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薩蠻·催花未歇花奴鼓
催花未歇花奴鼓,酒醒已見殘紅舞。
不忍覆余觴,臨風淚數行。
粉香看又別,空剩當時月。
月也異當時,凄清照鬢絲。
催花未歇花奴鼓,酒醒已見殘紅舞。
不忍覆余觴,臨風淚數行。
粉香看又別,空剩當時月。
月也異當時,凄清照鬢絲。
花奴擊鼓催花尚未停歇,酒醒后已見殘花飛舞。不忍心再斟滿剩下的酒,迎著風淚落幾行。看著美人離去,只空留當時的明月。那月亮也與當時不同了,清冷地照著兩鬢白發。
花奴鼓:花奴是唐玄宗時汝陽王李琎的小名,他善擊羯鼓,玄宗曾稱贊其鼓能催花。
殘紅:指落花。
余觴:剩下的酒。
粉香:代指美人。
此詞具體創作時間不詳。納蘭性德一生多愁善感,他經歷了愛情的波折、友情的聚散等,這首詞可能是他在感慨時光易逝、美好難留時所作,體現了他內心的憂郁和對人生的思考。
這首詞主旨是抒發對美好消逝、時光流轉的感慨。其特點是情感細膩,意境凄美,借景抒情手法運用嫻熟。在納蘭詞中,它是體現其多愁善感風格的典型之作,具有較高的文學價值。
花事平章亦太勞,躄奴禿婢作蕭曹。洗竹澆花皆惰廢,沿溪戲水說□□。
郁水傳佳氣,佗城挺異人。玉麟天上降,金粟幻中身。早擅鴻文譽,曾叨上國賓。淹通涵石室,藻繪動楓宸。爰拜懸鈴署,初班視草臣。彤樓司記注,紫闥掌絲綸。黎庶瞻依切,皇衷眷注頻。蒼梧方稅駕,溟海又揚塵。土室甘沉默,山河協隱淪。鐵函沉石井,寶劍動蒼旻。白發三千丈,丹心四十春。著書存甲子,采藥練庚辛。碩望今名宿,清風古逸民。鳳凰占器度,龍馬足精神。德重氣逾靜,年高道益醇。前賢資繼響,后進藉洪鈞。延祖歡同調,嵇公愧未親。登龍何契闊,陪鯉敢逡巡。值此陽春候,欣逢覽揆辰。九如聊獻雅,介壽且歌豳。玉貌荷衣古,酡顏鶴發新。高深瞻海岳,清翠仰松筠。蓬島應通籍,鵝溪待寫真。剝爻存碩果,莊叟詫靈椿。潞國猶加耄,磻溪尚八旬。蟠龍潛必躍,尺蠖屈終伸。佇見天行健,旋看瑞氣臻。引年餐古髓,計日待蒲輪。遼海終逃魏,桃源且避秦。非熊應有夢,應在渭川濱。
八月風高鴻雁飛,三江潮落蟹螯肥。已拚白發如秋水,不厭清尊共夕暉。氛膋遠連豺虎窟,波濤晴晃芰荷衣。揚雄舊宅城東住,騎馬歸來月滿扉。
遠近迷離認未真,萬紅成陣布疑云。行行忽墜時空海,頃刻花飛即古春。
君詩雅勝五言城,白雪篇章分外清。不許同僚持寸鐵,筆尖戰退老書生。
多謝雪中炭,言烹雨后泉。茶經無定法,老衲有真傳。破壁孤煙直,虛堂細響圓。何人攜茗椀,來問趙州禪。
白日淪西汜,滄海無回波。四時更代謝,奈此遲暮何。我欲制頹光,惜無魯陽戈。憑高望八荒,■眖迷山阿。驚風振江海,山林無靜柯。獸狂走四顧,曠野彌絓羅。西登廣武山,北顧望三河。蓬蒿蔽極目,人少虎狼多。喟然發長嘆,撫劍徒悲歌。
銅臭應作幺,夢尸當得官。喁喁魚聚沫,戢戢蚋集酸。高人有遠抱,一笑視鼠肝。水將洗耳用,山作拄頰看。種芳茹秋菊,搴秀紉春蘭。披披芰荷衣,采采苜蓿盤。三徑偭真境,一瓢非世歡。富貴挽不來,為我歌考槃。且學方回癡,莫羨董公健。誰令軀七尺,浪作青紫楦。更搖乞憐尾,仍出吊喪面。薌林有老仙,蚤具佛眼見。國恩倘粗酬,已債遂焚券。驅除竹馬棄,狼藉芻狗踐。寥寥漢二傅,千歲一關楗。竟日飲無何,更補離騷傳。
自卜三間隱,寧多二仲賢。王家甥舅易,何氏弟兄禪。琴酒中年輟,江湖遠夢懸。浮云爾何物,不似淥尊前。
多病吾生一絮衾,飽眼寒夜獨沈吟。雞聲曉覺中流夢,荔萼春懸故國心。帶月吳江移小艇,披云庾嶺入長林。羅浮便作誅茅計,點檢歸囊有賜金。
風波不動影沉沉,翠色全微碧色深。應是水仙梳洗處,至今青黛鏡中心。
西園移來兩叢竹,千古湘皋宛舊斑。莫道吳天非楚地,主人眼底有江山。
背樹零宵露,羈魂斷曉鋪。正當愁畫地,誰遣放啼烏。拭淚身仍系,酬恩計轉迂。應勞垂老魄,結草向冥途。
高鴉隔谷見,路轉寺西門。塔影蔭泉脈,山苗侵燒痕。鐘疏含杳靄,閤迥亙黃昏。更待他僧到,長如前信存。
雨過橫塘水,人家濕暮煙。湖山深竹里,雞犬落花邊。昔至楊梅熟,今來蓮葉圓。相思胥口月,之子在漁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