偈五首 其五
黃梅雨,
麥秋寒。
恁么會,
太無端。
時節因緣佛性義,
大都須是髑髏乾。
黃梅雨,
麥秋寒。
恁么會,
太無端。
時節因緣佛性義,
大都須是髑髏乾。
黃梅時節的陰雨,麥收季節的微寒。若如此理解,實在是毫無根據。時節因緣與佛性的義理,大致都需要達到骷髏干枯般空寂無執的境界。
黃梅雨:春末夏初梅子黃時的連陰雨,常見于江南地區。
麥秋:麥收的季節,古以五谷成熟為秋,故麥熟稱麥秋。
恁么會:這般理解、領悟。恁么,如此、這樣;會,領會。
無端:沒有根據,無來由。
時節因緣:佛教術語,指時間、條件的結合,強調事物隨條件變化而生滅。
髑髏乾:骷髏干枯,比喻徹底的空寂、無執,禪宗用以指破除我執后的悟境。
此偈為禪宗偈頌,約創作于宋代。禪宗主張“教外別傳,不立文字”,此偈或為禪僧在講法時針對學僧對“時節因緣”“佛性義”的執著而作,借日常時節現象點化學人超越表面認知,直悟空寂本質。
全詩以黃梅雨、麥秋寒等時節景象起興,批判對佛性義理的機械理解,強調需達“髑髏乾”般空無執著的悟境,體現禪宗破除執著、直指本心的核心思想,語言通俗而義理深邃,是禪宗機鋒偈頌的典型之作。
永夜繡屏孤,香爐金猊冷。薄幃寒透五更風,霜月欺燈影。 落葉斷魂驚,短夢仍無定。窗外鴉聲續雁聲,不管愁人聽。
江南草,如種復如描。深映落花鶯舌亂,綠迷南浦客魂銷。日日斗青袍。風欲轉,柔態不勝嬌。遠翠天涯經夜雨,冷痕沙上帶昏潮。誰夢與蘭苕。
江南柳,煙穗拂人輕。愁黛空長描不似,舞腰雖瘦學難成。天意與風情。攀折處,離恨幾時平。已縱柔條縈客棹,更飛狂絮撲旗亭。三月亂鶯聲。
江南竹,清潤絕纖埃。深徑欲留雙鳳宿,后庭偏映小桃開。風月影徘徊。寒玉瘦,霜霰信相催。粉淚空流妝點在,羊車曾傍翠枝來。龍笛莫輕裁。
紅葉飄風秋欲暮。送目層樓,簾卷西山雨。解榻聚賓揮玉塵。風流只欠王夷甫。 質劍為公沽綠醑。滌濯吟魂,擬摘黃花句。醉眼瞢騰攜手處。謝池風月誰分付。
瓊散殘枝。點窗款款,度竹遲遲。欲訴芳情,曲中曾聽,畫里重披。春移別樹相期,漸老去、何須苦悲。人日酣春,臉霞清曉,復記當時。當年風致,勉強續貂,以貽好事。丹邱柯九思書於云客閣,至正元年冬十有一月日南至也。以上四首和詞并見郁氏書畫跋記卷一。
得念珠一百八枚,以山桃核為之,圓如小櫻桃。一枚之中,刻羅漢三四尊,或五六尊,立者,坐者、課經者、荷杖者、入定于龕中者、蔭樹趺坐而說法者、環坐指畫論議者、袒跣曲拳、和南而前趨而后侍者,合計之,為數五百。蒲團、竹笠、茶奩、荷策、瓶缽、經卷畢具。又有云龍風虎,獅象鳥獸,狻猊猿猱錯雜其間。初視之,不甚了了。明窗凈幾,息心諦觀,所刻羅漢,僅如一粟,梵相奇古,或衣文織綺繡,或衣袈裟水田絺褐,而神情風致,各蕭散于松柏巖石,可謂藝之至矣!
恨凝積。佳人薄命尤堪惜。尤堪惜。事如春夢,了無遺跡。人生適意無南北。相逢何必曾相識。曾相識。恍疑猶覽,內家園籍。
山上飛云片片輕,云山相似倚空明。 從龍本合封中去,觸石光從望處生。
春去臺空跡已陳,危亭杰出澗之濱。 清溪繞屋可濯足,好鳥隔江如喚人。 明月委波金瀲滟,青山帶雪玉嶙峋。 桃花流水非人世,或有漁郎來問津。
吳越如今霜桕肥,炎方且得緩寒衣。但違吾土登樓倦,欲笑參軍落帽非。
客重屠沽投臭味,秋誰瘦健向庭闈。東來一片傷心雁,恐有鄉書莫即飛。
望中樓閣似仙家,徙倚渾疑泛渚槎。愛暖柳條依舊葉,避寒梅子盡情花。
不韋城上長含霧,諸葛祠前爛吐霞。去歲登高無此景,且拋鄉思醉天涯。
誰打玉川門,白娟斜封團月。晴日小窗活火,響一壺春雪。可憐桑一生顛,文字更清絕。直擬駕風歸去,把三山登徹。
草草書傳錦字,厭厭夢繞梅花。海山無計駐星槎。腸斷芭蕉影下。 缺月舊時庭院,飛云到處人家。而今贏得鬢先華。說著多情已怕。
夜蕭索。側耳聽、清海樓頭吹角。停歸棹、不覺重門閉,恨只恨、暮潮落。 偷想紅啼綠怨,道我真個情薄。紗窗外、厭厭新月上,也應則、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