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蕪
薄田僅數畝,而不免荒蕪;
世亂多豪彊,兼并恣狂圖。
膏腴連阡陌,猶復爭區區;
我雖不得食,何愧首陽夫!
視彼飽欲死,無乃類侏儒。
傷哉時與命,誰肯辨賢愚。
薄田僅數畝,而不免荒蕪;
世亂多豪彊,兼并恣狂圖。
膏腴連阡陌,猶復爭區區;
我雖不得食,何愧首陽夫!
視彼飽欲死,無乃類侏儒。
傷哉時與命,誰肯辨賢愚。
僅有幾畝貧瘠的田地,卻還是免不了荒蕪;世道混亂多有豪強,肆意兼并瘋狂謀奪。肥沃田地已連片成陌,仍要爭奪那小塊土地;我雖無糧可食,又怎會愧對伯夷、叔齊?看那些飽食過度的人,不就像那貪心的侏儒?可悲時運與命運,誰又愿分辨賢能與愚鈍?
豪彊(qiáng):同“豪強”,強橫而有權勢的人。
兼并:并吞土地財產。
膏腴(gāo yú):肥沃的土地。
阡陌(qiān mò):田間小路,南北為阡,東西為陌,代指大片土地。
首陽夫:指伯夷、叔齊,商末孤竹君之子,因不食周粟餓死于首陽山,后喻堅守氣節之人。
侏儒(zhū rú):身材矮小的人,此處比喻貪心無度者。
時與命:時運與命運。
詩作反映戰亂時期土地兼并嚴重的社會現實,當創作于動蕩年代。作者或為下層文人或農民,目睹豪強肆意侵占土地,自身薄田荒蕪、無糧可食,因而借詩抒發對世道不公的憤懣與對氣節的堅守。
全詩以“荒蕪”為引,通過薄田荒蕪與豪強兼并的對比,揭露亂世中土地分配的極端不公;借“首陽夫”典故表明堅守氣節的態度,以“侏儒”諷刺貪婪之輩,最終感嘆時運不辨賢愚,深刻反映了底層民眾的生存困境與對社會的批判。
綠云剪葉,低護黃金屑。占斷花中聲譽,香與韻、兩清潔。 勝絕,君聽說。是他來處別。試看仙衣猶帶,金庭露、玉階月。
三載重陽菊,開時不在家。 何期今日酒,忽對故園花。 野曠云連樹,天寒雁聚沙。 登臨無限意,何處望京華。
富貴寧如節義香,也教青史播余芳。 四年諫省歸何暮,七十新參老欲強。 孺子早聞辭爵位,君謨今又去班行。 軺車玉節江東路,清夢時應繞建章。
扁舟夜泛,向子陵臺下,偃帆收櫓。水闊風搖舟不定。依約月華新吐。細酌清泉,痛澆塵臆,喚起先生語。當年綸釣,為誰高臥煙渚。還念古往今來,功名可共,能幾人光武。一旦星文驚四海,從此故人何許。到底軒裳,不如蓑笠,久矣心相與。天低云淡,浩然吾欲高舉。
歲去紅顏盡,愁來白發新。今朝開鏡匣,疑是別逢人。
居萬雙山巔,土瘠稀良田。 豐歉擊饑飽,民命懸于天。 人憂庚子歉,我見為豐年。 蠶登百谷熟,箱萬倉盈千。 異哉粟四穗,一干生南阡。 豈無連理木,亦有雙華蓮。 維茲孕瑞粟,庶補民艱鮮。 嘉生本協氣,此事非偶然。 竊聞野老說,守令仁且賢。 官清簡案牘,刑省空扉圜。 農耕士力學,工肆商充廛。 午雞桑樹鳴,夜犬花村眠。 君不見漁陽歌秀麥,善政青史編。 又不見中牟書嘉禾,德化今古傳。 猗歟際圣代,奇祥呈八埏。 愿言叫閶闔,入秦冕旒前。
笙簧繚繞,書鼓聲喧,佳人對舞繡簾前。高卷鋪襯,廣列華筵。人人獻香祝壽,捧流霞,永慶高年。名香爇,睹重重華蓋,金獸噴煙。 一愿皇恩頻降,松柏對龜鶴,彭祖齊肩。二愿子子孫孫,盡貢三元,石崇富貴也休夸,陸地神仙。更三愿,愿年年佳慶,永保團圓。
映日龍輴動,喧天鳳吹休。 橋仙融碧,梧野結云愁。 萬葉休符衍,三年孝制修。 臣民瞻祖載,慟哭拜江流。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 曉鏡但愁云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 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蓬山 一作:蓬萊)
死卻王褒五百春,資中不見有詞臣。 今朝忽遇登龍客,喜殺西郊謝逸人。
燎沉香,消溽暑。鳥雀呼晴,侵曉窺檐語。葉上初陽干宿雨,水面清圓,一一風荷舉。 故鄉遙,何日去?家住吳門,久作長安旅。五月漁郎相憶否?小楫輕舟,夢入芙蓉浦。
并刀如水,吳鹽勝雪,纖手破新橙。錦幄初溫,獸煙不斷,相對坐調笙。 低聲問:向誰行宿?城上已三更。馬滑霜濃,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律轉黃鐘,堯蓂尚、零星一葉。人盡道、當年此日,誕生豪杰。我是君家門下士,三年屢獻陽春雪。更此行、騎鶴上揚州,恩稠疊。君有子,文章伯。君有女,夸才色。更風流醞藉,東床佳客。婿祝長生兒祝壽,玉杯舉罷金杯接。愿年年、長醉臘前梅,梅梢月。
子規啼破城樓月,畫船曉載笙歌發。兩岸荔枝紅,萬家煙雨中。 佳人相對泣,淚下羅衣濕。從此信音稀,嶺南無雁飛。
灞涘望長安,河陽視京縣。 白日麗飛甍,參差皆可見。 馀霞散成綺,澄江靜如練。 喧鳥覆春洲,雜英滿芳甸。 去矣方滯淫,懷哉罷歡宴。 佳期悵何許,淚下如流霰。 有情知望鄉,誰能鬒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