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用前韻四首
瀼界東西境,人分遠近村。關頭千古路,夾口百川門。風定江知性,云開日返魂。客愁秋更劇,一望一神昏。
殘日銜西嶺,輕煙幕晚村。朝宗奔眾水,設險壯重門。恍惚襄王夢,凄涼蜀相魂。山川長不改,人意自朝昏。
身留瘴癘地,家住水云村。何事懷三徑,無才叩九門。秋風吹旅思,夜雨滴歸魂。目斷岷峨路,煙深夕照昏。
學道與時背,從人笑我村。太清元有路,大易豈無門。把定金公性,收還木女魂。屯蒙循兩卦,返照驗晨昏。
瀼界東西境,人分遠近村。關頭千古路,夾口百川門。風定江知性,云開日返魂。客愁秋更劇,一望一神昏。
殘日銜西嶺,輕煙幕晚村。朝宗奔眾水,設險壯重門。恍惚襄王夢,凄涼蜀相魂。山川長不改,人意自朝昏。
身留瘴癘地,家住水云村。何事懷三徑,無才叩九門。秋風吹旅思,夜雨滴歸魂。目斷岷峨路,煙深夕照昏。
學道與時背,從人笑我村。太清元有路,大易豈無門。把定金公性,收還木女魂。屯蒙循兩卦,返照驗晨昏。
第一首:瀼水劃分東西邊界,人們分居遠近村落。關隘扼守千古要道,夾江如百川匯聚之門。風停江水平靜顯本性,云散日出重煥生機。客居之愁入秋更濃烈,每望一眼便心神昏沉。
第二首:殘陽掛在西嶺,輕煙籠罩晚村。眾水奔流向大海,險關如重門雄壯。恍惚如襄王夢神女,凄涼似蜀相空留魂。山川永恒不變,人心卻朝暮各異。
第三首:身留瘴癘之地,家在水云村落。為何懷念家園?無才難叩帝門。秋風吹動旅思,夜雨敲打歸魂。望斷岷峨山路,煙深夕陽昏沉。
第四首:學道與世俗相悖,任人笑我粗樸。太清本有仙路,《周易》豈無門徑?堅守本性如金,收攝神魂似木。遵循屯蒙二卦,早晚驗證返照。
瀼:水流名,或指兩水交匯的河灣;
關頭:險要關隘;
朝宗:百川歸海,喻臣子朝見君主;
瘴癘:南方濕熱地區致病的毒氣;
三徑:代指歸隱家園(用蔣詡三徑典故);
九門:帝王宮門,代指朝廷;
太清:指天空或道教仙境;
大易:《周易》;
金公、木女:道教術語,代指五行中金、木之性;
屯蒙:《周易》卦名,喻事物初創與蒙昧階段。
此詩或作于詩人客居南方瘴癘之地時(“身留瘴癘地”),秋季客愁觸發歸思,兼因學道與世俗不合(“學道與時背”),故借和韻詩體(“再用前韻”)連寫四首,既抒羈旅之苦,亦表守道之志。
組詩以“客愁”為線,由景及情,由實入虛:前兩首寫山川村舍之景,襯客子心傷;后兩首轉寫自身處境,嘆無才歸鄉、學道孤獨;末首以易理收束,升華至守性悟道。結構蟬聯,情感深沉,體現詩人對人生境遇的多維觀照。
長愛陳思詠萁釜,幾年不見徂南土。 朅來相逢翰墨場,夜窗共聽空階雨。 躍馬蔡卿能齧肥,好書張侯期飲乳。 晁令知從博士遷,智囊不厭傳經苦。 於茲邂逅如夙契,睠我劬勞勤晤語。 詩成乍變龍虎文,筆落更驚鸞鳳舞。 我將隱遁山林姿,公等整頓乾坤戶。 分同斥鶠搶榆枋,難伴犠牛登鼎俎。
夷清韓頌古皆無,更得高平小楷書。 舊相嘉篇題卷后,蘇家能事復何如。
氣候隨時應,初寒雪已盈。 乾坤一色白,山水云重清。 是處人煙合,無窮鳥雀驚。 忻然不成下,連把玉罍傾。
惟不識泥土,堆根抱玉泉。 雖離巖谷伴,也則翠千年。
北斗城高禁漏多,漢家宮殿奏笙歌。 漫教青鳥傳消息,金簡長生得也么。
憶長安,二月時,玄鳥初至禖祠。百囀宮鶯繡羽, 千條御柳黃絲。更有曲江勝地,此來寒食佳期。
江南孟春天,荇葉大如錢。白雪裝梅樹,青袍似葑田。
人日春風綻早梅,謝家兄弟看花來。吳姬對酒歌千曲, 秦女留人酒百杯。絲柳向空輕婉轉,玉山看日漸裴回。 流光易去歡難得,莫厭頻頻上此臺。
世間禊事風流處,鏡里云山若畫屏。 今日會稽王內史,好將賓客醉蘭亭。
平原門下十馀人,獨受恩多未殺身。每嘆陸家兄弟少, 更憐楊氏子孫貧。柴門豈斷施行馬,魯酒那堪醉近臣。 賴有軍中遺令在,猶將談笑對風塵。
雷塘春雨綠波濃,古冢寒煙蔓草空。 斜日欲沉山色近,行人無處問隋宮。
心意逍遙物莫知,山中山下識人稀。 想君絕慮離塵土,不是王喬即令威。
玉砌花光錦繡明,朱扉長日鎮長扃。夜寒不去夢難成,爐香煙冷自亭亭。 遼陽月,秣陵砧,不傳消息但傳情。黃金臺下忽然驚,征人歸日二毛生。
碧砌花光照眼明,朱扉長日鎮長扃。余寒欲去夢難成,爐香煙冷自亭亭。 遼陽月,秣陵砧,不傳消息但傳情。黃金臺下忽然驚,征人歸日二毛生。
珠簾高卷莫輕遮,往往相逢隔歲華。 春氣昨宵飄律管,東風今日放梅花。 素姿好把芳姿掩,落勢還同舞勢斜。 坐有賓朋尊有酒,可憐清味屬儂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