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林春慢
宛轉流蘇,羅帳四垂,鵲語綠窗才曉。繡枕夢回,紅檐雨歇,輕陰尚籠花杪。海棠過了,滿雕砌、落紅誰掃。念春人,似玉蕊一枝,鏡菱偷照。
炙薰壚、麝煙暗裊。搴珠箔、又怯翠衫寒峭。薄鬢貼蟬,輕紈撲蝶,南園久無人到。杏慳桃小。盼驕馬、踏青來早。印鞋尖,似猶是、去年芳草。
宛轉流蘇,羅帳四垂,鵲語綠窗才曉。繡枕夢回,紅檐雨歇,輕陰尚籠花杪。海棠過了,滿雕砌、落紅誰掃。念春人,似玉蕊一枝,鏡菱偷照。
炙薰壚、麝煙暗裊。搴珠箔、又怯翠衫寒峭。薄鬢貼蟬,輕紈撲蝶,南園久無人到。杏慳桃小。盼驕馬、踏青來早。印鞋尖,似猶是、去年芳草。
流蘇婉轉下垂,羅帳四面低垂,綠窗邊傳來鵲聲時天剛破曉。從繡枕上夢醒來,紅檐下雨已停歇,淡淡的陰云還籠罩在花枝梢頭。海棠花期已過,滿是雕花臺階上,落花誰來清掃。思念春天的人兒,好似玉蕊般的一枝花,偷偷對著鏡子顧影自憐。熏爐中香料燃燒,麝香的煙霧暗暗繚繞。撩起珠簾,又怕翠衫抵擋不住清晨的寒冷。薄薄的鬢發貼著蟬形發飾,手持輕紈扇子撲蝶,南園許久都沒人來過了。杏花未開足、桃花尚小。盼著那騎著駿馬的人早早來踏青。那鞋尖踏過的地方,仿佛還是去年的芳草。
流蘇:下垂的穗狀物,這里指帳幕上的裝飾。
鵲語:喜鵲的叫聲,古人認為鵲聲是吉兆。
鏡菱:鏡子,古代鏡子多為菱形。
炙薰壚:點燃熏爐。
麝煙:麝香燃燒的煙霧。
搴:撩起。
珠箔:珠簾。
翠衫:綠色的衣衫。
薄鬢貼蟬:將薄薄的鬢發貼成蟬翼狀。
輕紈:輕薄的絲絹扇子。
慳:缺少,這里指杏花未開足。
具體創作背景不詳,但從詞的內容來看,可能創作于暮春時節,詞人以女子的視角,描繪其在暮春時的生活場景和內心的相思之情,反映出當時社會中女子在情感上的細膩與孤寂。
這首詞主旨是寫女子暮春懷人。其特點是善于營造意境,通過細膩的描寫展現女子的情感。在文學史上雖不具有重大影響,但體現了婉約詞細膩柔美的風格。
歸雁低空,游蜂趁暖。憑高目向西云斷。具茨山外夕陽多,展江亭下春波滿。 雙桂情深,千花明煥。良辰誰是同游伴。辛夷花謝早梅開,應須次第調弦管。
夜來風橫雨飛狂,滿地閑花衰草。燕子漸歸春悄。簾幕垂清曉。 天將佳景與閑人,美酒寧嫌華皓。留取舊時歡笑。莫共秋光老。
青龍地脈土酥香。產玉似昆岡。可憐不入瑤池宴,到冰壺、風味凄涼。忽憶故園時序,春盤春酒羔羊。青絲生菜韭芽黃。銀縷染紅霜。桃花人面柔荑手,酒微酣、象箸頻將。鼙鼓一聲驚散,六年地老天荒。
神仙有無?安居華屋,即是蓬壺。榴花也學紅裙舞,燕雀喧呼。水晶盤饌供 麟脯,珊瑚鉤簾卷蝦須。吹龍笛,擊鼉鼓,年年初度,長日盡歡娛。 橫山翠屏,藏龍古井,走馬長汀。四時花竹多風景,勝似丹青。好兒郎天生 寧馨,好時節日見升平。氛埃靜,年年壽星,光照望云亭。
沉思十五年中事,才也縱橫,淚也縱橫,雙負簫心與劍名。 春來沒個關心夢,自懺飄零,不信飄零,請看床頭金字經。
好夢最難留,吹過仙洲。尋思依樣到心頭。去也無蹤尋也慣,一桁紅樓。 中有話綢繆,燈火簾鉤。是仙是幻是溫柔。獨自凄涼還自遣,自制離愁。
昆岡火烈去年時,玉也灰飛。石也灰飛。鶴長鳧短總休提。善有天知。惡有天知。今年快活保妻兒。歌也相宜。舞也相宜。揮金如土醉如泥。休負佳期。莫負佳期。
不是逢人苦譽君,亦狂亦俠亦溫文。 照人膽似秦時月,送我情如嶺上云。
松菜酒香春甕。更有麻姑相送。日日瀉流霞,添我胸中鉛汞。珍重。珍重。浮世本來如夢。
我又南行矣!笑今年、鸞飄鳳泊,情懷何似?縱使文章驚海內,紙上蒼生而已。似春水、干卿何事?暮雨忽來鴻雁杳,莽關山、一派秋聲里。催客去,去如水。 華年心緒從頭理,也何聊、看潮走馬,廣陵吳市。愿得黃金三百萬,交盡美人名士。更結盡、燕邯俠子。來歲長安春事早,勸杏花、斷莫相思死。木葉怨,罷論起。
飛雪初停酒未消,溪山深處踏瓊瑤。 不嫌寒氣侵入骨,貪看梅花過野橋。
天香浮玉露,金色艷高秋。 誰似雙棲者,相依共白頭。
性與雖天縱,主世乃無由。何言泰山毀,空驚逝水流。 及門思往烈,入室想前修。寂寞荒階暮,摧殘古木秋。 遺風曖如此,聊以慰蒸求。
初,范陽祖逖,少有大志,與劉琨俱為司州主簿。同寢,中夜聞雞鳴,蹴琨覺,曰:“此非惡聲也!”因起舞。及渡江,左丞相睿以為軍諮祭酒,逖居京口,糾合驍健,言于睿曰:“晉室之亂,非上無道而下怨叛也,由宗室爭權,自相魚肉,遂使戎狄乘隙,毒流中土。今遺民既遭殘賊,人思自奮,大王誠能命將出師,使如逖者統之以復中原,郡國豪杰必有望風響應者矣。”睿素無北伐之志,以逖為奮威將軍、州刺史,給千人廩,布三千匹,不給鎧仗,使自召募。秋八月,逖將其部曲百余家渡,中流,擊楫而誓曰:“祖逖不能清中原而復濟者,有如大江!”遂屯淮陰,起冶鑄兵,募得二千余人而后進。逖既入譙城,石勒遣石虎圍譙,桓宣救之,虎解去。晉王傳檄天下,稱:“石虎敢帥犬羊,渡河縱毒,今遣九軍,銳卒三萬,水陸四道,徑造賊場,受祖逖節度。”大興三年,逖鎮雍丘,數遣兵邀擊后趙兵,后趙鎮戍歸逖者甚多,境漸蹙。秋七月,詔加逖鎮西將軍。逖在軍,與將士同甘苦,約己務施,勸課農桑,撫納附,雖疏賤者皆結以恩禮。逖練兵積谷,為取河北之計。后趙王勒患之,乃下幽州為逖修祖、父墓,置守冢二家,因與逖書,求通使及互市。逖不報書,而聽其互市,收利十倍。禁諸將不使侵暴后趙之民。邊境之間,稍得休息。四年秋七月,以尚書仆射戴淵為西將軍,鎮合肥,逖以已翦荊棘收河南地,而淵一旦來統之,意甚怏怏,又聞王敦與劉刁構隙,將有內難。知大功不遂,感激發病。九月,卒于雍丘。豫州士女若喪父母,譙、梁間皆為立祠。祖逖既卒,后趙屢寇河南,拔襄城、城父,圍譙。豫州刺史祖約不能御,退屯壽春。后趙遂取陳留,梁、鄭之間復騷然矣。
本是山中人,歸來山中友。 豈同荷蓧老,永結躬耕耦。 浮云忽出岫,膚寸彌九有。 此志未可量,見之千載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