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家傲 其一 作浮圖語送深上人游廬山
聞道廬山橫廣澤。晴空萬頃波濤白。上有至人營窟宅。經游客。古今多是煙霞謫。
一缽上人輕六翮。選場要射如來策。點化黃金非妙藥。難堪酌。三生一口都吞卻。
聞道廬山橫廣澤。晴空萬頃波濤白。上有至人營窟宅。經游客。古今多是煙霞謫。
一缽上人輕六翮。選場要射如來策。點化黃金非妙藥。難堪酌。三生一口都吞卻。
聽說廬山橫臥在廣闊的湖澤之畔,晴朗的天空下,萬頃湖面波濤泛著白光。山上有修行極高的人營造居所。過往的游客,古往今來多是被貶謫于煙霞中的隱者。深上人僅持一缽,輕視凡世的牽絆,要在佛道的‘考場’中參透如來的教策。點化黃金并非靈丹妙藥,難以值得斟酌。三世因果,他一口便能頓悟咽下。
至人:指修行達到極高境界的人,《莊子·逍遙游》有‘至人無己’之說。
煙霞謫:被貶謫到煙霞中的人,此處指隱于山水的方外之士。
一缽:佛教僧人常用食器,代指簡單行裝,體現修行者的清苦。
六翮(hé):鳥翅的健羽,代指飛禽,此處比喻世俗的牽絆或凡世享樂。
如來策:如來的教策,指佛法的核心要義。
三生:佛教術語,指前生、今生、來生,即三世因果。
此詞為送僧人深上人游廬山所作。廬山是佛教名山,多高僧隱居,作者借送行情景,以‘浮圖語’(佛語)表達對深上人修行的肯定,反映了宋代文人與僧人交游、推崇佛道的文化背景。
全詞以廬山勝景為引,通過對比世俗追求(點化黃金)與佛道修行(頓悟三生),突出佛法‘直指本心’的要義,既描繪了深上人的超脫姿態,也傳遞了對佛理的深刻理解,是一首融合山水意境與禪意的送別詞。
酒泉城外碧云端,萬疊芙蓉雪未干。素影欲迷銀漢迥,晴光不逐暖風殘。
氣吞沙漠千山遠,勢壓番戎六月寒。公館日長清似水,幾回吟望倚欄桿。
韓文公之文,起八代之衰,其詩亦怪怪奇奇,獨辟門戶,而考亭先生嘗病其俗,曰《上宰相書》、《讀書城南詩》是也。豈非以其汲汲于求知干進,志在利祿乎?故吾嘗謂文章之事,未論其他,必先去其俗而后可。今天下多文人矣,身在草莽,而通姓名于大人先生,且朝作一文,暮鐫于梓,往往成巨帙,干謁貴人及結納知名之士,則挾以為贄,如此,文雖佳,俗矣。吾讀嚴子祺先之文,深嘆其能矯然拔俗也。無錫自顧端文、高忠憲兩先生講道東林,遠紹絕學,流風未遠。嚴子生于其鄉,誦遺書,沐馀教,被服儒者,邃于經學。平日重名節,慎行藏,視世之名位利祿,若將浼焉。感憤郁塞,觸事而發,故其文立言之旨,多今人之笑為迂者。韓子嘗言:“人笑之,則心以為喜?!狈蛉酥n子者,特以其文辭為流俗所笑,猶杰然為一代儒宗;若立言之旨為流俗所笑,不又加于古人一等乎!雖然,使韓子而居今之世,其立言之旨,當亦如嚴子之迂,必不至有上宰相之書、城南之詩,取譏于大儒矣。嚴子之文,余所見止數十篇,論理論事,明快嚴峭,恂恂儒者而筆能殺人,文辭之工如此!然吾以為文辭之工,今世文人之不免于俗者,亦或能之;其所以矯然拔俗,乃在立言之旨,世所共笑為迂者也。夫世共笑為迂,余獨不以為迂,而欣賞嘆詫,則余亦迂甚矣哉!
德澤波斯淡,謳歌載路聞。偕民登壽域,不老是神君。
砧聲咽,梅花夢斷紗窗月。紗窗月,半枝疏影,一簾凄切。
心前舊愿難重說,花飛春老流鶯絕。流鶯絕,今宵試問,幾人離別。
焚尾花繁,曼殊仙跡,豐臺春色如許。紅遮香徑,碧繞闌干,當日嬌柔堪擬。
想一代詞人,千秋佳麗。消受最憐伊,吟肩試倚。翠巾新拭,繡窗閑語,悄鬟低、猶堪追憶。
天與艷才如此。姍姍月下徘徊,露冷苔黏,釵橫佩墜。
任從他、滿目風光,總被杜鵑催去。
劍為不平離實匣,藥因救病出金瓶。
夜泛孤篷載月船,靜搜吟料六橋邊。 詩成上達宸聰了,流落人間到處傳。
聞有上江船,令人喜欲顛。 烹魚開尺素,被毳得純棉。 細讀蠅頭字,誰欺鶴發年。 那堪寄來句,清比醉翁泉。
酣酒狂歌思欲飄,久從江國駐蘭橈。 芙蓉隔浦聽秋雨,楊柳長亭看晚潮。 過客有時來問字,美人何處覓吹簫。 題詩欲寫殷勤意,搔首西風雁影遙。
如姬寢臥內,班妾坐同車。 洪波陪飲帳,林光宴秦余。 歲暮寒飆及,秋水落芙蕖。 子瑕矯后駕,安陵泣前魚。 賤妾終已矣,君子定焉如。
月宮清冷桂團團,歲歲花開只自攀。 共在人間說天上,不知天上憶人間。
坐愛清光好,更深不下樓。 不因逢閏月,今夜是中秋。
力不勝于膽,逢人空淚垂。 一心中國夢,萬古下泉詩。 日近望猶見,天高問豈知。 朝朝向南拜,愿睹漢旌旗。
有懷長不釋,一語一酸辛。 此地暫胡馬,終身只宋民。 讀書成底事,報國是何人。 恥見干戈里,荒城梅又春。
俗眼難窺冰雪姿,終朝共詠小山詞。 此身依托同雞犬,他日升天莫棄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