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楊允嘉近畫
碧梧翠竹論清修,介石由來君子德。盛年學業在操持,寫向書齋作三益。
嶧陽嶰谷總奇材,別有奇材泗水隈。圣治無為用韶樂,選材須獻大廷來。
碧梧翠竹論清修,介石由來君子德。盛年學業在操持,寫向書齋作三益。
嶧陽嶰谷總奇材,別有奇材泗水隈。圣治無為用韶樂,選材須獻大廷來。
碧梧與翠竹探討著高潔的修養,堅定如石本是君子固有的品德。壯年的學業在于堅持實踐,將這些畫在書齋中作為三種有益的參照。嶧山之陽與嶰谷向來多奇材,更有奇材生長在泗水岸邊。圣明之治無為而治,善用韶樂這樣的雅音,選拔人才應當獻給朝廷。
清修:高潔的修養,指品德的純凈與精進。
介石:出自《周易·豫卦》“介于石”,意為堅定如石,喻君子堅貞的品格。
三益:三種有益的事物,此處可能指碧梧(高潔)、翠竹(虛心)、介石(堅定),均為君子效仿的對象。
嶧陽:嶧山之南,《書·禹貢》載“嶧陽孤桐”,以產美桐著稱。
嶰谷:傳說中黃帝命伶倫取竹制律的地方,代指產良材之地。
泗水隈:泗水岸邊,泗水為孔子講學之地,代指文化興盛處。
韶樂:舜時的雅樂,孔子曾贊“盡美矣,又盡善也”,此處代指圣治所需的雅正之音。
大廷:指朝廷。
此為題畫詩,當是作者觀友人楊允嘉畫作后所作。畫作或繪碧梧、翠竹、奇石等意象,作者借畫中景物贊揚楊允嘉的君子品德與才學,結合嶧陽、泗水等文化典故,暗含對其投身圣治、貢獻朝廷的期許,反映清代文人以畫喻德、以詩言志的交游傳統。
全詩以題畫為引,通過自然意象與文化典故,既贊楊允嘉的清修品德與才學,又寄寓其服務朝廷的期望,體現了傳統文人對“德才兼備”的推崇,語言質樸而意蘊深遠。
龍之潛,或潛在淵。匪江匪漢,瀚渤瀰漫。江門之渚,游洋容與。江門厓壑,磨龍鱗角。江門有云,龍鼾十春。于戲,龍壽無垠兮,百千斯年乘元氣以逡巡兮。龍之起,德施斯普。日照其鱗,云曳其尾。下水上騰,和風甘雨。桑楊在山,菁莪在沚。發育化生,三千桃李。北自幽并,南踰交阯。過化存神,風行草靡。于戲,龍壽無已兮,百千斯年乘元氣以終始兮。龍之驤,蹈厲奮揚,伸縮翕張。電裂碧空,奕奕其光。迅雷震之,震驚四方。蛇妖鼠怪,遁走伏藏。作雨瀼瀼,黍稷穰穰。南都民士,悅豫且康。于戲,龍壽無疆兮,百千斯年乘元氣以翱翔兮。龍之歸,冬烈秋凄。雨雪其霏,清霜疾威。寒氣總來,何草不萎。羅浮之涯,阮湘之湄。以蟄以潛,以游以嬉。復見天心,味淡聲希。于戲,龍壽無期兮,百千斯年乘元氣以棲遲兮。龍之德,光明峻極。時潛而潛,九澤脩髯。時起而起,敷天化雨。時驤而驤,不顯其光。時歸而歸,帝命不違。太和元氣,流行四時。剛健中正,純而粹而。于戲,龍之壽兮,始天地而無前,終天地而罔后兮。
洪鈞轉處,都在薰陶內。瑞世得奇才,贊化工,協調和氣。雄詞健筆,談笑斡千鈞,馀閑手,尹王畿,治行稱尤異。雍容儒雅,早合登高位。天路踏驊騮,看峨冠,羽儀班綴。東風駘蕩,王斝酒鱗紅,春不老,壽難窮,莫惜今朝醉。
銀云櫛櫛明,搖殿玉壺傳箭。羊車夢逐簫聲遠,桂宮宵晏。舞鸞鈿匣啼,妝泫翠衾羅扇。題紅莫訴秋風怨,忍教人見。
晨起科頭坐小齋,紛然寒雀噪空階。疏疏蒲柳霜先瘁,短短松篁雪半堆。信口謳吟聊趁韻,見人觴奕也開懷。衰年自覺精神減,何幸君王許賜骸。
天風吹散洞簫聲,憶共蓮花峰上行。青紫已無奇女氣,芬芳空有玉姜名。
晴雪在檐,寒梅始花,新月媚之。把雪為艷友,梅為香友,月為清友,伴我娛嬉。雪謂梅花,白雖遜我,疏影暗香還妒伊。嫦娥笑,且莫爭春色,自畫修眉。待儂三五圓時。向明鏡臺前滿意窺。更梁園雪里,招回玉兔,樓東劫后,喚起梅妃。綽約瑤華,伶俜縞袂,姊不主張將待誰。梅和雪,愿同依月府,長奉清輝。
世家矯矯漢申屠,博古通今命世儒。豪杰雅知真北學,扶搖久已作南圖。揚州臺近催騎鶴,闞水秋深尚憶鱸。好載白云同一出,檐頭新港即榮涂。
問舟初立柳汀沙,云日升空淥影斜。詩橐恥隨金埒客,蔬腸未厭玉川茶。青湖波外方游女,翠幄叢間亦晚花。小待春歸簫鼓靜,還容襆被款禪家。
好山佳水照晴檐,時鼓瑤琴頌雅南。吏散庭空無個事,一輪明月印寒潭。
勢力盡,箭還墜,依前六道無回避。升沉不離法身中,自是頑癡無智慧。
秋高霞彩類蓬瀛,天外涼蟾一暈生。野牧長歌驅犢返,蒼蒼萬里暮江平。
西風浩浩塞塵黃,白發緣愁若個長。客夢五更驚忽斷,打門縣吏索租忙。
斯文不于政,體用方殊觀。頗聞罷謀曹,渠肯先學官。而公獨古意,首欲尊儒冠。果哉此道振,善俗良非難。
別具孤標領眾芳,肯隨桃李媚春陽。十年未換丹砂骨,百鍊猶存鐵石腸。壓酒吳姬歌白纻,求漿仙子搗元霜。瑤臺不有風帆助,人日何緣到草堂。
鵯鵊聲中雨似絲,昏昏鄉思苦難支。楝花風起歸舟急,要趁黃魚上箸時。望見家山一抹青,澹煙初日漾江汀。先生才了還鄉夢,已報輕帆過御亭。醉翻余瀝浣征衣,喜向風塵暫息機。多少春明退朝客,十年曾有幾人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