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谷西溪
山大水聲小,水與山不敵。誰知砉砉響,能靜巖巖魄。
岱宗石不裂,裂即萬尋壁。山泉云際青,飛下勇無擇。
澗水奔赴會,供此雙龍吸。嵯峨蕭瑟間,聲光百寒碧。
仰視蒼蒼天,坼入巉巉石。傾崖宿蒼陰,倒影地不及。
不辨峽西東,但隨溪轉側。到此頓忘歸,今古空明積。
昔賢此考槃,觴詠譚王伯。至今濯纓亭,氣與岱宗赫。
山禽不敢啼,草樹若屏息。悄然萬慮澄,何獨紅塵隔。
山大水聲小,水與山不敵。誰知砉砉響,能靜巖巖魄。
岱宗石不裂,裂即萬尋壁。山泉云際青,飛下勇無擇。
澗水奔赴會,供此雙龍吸。嵯峨蕭瑟間,聲光百寒碧。
仰視蒼蒼天,坼入巉巉石。傾崖宿蒼陰,倒影地不及。
不辨峽西東,但隨溪轉側。到此頓忘歸,今古空明積。
昔賢此考槃,觴詠譚王伯。至今濯纓亭,氣與岱宗赫。
山禽不敢啼,草樹若屏息。悄然萬慮澄,何獨紅塵隔。
山勢高峻,水聲顯得細小,溪水難以與山勢相抗衡。誰能想到那砉砉作響的水流,竟能讓威嚴的山體也沉靜下來。泰山的巖石本未開裂,若開裂便是萬丈絕壁。山泉水自云端青碧處飛下,迅猛而無所選擇。山澗溪水奔涌匯聚,供這兩條‘龍’般的溪流吸納。在高峻蕭瑟的山間,聲光交融,一片清冷碧綠。仰望蒼茫的天空,仿佛裂開融入陡峭的巖石。傾斜的山崖籠罩著深綠樹陰,倒影連地面都不及映照。分辨不清山峽的東西方向,只能隨著溪流輾轉。來到此處便頓然忘記歸去,古今的空明之景在此積聚。從前賢士在此隱居,飲酒詠詩,談論王霸之業。至今留存的濯纓亭,氣勢與泰山一樣顯赫。山間禽鳥不敢啼鳴,草樹如同屏住呼吸。悄然間萬種煩慮皆澄清,何止是與紅塵相隔。
砉砉(huā huā):形容皮骨分離聲,此處指水流撞擊巖石的清脆聲響。
巖巖魄:指山的威嚴氣勢。巖巖,高峻的樣子;魄,氣勢。
岱宗:泰山的尊稱,古人以泰山為五岳之首,故稱岱宗。
萬尋:極言其高。尋,古代長度單位,八尺為一尋。
考槃(pán):《詩經·衛風》有《考槃》篇,指隱者的居處,此處指賢士隱居之地。
濯纓亭:取《楚辭·漁父》‘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吾纓’之意,指供人休憩、賞景的亭臺。
此詩當為作者游歷泰山岱谷西溪時所作。泰山西溪以山水奇秀著稱,詩中‘濯纓亭’或為當地古跡,結合‘昔賢此考槃’句,推測作者為古代文人,因慕前賢雅趣,游覽時為西溪雄奇清幽之景所動,即興創作此詩以記勝。
《岱谷西溪》以細膩筆觸描繪泰山西溪的山水勝景,既寫山勢之雄奇(‘岱宗石不裂’)、水勢之迅猛(‘飛下勇無擇’),又寫環境之幽寂(‘山禽不敢啼’),展現自然的多元面貌。詩中‘頓忘歸’‘萬慮澄’等句,將景與情融合,表達了對自然的熱愛與超脫塵世的向往,語言凝練,意境深遠,是一首兼具寫景與抒情的山水佳作。
秋山寥曠景無涯,執手憑欄到日斜。地竦一丘容澗谷,天低四面納云霞。凌風劇飲從吹帽,多病忘情懶插花。深羨二難兄弟好,共將巖壑占為家。
風搖幡帶拂釵梁,手摘盆花供法王。佛號教將鸚鵡念,仙容分與黛螺妝。擎來茗碗俱禪味,熏徹羅衣是戒香。敢笑玉環根氣淺,寫經徒為李三郎。
夢里尋身身亦假,醒來覓夢夢還真。源頭識得皆由我,道在無求夢不侵。
高樹斜橋門閉。一庭涼翠。霎時風雨弄陰晴,暗消長、新溪水。休向危欄輕倚。夕陽如醉。漫山狂葉與天齊,渾未信、春歸易。
寂寞外物亂,境清心亦清。彼皆居深谷,此獨處重城。夷齊食薇蕨,千古首陽名。
昔年曾探此溪梅,霜鬢猶能策杖來。我認斷橋尋舊主,云移疏影盡新栽。香風簇族沉山閣,澗水泠泠繞石臺。踏遍不辭歸路遠,斜陽穿破竹林隈。
江山如昨日,人物已晨星。往事風前絮,浮生水上萍。別離頭半白,邂逅眼終青。客子愁如醉,曉風吹未醒。幾度賦停云,重逢瘴海濱。已成三載別,猶是舊時貧。酒量病來減,詩情老更新。慇勤分袂意,折盡柳條春。
已是滿溪紅,一半猶在樹。憐爾到殘春,始與賞心遇。
碧水相依一載馀,都門話別唱驪駒。短琴攜去應隨鶴,長鋏歸來不為魚。荻港晴波移畫舫,梅關寒月送肩輿。入門喜見慈顏健,綵服登堂慶起居。
劉向傳經愿不違,海陽芹藻有光輝。蘇湖二代吾何有,鄒魯諸生誰與歸。絳帳笙歌聊自適,春盤苜蓿顧應肥。莫嫌官冷淹黃綬,暫借氈堂伴綵幃。
維時春欲半,映日色皆分。草意侵階出,新聲到處聞。林開花照樹,冰泮水生紋。更有銜泥燕,飛來意似欣。
澤國寒風木葉稀,悲歌昨夜賦《無衣》。自添白發年華異,用盡黃金生事微。易水似憐湘月遠,燕鴻還共楚云飛。魚書錦字無消息,秋草閑門又夕暉。
珠玳王門客,南征自鄴臺。購圖千里至,將雁九秋來。未解脂車倦,尋開餞祖杯。殷勤報雙鯉,附取溯河回。
溪堂木末動涼飆。歸路碧天遙。猿鶴漫相招。問何許、湘波桂橈。黃花漸老,白衣未至,空復憶霜螯。曲岸不通潮。看三五、村娃采蕭。
絕境良辰少兩全,支筇莫倦到山巔。清談已可忘樽俎,真樂何勞聽管弦。才子就題黃絹語,高僧多諷碧云篇。孤舟欲去更回首,天半樓臺生晚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