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房
功成便趁赤松游,
未必神仙事可求。
想得當時重借箸,
為君謀了為身謀。
功成便趁赤松游,
未必神仙事可求。
想得當時重借箸,
為君謀了為身謀。
功成名就后便追隨赤松子去遨游,未必神仙之事真的可以追求到。想來當初張良鄭重地為劉邦出謀劃策,既為君主謀劃了天下,也為自身謀劃了退路。
張子房:即張良,字子房,西漢開國功臣。
赤松:指赤松子,古代神話中的仙人,張良曾表示愿棄人間事,從赤松子游。
借箸:本義是借筷子來指畫,后引申為代人策劃。《史記·留侯世家》記載,張良曾借劉邦的筷子為其籌劃方略。
具體創作時間和地點不詳。詩人可能是在研讀歷史,看到張良功成身退的事跡后,有感而發創作此詩。當時社會或許也存在著人們對功名利祿的追逐,詩人借此詩表達自己對人生選擇的思考。
這首詩主旨是評價張良的人生選擇。突出特點是用典巧妙,借古喻今。在文學史上雖不算有重大影響,但以獨特視角展現了對歷史人物的理解,有一定的思想價值。
六十一生有幾回,自將祝酒瀉深杯。詩掙亂夢破墻出,老踢中年排闥來。盛世頭顱羞白發,天涯肝膽藐雄才。藏書萬卷無人管,輸與燕兒玉鏡臺。緣何除夕作生日,定為迎春來世間。渴飲中蘇千里雪,飽看南北兩朝山。西風瘦馬追前夢,明月梅花憶故寒。此六十年無限事,最難詩要自家刪。阿婆三五少年時,西抹東涂酒一卮。囊底但教錐尚在,世間誰復肚常饑。行年六十垂垂老,所謂文章處處疵。已省名山無我分,月光如水又吟詩。不贊一詞比夏游,敬觀夫子著春秋。空中邈矣天鵝肉,鏡里蔫然蘿卜頭。生事逼人何咄咄,牢騷發我但偷偷。行將六十千行晚,禿筆支離仍此樓。
三載行萬里,勞生真轉蓬。轉蓬去日遠,何時歸本叢。萬古一生死,趨競徒匆匆。況復遭喪亂,天地多秋風。退無鹿門隱,進乏麟閣功。一歲復一歲,倏忽成衰翁。嵇康殊寡識,陶潛真固窮。蕭然北窗下,瓶粟從屢空。秋帆泊淮浦,小山倏春風。春風到花柳,青青間深紅。散屧慰寂寞,道與征夫逢。為言喪亂后,十室八九空。村墟暗荊杞,渚澤哀飛鴻。奈何數下令,科斂紛錯重。語已仰天嘆,泣涕沾其胸。嗚呼天地德,微小無不容。貴人豈不仁,視汝如蒿蓬。會聞賢刺史,撫汝如漢龔。征夫甫收泣,悍吏來自東。衰年逢世變,人事如蟣虱。憂端常澒洞,頭垢不暇櫛。檣烏終歲飛,況復無寧日。方春暫返棹,浹辰臥蓬蓽。天風倏吹衣,輕易復一出。旅巢乏安枝,如意十不一。七秩能幾何,日月過箭疾。夜深不成眠,吟蟲助唧唧。淮城酒味薄,酸澀如敗齏。一千沽一斗,聊欲紓慘悽。壺傾不成醉,羈思終轉迷。因思古達士,山林卜幽棲。暴背坐捫虱,看云閒杖藜。理亂耳不聞,其樂無端倪。紛紛彼俗子,諂笑勞夏畦。安知萬世下,清風想夷齊。
桂影滿空庭。秋更廿五聲。一聲聲、都是消凝。新雁舊蛩相應和。禁不過、冷清清。酒與夢俱醒。病因愁做成。展紅綃、猶有馀馨。暗想芙蓉城下路,花可可、霧冥冥。
倦力祛塵障,蒼髯謝世姿。道從迂處古,機諱巧中遲。靜榻聞喧蟻,清泥戒墮鴟。薄云歸故岫,予亦動鄉思。
條風動芳樹,素月流金波。陽春宋玉和,子夜秦青歌。
辛勤始得食,汝亦為誰忙。水性微生苦,潭深薄暮寒。賓鴻飛自遠,翡翠立應歡。人欲幾曾厭,毛衣何日乾。
是佛亦拜,是魔亦拜。大膽小心,不妨忒煞。
歲寒松柏茂,尊酒語興衰。肱已經三折,神還暢四支。文章稽粵若,詩學究乎而。垂老吟懷壯,聲名藝苑馳。
兩無悶兮潛龍。歲寒后凋惟松。云林朝市雍容。達人何心摽蹤。逝將往兮君從。
長汀汀上風顛子,曳杖回頭等阿誰。向道那人元不在,汝須知有轉身時。
于世原無術,生涯只自驚。百年三紀去,兩歲一宵爭。京洛塵堪倦,蓬蒿徑未成。卻憐羅綺會,不待曉鐘鳴。
一丸點化有神功,盤木曾渠透幾冬。何夢許真言下醒,先生剛為此賢封。百千病痛三年艾,九萬扶搖一日風。感嘆不勝還捧讀,焚香幾日拜天峰。
驅車相送青城驛,正值塞涼初作。柳色新新,雨絲細細,離情倍覺蕭索。夾衣勸著,慮壩上天寒晚來風惡。路上加餐,晨興無須待曉角。行遍漠南燕北,覽大好河山便足為樂。牧草青青,田禾密密,沿途更多溪壑。堪消寂寞,逢北雁歸來音書勤托。告我平安,且休得忘卻。
只因一脈涓涓水,留此蔥蘢神木園。老干虬盤窮萬象,高枝天接逾千年。無邊戈壁客來遠,百畝濃陰風自閑。造物惠人敢輕覷,我心堪會不堪傳。
敝衲才三尺,羞囊無數錢。譚詩宗島瘦,運筆想懷顛。白果行廚飯,枯株半夜禪。天涯青點點,一脈海門船。