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發(fā)井陘
北斗錯落南斗橫，出門騎馬雞初鳴。殘月倒銜太行尾，朔風忽作胡笳聲。
我行西出井陘口，氣酣拔劍凌幽并。東方半明猶未明，仰見廢壘高崢嶸。
英雄成敗詎足論，韓信去后休談兵。上倚巉巖下深澤，背水之戰(zhàn)非上策。左車奇計果見用，十萬雄師竟誰惜。古今形勢未必同，俯仰滄桑已陳跡。
攢青疊翠一千尺，山鳥山花送行客。黃云黯黯寒壓關(guān)，澗道陰陰水激石。水濺濺，石齒齒，頗牧何人思將士？掛刀夜起行朔方，功成竭帝明光里。
北斗錯落南斗橫，出門騎馬雞初鳴。殘月倒銜太行尾，朔風忽作胡笳聲。
我行西出井陘口，氣酣拔劍凌幽并。東方半明猶未明，仰見廢壘高崢嶸。
英雄成敗詎足論，韓信去后休談兵。上倚巉巖下深澤，背水之戰(zhàn)非上策。左車奇計果見用，十萬雄師竟誰惜。古今形勢未必同，俯仰滄桑已陳跡。
攢青疊翠一千尺，山鳥山花送行客。黃云黯黯寒壓關(guān)，澗道陰陰水激石。水濺濺，石齒齒，頗牧何人思將士？掛刀夜起行朔方，功成竭帝明光里。
北斗星排列錯落，南斗星橫斜天際，出門騎馬時雄雞剛發(fā)出第一聲啼鳴。殘月如鉤，仿佛銜住太行山的尾端，北風驟起，呼嘯聲似胡笳嗚咽。我向西出發(fā)，穿過井陘關(guān)口，意氣風發(fā)拔劍直指幽并大地。東方天色半明未明，抬頭望見廢棄的堡壘高聳崢嶸。英雄的成敗哪里值得空談，韓信離去后莫再空談兵法。上有陡峭山巖下有深邃水澤，背水之戰(zhàn)并非上策。若李左車的奇計真被采用，十萬雄師又怎會被輕易葬送？古今形勢未必相同，俯仰間滄桑已成陳跡。層疊的青山有千尺之高，山鳥山花為行客送行。黃云暗淡，寒氣壓著關(guān)隘，山澗陰幽，溪水撞擊巖石。溪水飛濺，巖石嶙峋，如今還有誰像廉頗、李牧那樣愛惜將士？夜起掛刀奔赴北方邊地，待功成時在帝王殿上謁見圣君。
井陘：古關(guān)名，在今河北井陘縣，為太行八陘之一，地勢險要。
胡笳：古代北方民族的管樂器，此處形容風聲。
幽并：幽州（今河北北部）、并州（今山西一帶）的合稱。
廢壘：廢棄的軍事堡壘，指古代戰(zhàn)場遺跡。
韓信：漢初名將，曾在井陘以背水陣擊敗趙軍（史稱“井陘之戰(zhàn)”）。
左車：李左車，趙國謀士，井陘之戰(zhàn)前曾建議成安君陳馀堅守不戰(zhàn)，未被采納。
頗牧：戰(zhàn)國名將廉頗（趙）、李牧（趙），以善用兵、愛士卒著稱。
朔方：北方邊地。
明光：漢代宮殿名（明光宮），此處代指帝王居所。
此詩當為作者途經(jīng)井陘關(guān)時所作。井陘為歷史上兵家必爭之地（如韓信破趙之戰(zhàn)），詩人夜發(fā)關(guān)隘，見自然之景與戰(zhàn)爭遺跡，觸景生情，結(jié)合對歷史戰(zhàn)役的反思，抒發(fā)古今感慨與報國之志。具體創(chuàng)作時間或為作者游歷北方或赴任邊地時。
全詩以行旅為線索，串聯(lián)自然景觀與歷史回憶，既批判了“背水之戰(zhàn)”的風險，又追慕古代名將愛兵之德，最終落于建功立業(yè)的豪情。語言蒼勁，用典自然，情景交融，是一首融合歷史反思與個人抱負的邊塞題材詩作。
碧葉黃花送晚秋，舊游回首是今游。云兼山水看隨路，月帶風煙載滿舟。滄海東來潮信蚤，浙江南去陸程脩。赤城居士如相問，尊酒論文恨莫由。
君王晝游日，壯士俱錦衣。猶憐沛父老，爭睹漢旌旗。湯沐開新邑，風云懾舊威。祇應千歲后，魂繞故鄉(xiāng)飛。
款段來城郭，緇塵不可揮。避喧循野徑，訪隱到林扉。曲水堪修褉，滄浪此振衣。風埃滿天地，洞戶有清暉。
女須歸處郡如何，地狹民貧事不多。把酒送行無別語，要先撫字后催科。
朝來東海氣成霞，想見千官候物華。綵筆欲成三殿賦，青袍貪看五陵花。中朝諫獵傳司馬，別墅圍棋憶謝家。云路奮飛堪自惜，勿論吾種邵平瓜。
長江古寺數(shù)聲鐘，催起船頭白發(fā)翁。初日漸高群象外，輕煙不盡亂流中。微吟自拾沿流葉，清嘯遙迎破衲風。秋色重重山又水，不知何處息征篷。
黃華老人畫古柏，鐵簡將軍挽大弨。意足不求顏色似，荔支風味配江瑤。
一抹丹霞百樹連，江園薦荔喜新鮮。繁華獨數(shù)端陽后，風味應無夏至前。代柬群公真有句，膏車盤谷總忘年。石橋流水古松下，此地誰分一洞天。
載讀愚忠紀，凄然淚數(shù)行。為秦誅李牧，救魏少馮唐。三至傷慈母，群陰奪太陽。錦寧功業(yè)在，一戰(zhàn)作金湯。
止酒身多病，添書日正長。睡魔推不去，茗碗熟難忘。鵲過飛樵墮，蜂喧落粉香。靜中觀物理，此樂未渠央。煮茗鴉窺井，哦詩蝶過垣。筍高垂籜瘦，梅落墜枝繁。白晝重闈靜，新晴遠市喧。境緣看漸熟，吾亦欲忘言。
青青山上松，年華不可考。灼灼園中花，顏色不常好。五月鳴蜩至，八月蝴蝶老。感物有盛衰，豈忍歸腐草。
海上來相知，名花集此時。欄干鳴屐齒，風雨亂胭脂。濕蝶來何重，殘燈去未遲。海棠零落盡，猶可照垂絲。
破屋頻來叩戶，殘尊俄惜離群。揮翰他時說我，圍棋暇日思君。
依舊寒如此。訊湖山、迓春何處，擷芳曾幾。縱有佳游前宵約，可奈柳嬌花稚。怕蝶使、誤傳幽意。有限歡娛無限恨，到將離、解語原非易。心初亂，兩相視。煙波一舸蒼茫里。料依舷、淡黃新月，也盈盈墜。剩遣霞飛鸞慵舞，清鏡恁教愁悴。想后夜、寐歌誰是。更恐啼烏驚繞樹，最無端、喚覺悽惶起。思未了，別來事。
風煙淡淡水冥冥，杜榭橋西傷我情。閑倚溪樓望山色，鸊鵜飛處晚鐘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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