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仁宗皇宗詞
深仁醴澤浹威靈,最是橐兵與緩刑。 坐接邇僚均父子,手揮宸翰走風霆。 臣心未報空號慕,篘牧無知亦涕零。 視古諸侯從儉約,忍思遺詔尚丁寧。
深仁醴澤浹威靈,最是橐兵與緩刑。 坐接邇僚均父子,手揮宸翰走風霆。 臣心未報空號慕,篘牧無知亦涕零。 視古諸侯從儉約,忍思遺詔尚丁寧。
一片風流,今夕與誰同樂。月臺花館,慨塵埃漠漠。豪華蕩盡,只有青山如洛。錢塘依舊,潮生潮落。 萬點燈光,羞照舞鈿歌箔。玉梅消瘦,恨東皇命薄。昭君淚流,手捻琵琶弦索。離愁聊寄,畫樓哀角。
官舍悄,坐到月西斜。永夜角聲悲自語,客心愁破正思家。南北各天涯。 腸斷裂,搔首一長嗟。綺席象床寒玉枕,美人何處醉黃花。和淚捻琵琶。
鼓鞞驚破霓裳,海棠亭北多風雨。歌闌酒罷,玉啼金泣,此行良苦。駝背模糊,馬頭匼匝,朝朝暮暮。自都門燕別,龍艘錦纜,空載得、春歸去。 目斷東南半壁,悵長淮已非吾土。受降城下,草如霜白,凄涼酸楚。粉陣紅圍,夜深人靜,誰賓誰主?對漁燈一點,羈愁一搦,譜琴中語。
天上人家,醉王母、蟠桃春色。被午夜、漏聲催箭,曉光侵闕?;ǜ睬Ч冫[閣外,香浮九鼎龍樓側。恨黑風吹雨濕霓裳,歌聲歇。 人去后,書應絕。腸斷處,心難說。更那堪杜宇,滿山啼血。事去空流東汴水,愁來不見西湖月。有誰知、海上泣嬋娟,菱花缺。
馬蕭蕭。燕支山中風飄飄。風飄飄。黃昏寒雨,直是無憀。 玉人何處教吹簫。十年不見心如焦。心如焦。彩箋難寄,水遠山遙。
獨依浙江樓,滿耳怨笳哀笛。猶有梨園聲在,念那人天北。 海棠憔悴怯春寒,風雨怎禁得?;厥兹A清池畔,渺露蕪煙荻。
苔逕傍巖斜,林間是道家。 夜潭魚戲月,春地鹿眠花。
萬仞青崖碧玉寒,巖蘿相引徹仙壇。
擁鼻微吟字字酸,冰心獨抱劇清寒。分明一掬新亭淚,莫作江湖小集看。
幽泉細石瀉泠泠,風格居然到四靈。一縷秋煙裊愁緒,可憐贏得鬢星星。
予謁告南歸,以成化戊戌冬十月十六日過大槍嶺。抵大柳樹驛,時日過午矣,不欲但已,問驛吏,吏紿言,須晚,尚可及滁州也。上馬行三十里,稍稍聞從者言,前有清流關,頗險惡,多虎。心識之。
抵關,已昏黑,退無所止。即遣人驅山下郵卒,挾銅鉦束燎以行。山口兩峰夾峙,高數百尋,仰視不極。石棧嶇崟,悉下馬,累肩而上。仍相約,有警即前后呼噪為應。適有大星,光煜煜,自東西流。寒風暴起,束燎皆滅,四山草木蕭颯有聲。由是人人自危,相呼噪不已。銅征哄發,山谷響動。行六七里,及山頂,忽見月出如爛銀盤,照耀無際,始舉手相慶。然下山猶心悸不能定者久之。予默計此關,乃趙檢點破南唐擒其二將處。茲游雖險,而奇當為平生絕冠。夜二鼓,抵滁陽。
十七日午,過全椒,趨和州。自幸脫險即夷,無復置慮。行四十里,渡后河。見面山隱隱,問從者,云:“當陟此,乃至和州香林院?!币讯?,日冉冉過峰后,馬入山嘴,巒岫回合,桑田秩秩,凡數村,儼若武陵、仇池,方以為喜。既暮,入益深,山益多,草木塞道,杳不知其所窮,始大駭汗。過野廟,遇老叟,問此為何山,曰:“古昭關也。去香林院尚三十余里,宜急行。前山有火起者,乃烈原以驅虎也?!睍r銅鉦、束燎皆不及備。傍山涉澗,怪石如林,馬為之避易;眾以為伏虎,卻顧反走,顛仆枕藉,呼聲甚微,雖強之大噪,不能也。良久乃起,復循嶺以行,諦視崖塹,深不可測,澗水潺潺,與風疾徐。仰見星斗滿天,自分恐不可免。且念伍員昔嘗厄于此關,豈惡地固應爾耶?盡二鼓,抵香林。燈下恍然自失,如更生者。
噫!予以離親之久,諸所弗計,冒險夜行,度二關,犯虎穴,雖瀕危而幸免焉,其亦可謂不審也已!謹志之,以為后戒。
布布谷,哺哺雛。 雨苦苦,去去乎。 吾苦苦,吾苦苦, 吾顧吾姑。
寄語天涯客,輕寒底用愁。 春風來不遠,只在屋東頭。
杖履逍遙五柳旁,一辭獨擅晉文章。 黃花本是無情物,也共先生晚節香。
吾邑佳山水以福山為最,距城南四十里,延袤綿亙,若屏障然。初入谷,四山交峙,澗水環流,循澗至寺門。一路松陰交翠,飛流濺沫,境幽矣,未曠也;由寺門至語石巖,望城市一面如指掌,曠矣,猶未大也;是時仰企簫峰,尚在天際,乃命樵夫數人伐山開道,支筇冒險至草堂故址。環坐其下,流連不忍去。起視前途,徑益險仄,從者皆有退志,予褰裳而前,直躋其巔,徘徊四望,一目千里。于是從游諸子相顧樂甚。乃別尋樵徑,紆道返寺。寺僧為予言:茲山峰最高者為簫曲洞,最邃者為雁腋石,最奇者為玉筍窩、一線天,巖最險者為梅花巖,泉最香冽者為語石泉。諸境皆在語石以上。顧近數年來,荊榛道塞,游人強半語石而止,過此能搜一二巖洞者難矣。相與一笑而別歸,以語筑野。筑野曰:“顧天下美境,非險艱無由得。而履險艱者非強有力或且垂成自止,斯游足以鑒矣?!庇柰硕鵀橹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