鬲溪梅令 己巳元日賦,示詰禪
換年簫鼓沸鄰東。故情空。鏡里凋顏,不媚燭花紅。思悲今已翁。
閒門芳信比人慵。問東風。留命傷春,深淺酒杯中。去年同不同。
換年簫鼓沸鄰東。故情空。鏡里凋顏,不媚燭花紅。思悲今已翁。
閒門芳信比人慵。問東風。留命傷春,深淺酒杯中。去年同不同。
新年的簫鼓聲在東鄰喧鬧,舊日的情懷已空。鏡中衰老的容顏,不再映襯燭火的紅艷。悲傷自己如今已是老翁。門庭冷落,春信比人更顯慵懶。試問東風:這傷春的日子,只能靠深淺不一的酒杯來打發。不知是否與去年相同?
換年:指新年交替。
沸鄰東:東鄰處簫鼓喧鬧沸騰。
故情:舊日的情感、情懷。
凋顏:因衰老而憔悴的容顏。
不媚:不映襯、不討好(此處指容顏不再與燭火的紅艷相協調)。
翁:老翁,老年男子的自稱。
閒門:門庭冷落,少有人來。
芳信:春天的消息,指花開等春意。
慵:慵懶、遲緩。
留命:此處指以飲酒維持或打發時光。
深淺:指飲酒的多少。
此詞為己巳年(具體年份需結合作者生平考證,或指某一特定新年)元日(元旦)所作,作者在新年的熱鬧氛圍中,面對鏡中衰老的容顏,聯想到時光流逝與自身境遇,感慨今昔,故寫此詞以“示詰禪”(可能為友人或同道,表達內心的孤寂與傷懷)。
全詞以元日的節日場景為引,由外(鄰東簫鼓)及內(鏡中凋顏),由景(芳信、東風)及情(傷春、懷舊),層層遞進,刻畫了一位老者在新年之際對時光流逝的無奈與對過往的追思,情感真摯,語言平實而余韻悠長。
場雀驚且飛,籬犬隔樹嘷。開門見田父,餉我攜濁醪。寒暄甫及席,首陳入城勞。繼云太廟災,策免數大僚。京兆歲大比,薦拔多英豪。請君望泰階,清平在崇朝。聞言謝田父,野語胡大謬。我袖恨不長,無以掩君口。進退國大政,柄在相與后。揮霍如云雷,小民但奔走。爾我服稼穡,所憂唯百畝。出位而妄言,它人恐相詬。山廚蒸藜熟,與君酌君酒。明月生東山,移床就衰柳。
異井甘如醴,深仁遠未涯。氣寒堪破暑,源凈自蠲邪。修綆懸冰甃,新桐蔭玉沙。帶星凝曉露,拂霧涌秋華。綠溢涵千仞,清泠飲萬家。何能葛洪宅,終日閉煙霞。
水會魚鹽市,霜清蟹稻天。高橋十字港,新剎四邊田。樹老烏銀莢,花開白玉蓮。老翁誇樂歲,斗米直三錢。
結廬在西市,藝藿仍種葵。謂將究安宅,何意逢亂離。三年去復還,鄰室無一遺。所見但空巷,垣墻亦盡頹。久行得荒徑,披拂認門基。我屋雖僅存,藿悴葵亦衰。本自住山澤,此悔將何追。
毛空兩日散霏微,勒住陰云且四垂。一路新涼君會否,晴無日色雨無泥。
溪上楊花撲酒旗,別來猶記醉歌時。故山笑我生華發,諸弟唯君最白眉。風雨夜床懷舊夢,池塘春草入新詩。自憐漂泊成何事,折取芳馨寄所思。
公詩句句寫胸臆,一滴冰成大海翻。方皋牝牡無定相,曼倩滑稽有至言。掃除李杜芻狗語,出入鬼神傀儡門。異代或疑后身在,告終此地招其魂。
衡門草深鞍馬稀,泖湖水多菱芡肥。賤買黃魚供蓐食,寬裁白苧制深衣。七州聚鐵不成錯,六鹢過都甘退飛。寄謝淮南兩文學,相思新減玉腰圍。
個中真味久難忘,但覺人間萬事忙。今日為公留不得,剩分詩思入山堂。向人懷抱終何有,過眼崢嶸得暫醒。更喚秦髯與湔祓,為公題作小南屏。知公心似山堂石,誤落人間幾案間。今日風光已相負,看朱成碧未能還。
英烈誰堪匹,百年無此賢。生逢亂世末,死葬名山巔。驅虜功何偉,平權境已遷。只今廬墓側,憑吊有榆錢。
遙看溪山入暮時,曾無一日不相思。云間心事憑君說,燕子歸來春已遲。
擊柝者誰子,夜天星正繁。絳紗明燕寢,黃耳警豪門。雀鼠耗倉粟,豺狼踰塞垣。客窗求睡穩,嗟爾漫喧喧。
樂府書相得,惟多行路難。呼心夜半出,并影醉中看。錯料一生事,深慚范叔寒。笑啼俱不必,種種托和盤。
南望峨眉峰,去天不盈咫。東來千萬疊,巍然獨尊峙。旦時或興云,云興雨隨至。瞻望倚方隅,膏澤被遐邇。比來夏秋交,妖魃忽為厲。旱暵動旬月,赤地幾千里。山云杳無蹤,鄉民愁欲死。無乃炎威酷,云與山俱靡。朝來望山巔,云膚觸石起。焦枯懷更生,疲癃不勝喜。斡旋諒在茲,沾溉亦易爾。胡為復吝施,倏忽隨風駛。悠揚遽天末,敷賁滿山趾。滂沛定何時,渴望殊未已。為云固山職,不雨乃山恥。寄語謝山神,無為孤仰止。
綠酒銀燈露未晞,紅妝深夜舞明妃。無論車笠他年事,已共咸陽作布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