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武進楊鵝山寫真障子其子為錦衣
早歲游江縣,
常時憶太湖。
草玄亭在否,
松月夜仍孤。
未遂云龍志,
空留冰鶴圖。
傳家欣有子,
名列執金吾。
早歲游江縣,
常時憶太湖。
草玄亭在否,
松月夜仍孤。
未遂云龍志,
空留冰鶴圖。
傳家欣有子,
名列執金吾。
早年曾在江寧縣游歷,時常懷念太湖的景色。當年的草玄亭是否還在?松間明月下依然顯得孤寂。未能實現云龍般的遠大志向,只留下冰清玉潔的鶴的畫像。欣喜家族有賢能的兒子傳承,其子姓名列于執金吾的職位之中。
草玄亭:漢代揚雄著《太玄》,其居所稱草玄亭,此處借指楊鵝山的舊居或書齋。
冰鶴圖:冰清玉潔的鶴的畫作,象征高潔品格,或指楊鵝山的寫真障子(畫像屏風)。
執金吾:漢代官名,負責京城衛戍,明代錦衣衛職能類似,此處指楊鵝山之子所任官職。
云龍志:比喻高遠的志向,如云龍騰飛,代指楊鵝山未實現的抱負。
松月:松間明月,傳統意象,常烘托清幽孤寂的氛圍。
此詩為楊鵝山的寫真障子(畫像屏風)題詠而作。楊鵝山早年游歷江寧縣,懷念太湖,或曾有隱逸或著述之志(如草玄亭),但未實現遠大抱負(未遂云龍志)。其于晚年或身后,子承父業(或另立功名),任職錦衣衛(執金吾),詩人借此題詩,既追憶其生平,又贊其子成才,體現對楊氏家族的稱許。
全詩以“憶舊—嘆志—贊子”為脈絡,前半寫楊鵝山早年經歷與未酬之憾,后半轉向其子成才的欣慰,主旨在于通過家族代際傳承,肯定人物品格與門風。語言質樸,情感真摯,是題畫詩中“寫人兼贊家”的典型。
子藏不復見,萬事已云畢。我如魂之游,猶然視白日。幽明均一逝,何者為真實。一棺已入土,馀地足同穴。地下恐無知,生存獨難別。行時畏回顧,掃榻留虛室。去來定何歸,放歌聊作達。
仙女下,董雙成,漢殿夜涼吹玉笙。曲終卻從仙官去,萬戶千門惟月明。
我懷高士風,矯然若游龍。南州久寂寞,水碧青山空。夫子振流俗,清芬千載同。明時棄軒冕,白首棲云松。出門不遠適,西到匡廬峰。天風吹衣巾,飄落塵鞅中。倦翮思故林,孤云懷舊蹤。角巾灑秋雨,別我金陵東。冠蓋餞道周,雕筵進肥醲。揮之一不顧,舉目送飛鴻。寒波駛歸流,川上落日紅。孤鶴倏已遠,悵望那能窮。
問明月,何苦才圓便缺。青冥里,風慘露凄,長向人間照離別。玄陰凋暮節,瑤非冰凘暗結。闌干外,河漢漸低,星影輝輝動城闕。重裘冷如鐵,看頭上春云,都作飛雪。銀釭花落銅壺咽。傷懷巳無柰,暝鴉多事,啼遍寒枝未肯歇。寸心自摧折。忉怛望天末,恨正抵滄江,煙浪空闊。文魚翼短沉書札,淚滴在衣袂,盡成清血。羈愁恰似庭草,枯了又更茁。
蘭陰屹岧峣,雙溪紆且郁。蓬蒿蔽行徑,倒屣為君出。中廚呼斗酒,申盟指金石。愿為雙飛龍,霄漢長比翼。良哉如澠燕,生平在今夕。
老倒霍山無賴吒,妙高峰頂恣拋沙。大開死口凌霄上,又是一番重退牙。
指顧風雷號令嚴,舟師一一應韜鈐。居然鞭石橋初合,底事燃犀怪不潛。日射大荒明組練,煙消長島晏閭閻。即今拊髀勤當寧,九牧何人將略兼。
治曲辛勤夏竟秋,奇功今日遂全收。日華煎露成真液,泉脈穿巖咽細流。不忍潑醅?甕面,且教留響在床頭。老懷磈磊行澆盡,三徑黃花兩玉舟。
崖蹙石林稠,谷靜山泉響。麇麚囿其間,攸伏息下上。
河漢女,玉鍊顏,云軿往往在人間。九霄有路去無跡,裊裊香風生佩環。
旭日照蕭晨,凄清不受塵。冷光明似雪,冬暖勝如春。紅葉輝相照,黃花色愈新。南窗差可愛,曝背豁天真。
南薰獨擅水云鄉,不許人間別有香。是草是花開一遍,春風卻似欠商量。
弱不勝煙,嬌難著雨,如何綰得春光住。甫能振迅入云霄,又還旖旎隨風去。高拂樓臺,低黏花絮,如狂似醉無歸處。黃蜂粉蝶漫輕盈,也應未敢窺芳樹。
吾君撫城運,治化期虞唐。藹藹吉士征,庸庸登廟堂。南風五弦奏,端拱垂衣裳。鷹隼有時擊,威鳳鳴崇岡。夫子南國秀,乘時亦翱翔。姓字落御屏,久沾雨露香。茲晨按節去,肘后懸金章。春來刺桐花,飄飄點仙裝。褰帷出白鹿,竹馬夾道傍。愧我斥鴳姿,遠逐鹓鷺行。送君都門野,握手神飛揚。云開五湖白,鳥沒吳天長。雙旌忽不見,酒醒山蒼蒼。
今夕復何夕,燕婉難具陳。三星爛東壁,皎月懸高旻。朱弦從風發,四坐回陽春。但言戒明德,努力希良辰。千秋樹大業,皓首以為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