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都贈梁非馨
逐客同征雁,翩翩出塞垣。誇胡曾斷臂,哭漢不歸魂。
別久見如夢,相看無一言。龍精千尺雪,持照昔人心。
逐客同征雁,翩翩出塞垣。誇胡曾斷臂,哭漢不歸魂。
別久見如夢,相看無一言。龍精千尺雪,持照昔人心。
被貶逐的人如同南歸的大雁,輕快地飛出邊塞城墻。曾經為了震懾胡人而自斷手臂(堅守氣節),為故國情傷的魂魄卻未能歸鄉。分別太久相見恍若夢中,四目相對竟說不出一句話。龍泉劍的精魄如千尺白雪般清冷,持它來映照我們昔日的赤誠之心。
逐客:被貶謫流放的人。
征雁:遷徙的大雁,常喻指漂泊之人。
塞垣:邊塞的城墻,代指邊境。
誇胡:向胡人展示氣節(或壯舉)。
斷臂:可能用典,指為堅守信念而自我犧牲的行為。
哭漢:借漢代喻指對故國的眷戀。
不歸魂:未能回歸故土的魂魄,喻指離亂中的悲劇。
龍精:指龍泉劍的精魄,傳說名劍有龍紋或靈性。
千尺雪:形容劍刃清冷如積雪,亦喻高潔品格。
昔人心:昔日共同的志向或情誼。
此詩為作者在留都(明代南京稱留都)與友人梁非馨重逢時所作。二人或曾同遭貶謫、漂泊邊地,歷經離亂后于留都相聚。詩中“逐客”“出塞垣”等句,反映了當時貶謫文人的共同遭遇;“別久見如夢”則暗含亂世重逢的唏噓,創作背景緊扣友人聚散與時代離亂。
全詩以“逐客”起興,通過邊地漂泊、久別重逢的場景,串聯起貶謫之痛與友情之深,末句以劍照心收束,升華至對初心的堅守。語言簡練而情感厚重,是一首兼具個人情誼與時代感慨的贈別佳作。
院幽庵更小,嘉遁稱名尊。 展榻殊無地,看山別有門。 潮來供菜圃,云過隔城村。 了畢如來藏,任他風動搖。
愁。底事依人不去休。難拋卻,心上與眉頭。
也知隨俗調歸策,卻憶當年重出關。 豈是長居戶限上,可能無意馬蹄間。 中原百甓知誰運,今日分陰敢自閒。 倘有寸功裨社稷,歸來恰好試衣斑。
人無百年人,剛作千年調。待把門關鐵鑄,鬼見失笑。多愁早老。惹盡閑煩惱。我醒也,枉勞心,謾計較。 粗衣淡飯,贏取暖和飽。住個宅兒,只要不大不小。常教潔凈,不種閑花草。據見定、樂平生,便是神仙了。
不見甕天人,但見石上字。 誰能負甕去,奪我寥天思。 甕破奚有余,甕在奚不足。 吟作甕天辭,摩挲石苔綠。
點點行人趁落暉。搖搖煙艇出漁扉。一路水香流不斷。零亂。春潮綠浸野薔薇。南去北來愁幾許,登臨懷古欲沾衣。試問越王歌舞地。佳麗。只今惟有鷓鴣啼。
輕寒漸退東風暖。漫把湘簾捲。眼前萱草不忘憂。偏是一絲楊柳、一絲愁。
年年對景增凄切。恨共丁香結。不如掩了碧窗紗。一任淡煙微雨、送韶華。
客槎無路到天津,五斗依然不救貧。 斂版進趨慚大吏,打門呼索愧窮民。 酒邊拓落尋真趣,詩里平章作好春。 自笑小才還小用,姓名安得上麒麟。
粗官到眼惟朱墨,個里清虛卻可人。 曉徑忽聞花信早,晚窗時對月痕新。 客來但怪階庭寂,晝永偏於枕簟親。 莫莫只求閒里過,抗顏何苦拜車塵。
瀟灑星郎,吹綠鬢、勝游霞舉。秋又半,月磨云翳,籟傳風語。太一青藜光對射,中流蕩漾蓮舟舞。戲人間、今夜水精宮,前無古。 吾家是,蓬山侶。歌舞袖,蘋花渚。擬問津斜漢,乘槎南浦。謁帝通明今得便,素娥拍手心先許。笑畫闌、三十六宮秋,花如土。
世上淵明酒,人間陸羽茶。東山無妓有蓮花。隱隱仙家雞犬、路非賒。 積靄猶張幕,輕雷似卷車。要令長袖舞胡靴席。須是檐頭新霽、鵲查查。
朝路進賢歸,厭聽歌金縷。不戀玉堂花,豹隱南山霧。 漉酒未巾時,暑檻披風處。子夏不兼人,并與詩筒付。
金門一免時,離緒紛如縷。想像切云高,曉日羅昏霧。 峨冠補袞人,不是無心處。欲效貢公彈,衣缽知誰付。
斜日下平川,樓角銷霞縷。擺盡濁塵纓,畫棟縈非霧。 平生許子窮,今到知音處。約伴玉簪游,好夢從天付。
家住涪江漢語嬌,一聲歌戛玉樓簫。睡融春日柔金縷, 妝發秋霞戰翠翹。兩臉酒醺紅杏妒,半胸酥嫩白云饒。 若能攜手隨仙令,皎皎銀河渡鵲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