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支蘇才翁挽詞三首
二十識君貌,交游非一朝。魄光沉碧海,志業(yè)隕青霄。洛客舊為社,楚人今作招。素車京峴路,應不似嶕峣。
盛世雖多士,唯公與眾殊。高才飛健鶻,逸句吐明珠。未入周官采,爭持楚璞模。莫悲泉骨朽,青史見賢愚。
自昔愛春物,樽深眼底紅。日斜花在落,身醉客西東。歿嘆千年隔,生悲百事空。君嘗知此理,不誤學陶公。
二十識君貌,交游非一朝。魄光沉碧海,志業(yè)隕青霄。洛客舊為社,楚人今作招。素車京峴路,應不似嶕峣。
盛世雖多士,唯公與眾殊。高才飛健鶻,逸句吐明珠。未入周官采,爭持楚璞模。莫悲泉骨朽,青史見賢愚。
自昔愛春物,樽深眼底紅。日斜花在落,身醉客西東。歿嘆千年隔,生悲百事空。君嘗知此理,不誤學陶公。
二十歲便識得您的容貌,相交往來已不止一朝一夕。您的魂魄如沉入碧海,壯志未酬隕落在青霄。洛陽的舊友曾結社相聚,如今只能像楚人作《招魂》般悼念。送葬的素車駛向京峴山,再也不像從前那樣高峻相迎。盛世雖有眾多賢士,唯有您與眾不同。高才如健鶻飛騰,詩筆如明珠璀璨。未被朝廷充分任用,卻成眾人效仿的楷模。不必悲嘆泉下尸骨腐朽,青史自會分辨賢愚。往昔您最愛春天景物,酒樽深酌眼底泛紅。日斜時花兒飄落,醉后賓客東西散去。如今痛嘆與您相隔千年,生前悲嘆百事成空。您本通曉此理,不曾誤學陶公的超脫。
度支:官職名,屬戶部,掌財政收支。蘇才翁:蘇舜元(1006-1054),字才翁,北宋詩人、書法家,蘇舜欽兄。
魄光沉碧海:喻指蘇才翁去世,魂魄沉入大海,形容離世之痛。
洛客舊為社:指蘇才翁曾與洛陽文人結社交游,如當時的文人雅集。
楚人今作招:化用《楚辭·招魂》典故,指作挽詞以招其魂。
素車:送葬之車,以白車為喪儀。京峴路:指墓地所在,或代指送葬路徑。
嶕峣(jiāo yáo):高峻貌,此處指往日交往的高遠情境。
楚璞:楚地的玉璞,喻指蘇才翁如珍貴人才。
陶公:指陶淵明,此處或謂蘇才翁通達,不似陶公避世。
此詩為歐陽修悼念友人蘇舜元(才翁)所作。蘇舜元與歐陽修同屬北宋詩文革新運動文人集團,二人相交甚篤。蘇才翁卒于慶歷四年(1044)后,歐陽修作此挽詞三首,以表對友人早逝的痛惜與追思。
三首挽詞從交游追憶、才德贊頌、日常場景三方面展開,既展現(xiàn)蘇才翁的出眾才識與人格魅力,又傾訴摯友離世的哀痛,情感真摯,是北宋文人悼亡詩的典型之作,體現(xiàn)了文人交游中重情重義的精神。
公無渡河,公無渡河, 止公不已將柰何。九淵噴雪舞饞鱷, 百里吼雷翻怒鼉。平地往往猶風波, 況此瀰漫秋水多。
夜來采石渡頭眠。月下相逢李謫仙。歌一曲,別無言。白鶴飛來雪滿船。
平明霧靄雨初晴。兒子敲針鉤成。香餌小,繭絲輕。釣得魚兒不識名。
燕子來時新社,梨花落后清明。池上碧苔三四點,葉底黃鸝一兩聲。日長飛絮輕。 巧笑東鄰女伴,采桑徑里逢迎。疑怪昨宵春夢好,元是今朝斗草贏。笑從雙臉生。
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閑離別易銷魂,酒筵歌席莫辭頻。 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
綠楊芳草長亭路。年少拋人容易去。樓頭殘夢五更鐘,花底離愁三月雨。(離愁 一作:離情) 無情不似多情苦。一寸還成千萬縷。天涯地角有窮時,只有相思無盡處。
紅箋小字,說盡平生意。鴻雁在云魚在水,惆悵此情難寄。 斜陽獨倚西樓,遙山恰對簾鉤。人面不知何處,綠波依舊東流。
時光只解催人老,不信多情,長恨離亭,淚滴春衫酒易醒。 梧桐昨夜西風急,淡月朧明,好夢頻驚,何處高樓雁一聲?
油壁香車不再逢,峽云無跡任西東。 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風。 幾日寂寥傷酒后,一番蕭索禁煙中。 魚書欲寄何由達,水遠山長處處同。
金風細細。葉葉梧桐墜。綠酒初嘗人易醉。一枕小窗濃睡。 紫薇朱槿花殘。斜陽卻照闌干。雙燕欲歸時節(jié),銀屏昨夜微寒。
隆暑赫炎曦,門弧慶左垂。 東君來山世,西斗降臨時。 二子麒麟種,三孫鸑鷟兒。 稱觴門下士,愿祝壽期頤。
河上微風來,關頭樹初濕。今朝關城吏,又見孤客入。 上國誰與期,西來徒自急。
天山積雪凍初融,哈密雙城夕照紅。 十里桃花萬楊柳,中原無此好春風。
金僊子便是師師,高道寧容世網(wǎng)羈。 浩浩心田龍可擾,飄飄行止鶴應知。 塵機擺落超三界,古篆沉研冠一時。 莫怪伊余苦珍重,白蓮花社有心期。
鴛鷺行中已著名,頒條暫慰遠民情。 道途行去乘軺貴,鄉(xiāng)里過時晝錦榮。 鈴乘積曉江月滿,戟枝寒照雪峰明。 知君游刃多余暇,莫忘新詩寄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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