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樂 頠胡魚門《居山卷子》
東南詞賦。屈指尊前數。雨打風吹潮卷去。依舊能狂只汝。
叩君畫里禪關。憶儂夢里煙鬟。何日兩枝玉笛,雙雙吹入春山。
東南詞賦。屈指尊前數。雨打風吹潮卷去。依舊能狂只汝。
叩君畫里禪關。憶儂夢里煙鬟。何日兩枝玉笛,雙雙吹入春山。
東南一帶的詞賦名家,扳著手指在酒前細數。風雨吹打,潮水卷去,許多人已湮沒無聞,唯有你依舊狂放如昔。我叩問你畫中的禪意玄機,回憶自己夢中那如煙的發髻(或似山霧的朦朧)。何時能有兩支玉笛,我們雙雙吹奏著,一同飄入那春色滿溢的山巒。
屈指:扳著手指計算,形容數量少。
尊前:酒樽前,指宴飲場合。
雨打風吹潮卷去:比喻時光流逝、世事變遷,許多才士被歲月湮沒。
禪關:禪理的關鍵,此處指畫作中蘊含的禪意。
煙鬟:形容女子發髻如煙霧繚繞,或借指山色朦朧如發鬟。
兩枝玉笛:喻指兩人同游共賞,玉笛象征清雅意趣。
此詞為題詠胡魚門《居山卷子》而作,當是作者與胡魚門交游時,觀其山居畫作后所寫。胡魚門或為東南詞壇才士,其畫作融合禪意與山水之趣,作者借題畫詞贊賞其才華,并抒發共游之愿。
全詞以'詞賦'起筆,贊胡魚門才名不墜;繼以畫作引發禪思與追憶,末句以玉笛春山收束,表達同游向往。語言簡練,情感真摯,既顯對友人的推崇,亦見文人交游的雅趣。
昔年曾記秦川客,云樹參差去欲迷。日暮孤舟行不盡,鷓鴣啼過渭城西。
驢背誰教一笑還,白云高臥萬機閒。大梁陵樹秋聲里,西華煙蘿午夢間。
今宵無月燭,鬃瓢瀉銀河。誰言滂沱淚,恨此離別多。爾會亦云數,吾感亦如何。冀亳與歧山,一際五百年。洙泗豈無集,未遇時運偏。世降道愈悠,擊壤呼堯天。東都亦論道,忽夢金光身。太和豈無治,髽發終殊倫。夜半一炷香,命世胡邅屯。混之再開辟,喚覺千載迷。龍門空寶匣,明月照玉溪。五緯集未久,又報填旅奎。高高不可問,神光終朦朧。云錦不成報,謾爾欺盲聾。柱維久傾折,會有補煉功。
反側須開縣,安危亦仗兵。饒山夾岸密,鄱水向秋清。部使輕裘入,馀黎里飯迎。怪來服從易,為懼靖南名。
飄然皂帽舊清姿,老尚風塵瘦固宜。一瞥又成千里別,相呼何補十年思。沈吟海外鷗歸處,想像遼東鶴過時。俯仰可無今昔感,急沽佳釀待來詩。
閉戶不知春色佳,柳梢欲暗可藏鴉。鴨頭新綠齊腰水,女頰輕紅刺眼花。
空庭久對獨傷心,林葉蕭蕭變曉陰。轉眼欺人絲出鬢,當前失伴淚沾襟。
使節重來省昔年,舊游零落一凄然。山川在眼空陳跡,歌舞催人又別筵。風捲潮聲全海起,雨分虹影半空懸。酒醒惟有斜窗月,偏照姚江獨夜船。
先生問學推淵源,才名早已高閩藩。振鐸榮沾雨露恩,春風桃李花盈門。王畿史牒推討論,書成親捧朝天閽。盍簪幾度經黃昏,笑談滿坐春陽溫。朔風吹雪飄塞垣,頑云一色連川原。匆匆復駕南歸轅,霜蕪寒柳堪銷魂。行潦難留瀚海鹍,云霄萬里終高騫。此時重掃京華軒,浩歌共醉黃金尊。
可恨人生無百年,儒英凋謝更堪憐。花間久撤談經席,湖上空馀載鶴船。琴為無人囊欲蠹,詩因有子稿還傳。相知最是籬東菊,愁絕西風暮雨天。
落葉柴扉晝不開,小箋相寄手親裁。遙知著屐空山里,蘿徑孤琴候我來。
局中應自混妍媸,怪雨盲風任所施。不信無鹽饒半席,也知西子葬江鴟。恨馀趙氏孿生女,腸斷楊家大小姨。一任蛾眉多薄命,妝成骨瘦悔蛾眉。
快哉善知識,能以種種喻。我今亦樂說,漸修與頓悟。頓如草木芽,荄核已完具。又如大明鏡,色像悉陳露。漸如雞哺雛,羽翼勞覆護。又如苗成實,非一朝夕故。邈然孤峰頂,邂逅適相遇。歷歷親見之,非是夢而寤。卻來共談說,妙契那復遌。精勤假修習,即得無生趣。清凈摩尼珠,初無塵垢污。圓成一滴水,豈殊千里霔。妙藥須對治,能起膏肓痼。欲觀皎日輪,當去漫天霧。鐵輪頂上旋,不復有驚怖。劫火洞燃時,自有安身處。了茲一大事,馀外復何顧。庭前柏樹子,古廟香爐去。孤云與獨鶴,何往不可寓。返觀生死海,便是涅槃路。普化示全身,達磨攜只屨。證道坐菩提,降魔成露布。乃知費千談,不若行一步。丹霞真道人,愿力極堅固。眼從慧中得,法乃佛親付。疋馬與單槍,縱橫自馳騖。愿見緣未合,臨風增景慕。何以寫予懷,繼此龍津句。
參軍青云士,直節凌邃古。伏闕兩上書,裸裳三弄鼓。萬乘急宵衣,當廷策強虜。借劍師傅驚,罵座丞相怒。遺幗辱帥臣,籌邊著詞賦。截身東市頭,名成死誰顧。
伯鸞不愿仕,叔度亦無官。葛越制隱服,竹皮裁小冠。所求年谷成,斯人獲茍安。庶有一畝宮,可以歌考槃。蚤起理素發,良朋來合并。拂床正書冊,整襟候門衡。無忌酷似舅,季方難為兄。朝陽雙鳳凰,文彩生光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