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夏閑居雜興
淡蕩羲皇臥,英雄河朔杯。
斯人難復起,古道日塵埃。
斗捷山多徑,全生木不才。
兩端終易剖,決策是歸來。
淡蕩羲皇臥,英雄河朔杯。
斯人難復起,古道日塵埃。
斗捷山多徑,全生木不才。
兩端終易剖,決策是歸來。
像伏羲時代的人那樣閑適安臥,如河朔英雄般豪飲暢懷。這樣的人難以再出現,古代的道義日漸被塵埃覆蓋。爭勝有山間眾多路徑,保全自身如同不材之木。兩種選擇終究容易判別,最終決定還是歸返田園。
淡蕩:閑適、淡泊的樣子。
羲皇臥:指像伏羲時代的人那樣安閑自適,典出陶淵明‘五六月中,北窗下臥,遇涼風暫至,自謂是羲皇上人’。
河朔杯:用《魏略》中‘河朔飲’典故,指夏日豪飲的豪邁之舉。
全生木不才:化用《莊子·人間世》‘不材之木’典故,指無用之木因不被砍伐而保全自身。
兩端:指兩種不同的人生選擇(如爭勝與保全)。
推測為詩人夏日閑居時所作,面對世俗中爭名逐利的風氣(‘斗捷山多徑’),聯想到古代質樸的生活方式(‘羲皇臥’‘河朔杯’)已難復現(‘斯人難復起,古道日塵?!?,進而在人生選擇中堅定歸隱之心(‘決策是歸來’)。
全詩通過古今對比與典故運用,展現了詩人對世俗爭勝的厭倦和對自然適意生活的向往,最終以‘歸來’作結,凸顯歸隱的人生抉擇,語言凝練而意蘊深遠。
孤松吟風細泠泠,獨繭長繅女媧笙。陋哉石鼎逢彌明,蚯蚓竅作蒼蠅聲。瓶中宮商自相賡,昭文無虧亦無成。東坡醉熟呼不醒,但云作勞吾耳鳴。
樓東倦燕。帶花片半濕,初晴庭院。翠羽共吟,瓊管同攜珠簾卷。徘徊玉手生綃扇。更推許、花陰窺見。鏡盟釵約,分張最恨,種桃人遠。凄黯。無心按曲,怨春生未忘,文窗殘翰。幾曲畫闌,還繞妝樓庭蕪滿。棠香褪盡桑塵換。便環佩、歸來猶戀。盡教偏和漁歌,悵云易散。
素王遺廟屋渠渠,老檜陰濃耀碧虛。無復升堂聞古樂,尚傳開甕得丹書。
西樓置酒賓客歡,西樓酒闌夜亦殘。汪汪月華如玉盤,酒力不禁明月寒。
禁掖朝回后,林園勝賞時。野人來辨藥,庭鶴往看棋。晚日明丹棗,朝霜潤紫梨。還因重風景,猶自有秋詩。
題汪功父所藏畫卷。
石氏金園無此艷,南都舊賦乏靈材。只因赤帝宮中樹,丹鳳新銜出世來。
在天有北斗,在地有岱宗。主當造化窟,生氣亙春冬。古今秩祀典,鼎列三公饔。云車走群后,檢玉競登封。議禮猶引經,聽者為改容。矧茲一卷石,偶號玉女峰。豈有婀娜姿,默需非正供。駿奔靡虛日,衰疾亦輿筇。傴僂擁道周,密云朝不濃。破產貢金璞,殺身備奴傭。群愚固難喻,軒冕何憧憧。下視宗神祠,寂寥空萬松。黃冠僅數輩,擊鼓兼撞鐘。虺蛇本陰類,影響踰神龍。當有壯士奮,枝劍矢相從。眷茲冷熱態,念彼顛倒蹤。習見既積久,誰復芥蒂胸。我行已窈窕,我拜已虔恭。仰視不敢道,戚戚哀魚喁。引滿輒醉臥,草花藉纖秾。
后乘遵吳苑,前驅問薊方。瞻依猶大樹,蔽芾盡甘棠。霧躡三天紫,云停六洞蒼。提攜更何日,爛醉舊高陽。
三江口頭日欲晡,三江女兒自當壚。今朝南浦送郎去,望斷東風檣上烏。
所借非佗物,能忘是此心。弦歌時一到,駐作武城音。
小臣之稷,微爾齊氓。巍崖獨拔,苦節自貞。君軿數過,聊得瞻迎。區區管鮑,何足班倫。
二漳合下如奔矢,絕出為河容匯水。南檣北柁越埭來,后挽前抽爭一跬。懋遷物品實王畿,岳貢方輸千百累。商功已覺十分贏,趨利真成三倍市。圣人乘運智者謀,向憶當年河事始。向非廟算屈群策,安得舟航若平履。天開地辟幾何年?禹跡芒芒大疆理。毋將本干貳強弱,所務有無通遠邇。日高楗閘放三版,津人絕器舟銜尾。河渠使者水衡丞,走馬西來呼起起。
蟠螭宛轉謾承楣,東序西廂只廢基。終與建章同圯壞,浪言神力有支持。
逭秋未得,倚短筇、無心更整衣冠。荷老池愁,菊遲籬怨,羈人醉酲俱難。鏡天正寬。奈鬢華、催白霜前。黯鄉山、萬疊迢遙,夢魂飛趁晚鴻寒。斜日蠣墻徐下,嘆庭柯槭槭,可庇寒蟬。風約悲歌,云凝離思,纏綿競托詞箋。柳陰系船。映釣篷、叢筱娟娟。倩鷗波、為寫歸心,水村圖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