假公濟私,官吏滋弊。凡此耗財病民之大者,若求其害財者而去之,則亦何必索之于窮困之民,以自耗國家之元氣乎。前項催督御史事完之后,宜即令回京,此后不必再差,重為地方之病。其屯監(jiān)各差都御史,應否取回別用。但責成于該管撫按使之悉心清理,亦乞敕下該部從長計議,具奏定奪,以后上下唯務清心省事,安靜不擾,庶民生可遂而邦本獲寧也,伏乞圣裁。
六、飭武備 臣惟當今之事,其可慮者,莫重于邊防,廟堂之上,所當日夜圖畫者,亦莫急于邊防。邇年以來虜患日深,邊事久廢,比者屢蒙圣諭,嚴飭邊臣,人心思奮,一時督撫將領等官,頗稱得人,目前守御似亦略備矣。然臣以為,虜如禽獸然,不一創(chuàng)之,其患不止,但戰(zhàn)乃危事,未可易言,應從容審圖,以計勝之耳。今之上策莫如自治,而其機要所在,惟在皇上赫然奮發(fā),先定圣志,圣志定,而懷忠蘊謀之士得效于前矣,今譚者皆曰吾兵不多,食不足,將帥不得其人,臣以為此三者皆不足患也。夫兵不患少而患弱,今軍伍雖缺,而糧籍具存,若能按籍征求,清查影占,隨宜募補著實訓練,何患無兵。捐無用不急之費,并其財力以撫養(yǎng)戰(zhàn)斗之士,何患無財。懸重賞以勸有功,寬文法以伸將權,則忠勇之夫孰不思奮,有何患于無將。臣之所患,獨患中國無奮發(fā)勵激之志,因循怠玩,姑務偷安,則雖有兵食良將,亦恐不能有為耳。故臣愿皇上急先自治之圖,堅定必為之志,屬任謀臣,修舉實政,不求近功,不忘有事,熟計而審行之,不出五年,虜可圖矣。至于目前自守之策,莫要于選擇邊吏,團練鄉(xiāng)兵,并守墩堡,令民收保,時簡精銳,出其空虛以制之。虜即入犯,亦可不至大失。此數者,昨雖已經閣部議行,臣猶恐人心玩遏日久,尚以虛文塞責。伏乞敕下兵部,申飭各編督撫,務將邊事著實舉行,俟秋防畢日,嚴查有無實效,大行賞罰。庶沿邊諸郡,在在有備而虜不敢窺視也。再照祖宗時,京營之兵數十萬,今雖不足,尚可得八九萬人,若使訓練有方,亦豈盡皆無用?但士驕惰,法令難行,雖春秋操練,徒具文耳。臣考之古禮,及我祖宗故事,俱有大閱之禮,以細武事而戒不虞。今京城內外,守備單弱,臣常以為憂。伏乞敕下戎政大臣,申嚴軍政,設法訓練,每歲或間歲季冬農隙之時,恭請圣駕親臨校閱。一以試將官之能否,一以觀軍士之勇怯,有技精藝熟者,分別賞赍,老弱不堪者,即行汰易。如此,不惟使輦觳之下,常有數萬精兵,得居重而馭輕之道,且此一舉動,傳之遠近,皆知皇上加意武備,整飭戎事,亦足以伐狂虜之謀,銷未萌之患,誠轉弱為強之一機也。伏乞圣裁。
杜宇啼殘一夜風,棠梨猶剪嫁衣紅。曾于簾內匆匆見,卻向溪邊草草逢。
山靜悄,月朦朧,青燐數點蠟燈同。從今落盡鉛華色,天女鳩荼總是空。
黃花翠蔓子累累,寫出西風雨一籬。 愁絕客懷渾怕見,老來萬縷足秋思。
圓魄上寒空,皆言四海同。 安知千里外,不有雨兼風?
何處浣離憂。消除許大愁。望長江、袞袞東流。一去鄉(xiāng)關能幾日,才屈指、又中秋。 蘆葉滿汀洲。沙磯小艇收。醉歸來、明月江樓。欲把情懷輸寫盡,終不似、少年游。
世事從來無據,人生自古難憑。茫如天水有云萍。聚散任他形影。每怪東陽瘦損,常嗤騎省多情。如今我也瘦棱棱。卻喜青青兩鬢。
世間何事能感人,詩人題詠為多情。 我亦執(zhí)筆書長吟,詩吟未竟情已盈。 古稱白頭如新,傾蓋如故, 何似祗今握手見肺肝,開口無毀譽。 古稱共君一夜話,勝讀十年書, 何似祗今對床談子虛,醉歌咍臺笑廬胡。 昨宵春月如晝明,與君聊詩到三更。 今宵夜雨如盆傾,與君齁齁直到街鼓鳴。 醒來莫問陰與晴,但聽檐溜飛泉聲。 明朝又作穿云行,巾紗杖竹鞵芒輕。 遇酒酌彼兕觥,逢花賞其芳馨。 見賢者如接芝蘭,對俗子譬之蚊虻。 勿與物忤競,勿為事絆縈。 陶然樂吾真,是謂羲皇人, 是謂葛天民。
煙汀一抹蒹葭渚。風亭兩下荷花浦。月色漾波浮。波流月自留。若耶溪上女。兩兩三三去。眉黛斂羞蛾。采菱隨棹歌。
昨日杏花春滿樹。今晨雨過香填路。零落軟胭脂。濕紅無力飛。 轉頭春易去。春色歸何處。待密與春期。春歸人也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